时隔三日,便是花满楼一月一度鉴赏会了,听说这次献舞的女子甚是貌美,献曲的自然是享誉盛名的王芝芝,一首高山流水遇知音,拿下首冠,这次为这个没有名头的还是来自南乡的歌女作称,亦是抬高了她的身价,到把这女子显得更神秘了几分。她从未在人前露面,这次是她的首秀。
花满楼很快给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世家发了贴子。其中南宫府是容妈妈亲自写的请帖特意交代给南宫黙的。瑞王府自然也是收到帖子,像这种皇贵亲临,也是常有的事。
夜才刚刚降落,花满楼门口的马车是一辆接一辆的停靠,各府的小厮都在偏楼等候各家主子,也跟着吃吃茶,听听小曲,花满楼把小厮也伺候的也是极有面的,各府的小厮无不争着想跟着主子们来见识见识。不一会,八大位置不一的雅座便围绕着圆形的舞台安坐满了,为首的位置自然留给了位高的瑞王,其次是建威将军南宫黙的位置,大学士府的二公子杨毕生,太尉府的四公子郭日青等。
南宫黙收到贴原是不打算去的,离开长安三年之久,他对这边的人多少已有陌生之态,亦是听闻过这个花满楼,听说不少在朝的妾身都出自花满楼,他便有些好奇,何人有这等能耐,这花满楼又有何不同让这些权贵们流连忘返。
花满楼二层的暖花阁,一名着红衣长衿,头别着一对红色宝石宝钗。这套红宝石头面甚是新颖好看。女子蒙着面纱,依稀只能看到轮廓和那细长的丹凤眼,额间点了一朵花。长裙下一双玉足裹着粉色的袜。唇上抿着朱红的纸样。只是一点红唇更是称得女子妩媚无双。只听见屋里主仆二人简单的对话。
"他来了吗”
“小姐,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好”
容妈妈在楼下招呼的很是忙碌,示意瑞王后,抚琴的王芝芝一身白衣仙气逼人的下了楼,坐在摆好琴的圆台一角,葱段般的细手触碰到琴弦上,一个个美妙的音符,确实是美妙悦耳,在场的人连连陈赞。
正值大家看的起劲,楼上缓缓走下一红衣女子,随着琴身舞动起来,那腰肢那脚步轻盈,此时四周的烛灯已灭了几盏,只剩下圆台四周的几盏烧的正亮的光,众人亦是看呆了,女子轻盈如燕,一身长发仙气逼人,加之琴音余绕,无人不被眼前这慕也惊着了。
坐着的瑞王看着女子舞着凤求凰,能想到会这舞的,除了她亦无人能及了,但又不知她来这献舞到底是为何。
南宫黙看着眼前的女子,甚是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还有这股异香,这到底是何人,又有什么目的,南宫黙眼里顿时复杂了起来,她到底和母亲是怎样的关系,她身上的香到底从何而来。跟宫里又有什么关系。南宫黙此时的心里已经有许多的问题。南宫黙恨不得此时把她抓到身边问个清楚。
许是大家看的过于出彩了,突然台下一个男子晃晃悠悠的走上台前,拿出佩剑指着女子说道:
“我要你陪本公子喝两杯”
说罢竟想抓住在舞的女子,顺势想拉住女子往台下走,南宫黙瞬间拔起腰间的剑,直挥过去,吓得那醉酒的男子一惊说道:
“怎的,花满楼的姑娘不能陪本公子喝酒,你可知本公子是谁?”
说完气鼓鼓盯着南宫黙方向,说话是大学士家的二公子杨毕生,一个出了名的浪子。妾室已经收了六个有余,同房亦不知多少个,看见貌美的女子便走不动路,仗着有个高官的爹,为非作歹的很。
南宫黙一言不发走上前,捡起地上的剑指着这个满身酒气的杨毕生说了一句:
“滚”
杨毕生许是被这句话给气恼了,结结巴巴的说反驳道“你又是何人,这姑娘你又没-_没点灯,凭什么我不,不能”便没敢说下去了。
南宫黙凌厉的眼睛瞪着他,杨毕生见他没有跟自己动手,竟仗着酒胆挥着剑朝南宫黙砍去,南宫黙手一握,握住剑的手鲜血直流,亦还是没有任何畏惧之态,倒是把杨毕生吓着了,毕竟从没上过战场的公子哥看到这样的不怕死的人,多少是怕的。扔下剑就跑了。
“谁也不能碰她”南宫黙留下这句话,转身拉着女子走了。
这一幕,大家着实是没有想到的,在场的人都骚动起来,议论纷纷,好在容妈妈安排了别的节目安抚着大家,瑞王看到这慕,摔了手中的酒杯气愤的走了。
南宫黙跟随着女子来到了暖花阁,取出了药了,蹲着给南宫黙擦拭着伤口,倒上了刀伤药粉,又去命婢女去取出一块手帕,一层又一层的缠着伤口,整个过程,南宫黙一言未发,尽是看着眼前这个女子,闻着这股香,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宁静感,又感觉非常的熟悉。想着母亲生前是不是也这般的温柔。
南宫黙先开了口:
“你究竟是何人”南宫黙盯着女子好一会。
“公子,小女子叫容思云,来自南乡”
女子缓缓的说道,被南宫黙盯了许久,有些脸红了,毕竟自己从未跟男子如此共处一室这么久。
南宫黙揭开了慕容思云的面纱,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一个女子,刚在台上只能隐约看到她五官的轮廓,竟不知她长的如此的貌美,细长的秀发披在腰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明眸皓齿甚是灵动,如润如脂,粉光若腻,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印雪,说话间一对梨涡若隐若现。
慕容思云被他盯的很不自然,心想,男人果然过不了美人关。这南宫黙不过也是个好色之徒,这一步也许是走对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静坐着喝茶,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楼下乐器的声音,逐渐消失了,大家大致都散了,夜已深了。南宫黙准备起身离开。慕容思云突然开口了:
“公子这就要离开,不在奴家这安寝吗”慕容思云明知他要走。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是,姑娘好生歇息”南宫黙语气柔和了许多。
“公子今日点了小女子的灯,可否等天明再离去”见他不解,慕容思云继续说道:
“公子可知花满楼的规矩?公子点了我的灯,那全长安城的人都知我是公子的人,公子可带我回府,亦可来我暖花阁”
慕容思云心里清楚,像南宫家生性多疑的人,且冷酷无情,又怎会轻易带这个不明来历的女子回府。
南宫黙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自己到从未想过要带她回府,她到自己提出来了,就这么着急进我南宫府。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慕容思云一副哭腔又继续说道"公子,还望怜惜小女子,此时要是离去,小女子怕是活不成了,不久大家便知,思云被公子嫌弃而离去"
南宫黙看着眼前女子甚至着急无助的样子,倒是起了一丝怜悯,说道:
“就寝吧”
随后两个人便和衣躺着,吹灭了四周的烛灯后,一束夜光照进窗来,慕容思云偷偷的看着眼前这个熟睡的男子,菱角分明的轮廓,不同于瑞王的俊美,南宫黙倒是有种粗矿的野性,这只能是他行军多年的特点吧,想着想着,发现自己脸又是一阵的红。
两人各自一床被子到天亮了。次日,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南宫府大公子宠辛了一名舞姬,留宿了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