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薄夜冷笑声,也跟着坐进后座位上。
“我刚让你办的事情,这么快办好了?”
徐商坐在驾驶位上,能清晰感觉到从右后方传来的一股冷森的寒意,他大气也不敢喘,不过为了傅总的性福生活,他也只能杀身成仁。
“傅总,刚好我要去spax公司,顺路会经过一个专门吃宵夜的地方,所以,我就自告奋勇,代替小王来给您开车。”
傅薄夜没有说话,只是冷眸瞥了凤微微一眼。
依旧没有温度的视线,却让凤微微脸上的笑意更浓,她甚至还冲着他挑了下眉,“傅总的员工,都这么体贴人心,果真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笑容,别有深意。
傅薄夜见了,真想将这笑容给按回去。
他唇角一扯,戏谑笑道:“既然你们两这个互相欣赏,要不你要求的事,换成他?”
“……”
“……”
凤微微和徐商两人,齐齐噤声。
徐商觉得自己非常无辜,遭受了无妄之灾。
凤微微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完蛋,刚才逞一时口舌之爽,好像说错话了。
她立马尴尬笑了笑,挪开目光,不敢再迎视傅薄夜的眼神。
徐商全程闭嘴,努力扮演着一个透明的专车司机,将傅薄夜两人送到一处大排档后,他又默默把车开走。
好吃的宵夜,永远都在大排档这种烟火气,最浓郁的地方。
凤微微看了眼面前熟悉的烧烤摊。
这个烧烤摊是她以前经常关顾的一家大排档。
她有点难为情地看了傅薄夜一眼,尤其是他一身精致高奢的手工定制西装,怎么看都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刚才路过的时候,我见附近有一家酒庄,去那里聊也可以。”
傅薄夜淡漠看了一眼,“你是又想对我酒后乱性?”
又?
她什么时候对他做过这种龌龊的事了?
看着她脸上困惑的表情,傅薄夜心中冷哼一下,刻意提醒道:“在云城,第一次去月亮湾酒店那次。”
哦,原来是那次!
确实,那次为了躲避变态骚扰男的骚扰,不对,是傅薄夜的骚扰,她不得不求傅薄夜让她在他房间住一晚。
为了给自己壮胆,她特意喝了点酒。
可是,最后明明好像是她反被傅薄夜给撩了回去。
她撩了个寂寞。
如果这都是酒后乱性,也太清水了吧!
现在想想,恐怕这一切都是傅薄夜的精心安排。
她就算是再怎么克制,也没办法让自己情绪如常。
不甘,愤怒,从她眼底流露出来,幸好街边灯光昏暗,她又背光而站,让人瞧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她淡淡讽笑道:“要是傅总你真是这么好勾引,只怕这么多年过去,你的私生子都能组成一个合唱团了,我说的对吗?”
傅薄夜低头,墨眸中染着凌厉,峻冷的脸颊上没有半分变化,只是眸子里不屑森冷的意味更加明显。
凤微微眼神没有闪躲,大胆无畏地和他对视。
最终,傅薄夜淡漠地收回视线。
他修长傲人的长腿,直接朝着街边油腻腻,上面还蒙了一层黑色东西的塑料凳走去。
烧烤摊的老板早就注意到他们这对气度不凡,衣着精致的情侣,心中除了惊艳这世上还有长的这么好看的人外,也好奇这么尊贵的人,为什么偏偏要来吃这种地摊。
“您好,要点是什么?”
傅薄夜眼皮朝走过来,正要坐下的凤微微抬了抬,“问她!”
凤微微娴熟地点了两人份的烧烤。
烤面筋,韭菜,茄子,鸭肠……等等。
末了,她看着傅薄夜,坏笑了下,补充一句道:“老板,多放点辣,夏天吃点辣,出出汗,对身体好。”
“好咧!”
在老板离开后,凤微微起身,自助地去冰箱中拿了半打冰镇好的啤酒来。
“傅总,您可能还没吃过这种路边摊的烧烤,夏天吃的时候,陪着冰啤酒,才有夏天的感觉。”
傅薄夜沉默不语,娴熟地拿起一根筷子,撬开啤酒上的盖子,给他和凤微微各倒了一杯。
凤微微被他这一系列流畅的动作,给看到愣住。
这流利的操作,哪像第一次来吃路边摊的人?
“傅薄夜,你……你……你……”
她已经被惊讶道话都说不利索。
傅薄夜一口喝尽杯中的啤酒,眼底看着凤微微的眼神,透着几分嘲弄,“凤微微,别用六年前的眼光看我,这么长时间过去,物是人非,很正常。”
他看向凤微微的目光,深邃幽暗,在这嘈杂的街边,渐渐地染上了几分对过去思忆的朦胧。
六年前的那个早上,当他亲眼看到凤微微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身上布满青痕时,他自此之后的几个月,他日日沉沦在醉生梦死里。
路边烧烤摊,学校图书馆,北海公园……
都是她爱去的地方。
那段事件,让他酒量长了不少,同时,也还改变了他的口味。
凤微微还是第一次听傅薄夜主动提起六年前的事。
见他这幅黯然伤神的样子,也不知对六年前的真相知道多少。
不过,即便如此,她心中就是莫名觉得空虚,不敢去看傅薄夜的眼睛。
她半垂目光,手指握着酒杯摩挲几下,发自内心的感慨道:“是啊,物是人非,六年过去,我们都已经各自为人父母,让我很意外的是,你先我一年,当了父亲。”
她不留痕迹地把话题往小孩身上引,为等下自己要开口求的事情,做铺垫。
并且,还又一次地强调安安比澈澈小一岁。
自从和傅薄夜相遇后,她觉得她的谎话说的越来越顺口了。
听到这里,傅薄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说吧,今天要求我的是什么事?”
凤微微正要开口,老板端着已经烤的美食走过。
“你们慢用!”
老板随和又爱笑,在离开时,他多看了傅薄夜一眼,突然想起什么,猛然拍了下大腿,“我说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六年前,你是不是经常一个人来我这里喝酒?每次都是不醉不归的?
你知道吗?这六年来,我一直不敢挪摊子,就是在等你,怕你找不到我。”
傅薄夜漠声问道:“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