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微微心中的情绪,宛如坐360度空中大旋转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
最终,她还是决定相信傅薄夜不是和薛建平一伙的。
她拿起那份协议,找到江母。
此时的江母,经过吴老医生的救治,精神终于有点起色。
看到凤微微进来,江母激动地张嘴‘啊啊啊啊’。
这下,凤微微总算是明白江母的意思。
她走到床边,“江阿姨,您放心,江少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找到之前开红色小药丸方子的那个游医,他有办法救江少,不过救江少的药非常贵,并且这个药,只有傅家才有,所以……”
江母一听江少勉能救治,更加激动。
“啊啊啊啊啊”
凤微微拿出协议书,心中罪恶感升起,“那株药材,傅家开价三千万,想用江家的资产来交换,我做不了主,江伯伯下落不明,所以,我只能来问江阿姨。”
江母看了协议书几秒钟,眼底的怒气和纠结一闪而过。
她为了江家付出那么多,结果到头来得的是什么?
是江明海那个王八蛋的出轨,耳光,还有嫌弃厌恶!
所以,她没什么好心疼的。
只要能救好她的儿子,就算卖掉整个江家她都愿意。
她抬眸看向凤微微,沉重点点头,眼角边有泪水流下。
“啊啊啊啊”
看着江母脸颊上的泪水,凤微微心酸。
她不计前嫌地握住江母的手,“放心,我一定会救好江少的。”
从江母房间出来,凤微微拿着盖了江母手指印的协议书,放到凤微微面前,“你想要的我已经弄好,药什么时候送过来?”
傅薄夜食指翻动了下协议书,雪白的纸张一页页飞快翻过,最后停留在最后一页上。
那里是一枚红色的指纹印。
他左右一抬,傅云转身出去,没过多久,一阵轰隆隆的直升飞机声音,从江家老宅上空飞过。
在等药材的中途,傅成带着薛建平来到江家老宅。
看到傅薄夜和凤微微两人,薛建平知道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失败了。
他脸上的无边镜框眼镜不知道掉哪里去,没了这层的遮掩,他看着凤微微眼中的狠厉,无所遁形。
“凤微微,六年前,你就该死在外面,为什么偏偏你的血能救他,为什么?就让他咳血咳到死为止,我就不用费这么多心思。”
“你和江少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凤微微非常不解薛建平对江少勉的恨意。
薛建平冷声狂笑,“不共戴天之仇?没错,他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带下去!”
傅薄夜冷斥打断。
薛建平被带走后,傅云刚好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黑色木匣子。
傅薄夜示意凤微微过来拿,“赶紧,救好走人,我在云城假期结束,明天必须回帝都。”
凤微微愣了下。
他回帝都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不敢说出来,拿过黑色木匣子交给张旭平后,静等张旭平的消息。
一直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外面天色大黑,才见张旭平下来。
他神色略显疲惫,“好了,等到晚上十二点,差不多他就会醒过来。”
凤微微听了,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谢谢张医生!”
她才刚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傅薄夜轻呲的声音,“还真是会挑时间!”
清冷的嗓音中,染着满满的嫌弃。
凤微微转身,气呼呼看着他,“傅总,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的,不用跟跟我汇报。”
说完,她直接上楼去等江少勉苏醒过来。
傅薄夜望着凤微微的背影,眸光深邃流转,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想留下?门都没有!”
明天,必须跟我回帝都,不要再去管这江少勉的破事。
终于等到晚上十二点,还不见江少勉又苏醒的迹象。
凤微微忧心忡忡地问张旭平,“张医生,为什么江少还不醒过来?”
张旭平也是很困惑,他细细地给江少勉诊治,也没找出问题。
“听说下毒的人被抓回来,仔细询问他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没说的。”
“好!”
深夜十二点的江家老宅,灯火通明。
“薛建平,以你之前犯下的事情,把你送到警局,你觉得自己会落个什么下场?”
凤微微见到薛建平一副油盐不进,打死都不说的表情,真是气的恨不能自己亲自上场。
“哈哈哈,我说过,你们谁都别想救活他,我死了,也要拉着他来垫背。”
薛建平已经完全疯癫又嗜血,笑声都渗的吓人。
凤微微还要开口,被傅薄夜制止。
“少说话!”
傅薄夜上前,越过凤微微,挡在她面前,看着被捆绑在座椅上的薛建平。
他眼神逐渐冷下,空气中迅速蔓延起骇人的冷意。
他踩着步伐,一步步朝薛建平靠近,伸手按住他的肩头,绕着他的身后走半圈,随后在他另一边站定。
“薛建平,哦,不,我应该叫你……”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一脸兴味地看着薛建平的侧脸。
薛建平脸色大变,转头看向傅薄夜,说道:“傅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傅薄夜手指微动,“我明白了,这些年你一直顶替着别人的身份,当然忘记了你自己本来的身份。”
随着他话音落地,他微动的手指,滑到薛建平耳边。
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猝不及防被揭下。
薛建平低头,从头顶上散落下来的头发,遮挡住他的大半张脸。
傅薄夜手指挑着那张人皮面具,晃了两下。
人皮面具掉落在地上。
在场众人全部都惊住,除了跑来看热闹的凤今安。
凤今安看着那张薄薄的透明人皮面具,眼中闪烁着火热的情绪。
有趣!
傅薄夜出生开口,“抬起头来,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薛建平,薛家那个天资聪颖,医学天赋过人的天才。”
“桀桀桀桀……”
一阵毛骨悚然的阴冷笑声,从薛建平低垂的投下发出。
“傅薄夜,我自认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声音暗哑阴冷,哪还有之前温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