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建平朝地上看了一眼,失望从眼中滑过,“药怎么洒了?这可是熬了两个小时的药,今天如果不吃下,江伯母的病情可能就好不了。”
凤微微把江母从地上扶起来到床上躺好,正准备起身时,她看到一行泪水,从江母浑浊的眼中流出。
看着这泪水,凤微微猛然清醒。
她顿时明白过来那个未完成的字是什么。
突然,她耳边传来一道阴森的声音。
“凤小姐,你在看什么?”
她转头,猛然对上一双阴冷的眼睛。
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晕过去,摔在床上。
而一旁的凤今安早早晕倒,躺在地上。
薛建平走到江母床边,阴着眸子,轻蔑地看着江母,阴恻恻笑道:“想求救?死了这条心吧,不会有人来救你们,而她,你们就看着,我是如何放干她的血,然后再让你看着你儿子,一口口咳血而亡,哈哈哈……”
江母怒目而视,整双眼猩红到要滴出血来。
她发出‘嗬嗬嗬’沉重的喘息声,牙齿咬的咯嘣响,仿佛要生啖眼前这个恶魔的肉。
薛建平整个眼神阴冷到骨子里。
他直接无视掉江母的眼神,离开房间,没过多久又回来。
手中又重新端了药汁进来。
看到药碗,江母眼睛重新露出惊恐的神情。
她疯狂摆头。
一切徒劳!
薛建平用力锁住她的下颚,嗓音阴森无比,“喝,不喝也得喝,这药不会让你很快死去,它慢慢腐蚀着你的五脏六腑,缺又能护住你的心脏,让你痛不欲生,直到把你活生生给熬死,放心,只要江少勉死了,我就会让你立马解脱。”
说罢,他手指用力,掰开江母的下颚,一碗药直接灌进去。
……
江少勉卧室,浴室。
凤微微手脚被捆住,躺在浴缸里。
她渐渐从昏迷中,慢悠悠苏醒过来。
她睁开眼,四处打量下,很熟悉,是江少勉卧室的浴室。
这时,浴室门被人推开。
戴着无框眼镜的薛建平,手里端着一个白色医用托盘走进来。
凤微微一看见她,失声问道:“薛建平,放了我女儿,她是无辜的。”
薛建平从托盘中拿起一个手术刀刀片,“她啊,你放心,我不虐待儿童,只是藏在一个很安全地方而已。”
刀片刀口很锋利,晃着冷光。
凤微微从慌乱中逐渐冷静下来。
她冷冷地看着薛建平,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片,“你拿掉她脸上的口罩了,对不对?”
薛建平没有回答,直到擦好刀片后,才抬眸看向她。
他轻笑出声,得以无比,“没想到这次捡到个宝,她是傅薄夜的女儿,你为了不被傅家发现,藏了这么多年,也够辛苦了。”
那个时候,他拿下凤今安脸上的口罩,拨开厚重的刘海,越看越像某人。
他仔细冥想很久,才想来像谁。
再结合他之前私底下让人调查过凤微微的资料。
便知道凤今安就是傅薄夜的女儿,通过骨龄上判断,凤今安五岁,而不是外传的四岁。
这点,是无论无何都偏不过他这个医生的。
凤微微瞳孔剧缩,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薛建平拿着刀片,一步步朝着凤微微走去,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放心,在你死后,我会收养她为我的干女儿,会抚养她长大成人,也不会让傅家人发现她的存在。”
“你想干什么?”
凤微微忍住全身的颤抖,总算找了点自己的声音回来。
“干什么?”薛建平用另外一只手的指腹,轻轻碰了下刀片锋利的刀口,血珠子很快冒出来,“自然是把你身上的血放干。”
说罢,一声刺耳,阴恻恻的笑声陡然响起,经过浴室的回声加强,十分恐怖。
凤微微忍着头皮发麻,故作冷静地说道:“薛建平,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连我都不放过?”
他停止笑,狰狞的面部,慢慢回复如常,眼神更加阴冷。
随着他的靠近,凤微微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香味。
很香!
和那天灵幻花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惊愕失神抬头看向他,“你身上怎么有灵幻花的气味?”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女儿撒谎了。”薛建平阴冷看着凤微微,冷冰冰,没有一丝热度,“她之所以知道灵幻花的用途,都是我告诉她的,并且这花也是从我这里拿的。”
“安安怎么可能认识你?”
凤微微明显不信他的说辞。
薛建平懒得解释,拿起托盘中一个玻璃瓶,打开盖子,放到凤微微鼻子底下。
“反正你都要死了,我不介意回答你的疑惑,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
凤微微不知道玻璃瓶里是什么东西,在薛建平放到她鼻子底下的时候,她立马屏息。
薛建平见状,嘲讽笑道:“没用的,雪缦春很霸道,它不是通过呼吸进入你的身体,而是直接从皮肤进入。”
灵幻花,雪缦春……
这两个东西重新出现,再也熟悉不过的凤微微,当然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后果。
果然,不过几个呼吸间,她头开始晕乎乎的,全身力气在一点点流失走。
即便如此,她还是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对江少做了什么?”
薛建平挑眉,不意外凤微微会问这个问题。
“只是在你让我交给他的药中,加了点东西,能让人彻底昏睡过去,常年不醒,和植物人一样,凤微微,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帮你报仇?毕竟,要是没有傅薄夜,你早已经被阮玉玲制成了植物人血袋。”
凤微微艰难地眨了下眼皮,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江母是不是也被你害成那样?”
“没错,那是她罪有应得,为二十多年前犯下的恶,付出代价。凤微微,阮玉玲之前那么对你,你现在反倒还在关心她,啧啧啧,这包容心,我深感佩服。”
凤微微身子一歪,整个沿着浴缸壁滑进底部。
她已经全身无力,大脑意识逐渐溃散。
不行,她还没问出安安的下落。
凤微微狠下心,嘴中蠕动下,牙齿狠狠咬在舌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