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全身的力气一点点在流走,最后眼前一黑,只瞧见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
等江母被发现的时候,她已经不开开口说话,十根手指的手经全部被挑断,基本和一个废人无异。
江少勉见母亲被弄成这个样子,动用所有的关系,调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司机小张只是说那天他们的车追尾了别人的车,后来便晕了过去,什么都记不起来。
出事故的那段路上,恰好视频监控坏掉,查不到对方的车辆。
其他道路上也查不到形迹可疑的车,那辆车就像一辆幽灵车一般。
去问江母,江母情绪激动,张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叫声。
手也不能写字。
一番折腾下来,江少勉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
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薛建平身上。
看能不能治好母亲。
不管是嗓子,还是手,只要治好一个也是可以的。
薛建平当天收到江少勉的消息,便立马赶来江家老宅。
他给江母诊治完后,冲着江少勉摇头,“江少,你母亲的情况,我无能为力,手腕上的神经被挑断,基本没有修复的可能,反倒是喉咙,可以勉强试试。”
江少勉叹口气,“我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你只管试试吧!”
“行!”
薛建平开好药方,让江少勉按照医嘱定时定量给江母用药。
“一旦用药,最好坚持下去,就算病人出现反抗的情绪,也不能停,否则前功尽弃。”
薛建平交代完,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走。
这时,江母醒了过来。
她转头看见床边站着一个人,那人带着眼镜,正低头看着他,眼神阴冷,看着她仿佛像看死人一般。
这眼神好熟悉!
和那个雨夜的男人一模一样!
是他,就是他!
他重新换了张人皮面具,不仅和自己的儿子成了好朋友,还在给她治病。
她不要,不要……
江母双眼陡然瞪大,死死地看着薛建平,目赤欲裂,一阵急促的‘嗬嗬嗬’声音从她喉咙中溢出。
薛建平见状,在江少勉看不见的嘴角,笑了。
阴戾又嗜血!
“江少,你母亲醒了,刚好可以把药拿给她吃,我就先走了。”
江母躺在床上,眼看着仇人扬长而去,而自己的儿子不仅毫不知情,还要用仇人开的药,喂给她吃。
“啊啊啊……”
我不吃,我不吃……
江母疯狂的摆头,褐色的药汁被弄到满床都是。
江少勉看着手中碗里的药汁,于心不忍,可是薛建平的话还犹如在耳,他直接叫来几个人,按住江母,硬生生将把这碗药汁给灌了进去。
……
凤微微从薛建平那边拿了药后,在傅薄夜的每日电话监督下,准时吃药。
等到复查的日子。
“凤小姐,刚检查了下,您体内的那些残药差不多没有了,药可以停了,剩余的就交给自身身体的免疫功能。”
凤微微听了,连声感谢。
她刚要开口向薛建平打听关于江少勉的情况,被一旁的傅薄夜插进来。
“她的贫血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
傅薄夜目光特意在凤微微瓷白的脸上,多停留了会。
她本身皮肤就很白。
因此,很少会往贫血这个方面去想。
想着这个小混蛋,居然用自己的血给另外一个男人,吊着命,他心中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薛建平推了下脸上的镜框,“血只能慢慢养,就看舍不舍得花钱了。”
“钱?”傅薄夜挑眉,“你看我像缺的样子吗?你只管开单子。”
薛建平淡笑声,“算我没说!”
他开好单子递给傅薄夜。
两人还就如何调理身体,如何补充气血,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凤微微站在一旁,默默听着两个大男人,讨论着如何给一个女人补血的话题,她竟是一句话都插不进来。
到了临走时,她才寻到一个机会,拉住薛建平。
“薛医生,江少他身体怎么样?”
“还好,比上次看到的时候,精神明显好多了,他身体里的残药也清的差不多,以后只要不像上次那样断掉红色小药丸,体内的顽疾就不会复发。”
“多谢薛医生,要是没有你这么出神入化的医术,我和江少也没这么好起来,我不过我有个好奇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问?”
“这是医生的职责,什么问题,凤小姐是傅总的朋友,只要是你问的问题,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才不是傅薄夜的朋友。
凤微微不去纠正薛建平的误解,问道:“薛医生,你之前和江少是怎么认识的?”
江少勉抗拒吃药,就是自从认识了薛建平之后。
后来她还打听到,江家辞掉了一直和江家合作的家庭医生,聘请薛建平成为江家的私人医生。
这么多事情凑巧碰到一起,她不得不多想。
即便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曾经帮助过她。
薛建平眸色暗淡几分,“凤小姐是在怀疑什么?”
“我不是怀疑,只是好奇,毕竟江少这次动静闹的这么大,我不想以后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她清冷的目光,一寸寸地巡礼着薛建平脸上的表情。
饶是她怎么用心,都没办法看透面前这个男人的情绪。
似乎他脸上蒙了一层云雾,叫人看无法切切实实看到最本质的内心。
薛建平说道:“我是被人推荐给江少认识的。”
“谁?能方便告诉我吗?”
凤微微紧声立马询问,有点咄咄逼人。
薛建平没有生气,而是认真,毫不保留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吴学昌老医生!”
凤微微愣了下,“吴医生?”
吴医生正是之前江家的家庭医生。
薛建平看了眼吃惊的凤微微,眼中暗芒闪现,继续说道:“吴老医生想退休,不再给人看病,便将我推荐给了江家,成了江家的私人医生。”
吴老医生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是到了退休的年龄。
凤微微从薛建平的话中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看来,是她多想了。
凤微微不好意思地道歉后,跟着傅薄夜离开。
薛建平客气地目送两人离开。
在傅薄夜的车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后,薛建平隐在镜框后的双眼中,寒光乍现,森冷无比。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绑了这个女人,放干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