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目前仅只了解彩虹代理战的规则、并没有经历实质的战斗, 也无法实时掌握其他战队的成员情况,所以最后的战斗计划也只是围绕如何保护首领以及尤尼拟定展开。
至于到时候碰上其他队伍该如何战斗,还需要根据战场情况随机应变。
同尤尼他们暂且告别之后, 近朝颜从咖啡店离开,给云雀发了条消息, 便在街边路口等着跟他一起回家。
呼出的空气像是一道道飘渺的白雾,但在这种冷凝的温度里, 冬日的并盛街头却很热闹, 因为临近年关, 所以总是能看到往来的拎着一些年节礼的人,还有牵着手在街边一起走的小情侣,就在她等人的这点时间里, 就看到两对情侣在结冰的道路上打滑、还有一脚踩进不知深浅的雪堆里结果陷进去半条腿的。
她看得微微弯起眼睛, 直到另一道气息走到她身旁, 近朝颜回过头时, 最先捕捉到的是对方身上一股很淡的酒精味。
颇为惊异地抬眼去看,小松鼠发现面前这男人皮肤虽然很白, 却不是会喝酒上脸的类型, 甚至她还好奇地从衣兜里伸出手, 用掌心贴了下他的面颊,发觉他走来这几步之后的温度还不如自己在兜里捂的手热。
男人额前柔软刘海服帖落下, 灰蓝色的凤眸里蕴着浅浅光亮, 此刻神情只微微一动,顺势将她的手拉了下来, 握着一起放回了她的衣兜里。
“你喝酒了?”
近朝颜好奇地出声问。
“嗯。”云雀短促地应答。
“那我来开车。”
两人并肩走回到来时的车边,打开车门、坐进副驾之后,小松鼠哆嗦了一下, 迫不及待地等暖气开起来,在车辆发动,内部变暖和的时间里,她又倾身到副驾驶:“什么味道的,好喝吗?”
云雀恭弥一贯只喝清酒,度数并不高,在二十度左右,他偏好的口味并不是接近白酒的辛辣,而是清冽的甘甜。
如今见到女人因好奇而专注的目光,敛着眼眸觑她片刻,便抬手将她下颌微抬,无声邀她自己来品尝余韵。
车载暖气呼呼的声息里,前排座椅间的温度因旖旎而加速升高,被松开的时候,近朝颜面颊浮起很浅的红,认真回忆了两秒,然后说:“好像没什么味道?”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
小松鼠狐疑地看他,怀疑他刚才就只是想骗个亲吻,并且拥有证据。
车门关上之后,原本在室外凑近才能捕捉到的酒精味道就凝聚起来,混合着云雀身上不知是衣服还是沐浴露的香味,有如冬日青竹,叶片上的霜雪消融后,被风拂过吹出的冰冽与凉竹香味。
近朝颜上一世不怎么容易喝醉时,尝过不少品种的酒,但她很清楚这些酒无论入口时是多么花哨的味道,最后留在身上的都只是最原始的酒精味。
但也不知道是二次元的世界不讲道理,还是这个男人不遵守基本法,总之在亲完之后,她忍不住拉着对方的衣领将人拽低一些,在外面被冻到发凉的鼻尖凑上去,轻轻碰上男人颈侧的动脉位置。
确实是如松如竹般的甘洌气味,还挺让人上头的。
——她甚至在思考要不要改天去定做一款这个味道的香氛放到家里。
对方鼻尖凑上来的时候,犹如一簇新雪,瞬间融化在他的颈侧,但很快,又洒下一层灼热的气息,云雀恭弥近距离听着她的呼吸落下,以颈间敏感的皮肤去感受她,忽地出声道:
“近朝颜。”
“还想早点回去的话,就别像小狗一样。”
说谁是狗呢?
小松鼠震怒,毫不犹豫松开了他,冷漠地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咔”一声动静之后,发动车辆从停车场出去的时候,还动了动唇,无声骂了回去:
你才是狗。
大狼狗。
每次做那种事的时候都喜欢咬她,尤其喜欢叼着她的后脖颈又咬又磨,利齿劲道常常让她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敲骨吸髓地吞吃进去,这家伙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是小狗呢?
余光睨见小动物面上的忿忿,不知又在骂他什么,男人眼眸里漫上笑意,却假作没看见。
-
日本的新年除了大扫除之外,还需要有注连绳、挂门松与摆放镜饼等习俗,但注连绳更多与神社相关,而门松只需要挑选雌雄松枝、加以梅花或是其他冬日植物点缀即刻,至于镜饼,更是可以买超市现成的。
不用大扫除的情况下,将这些仪式都完成实在不需花费多少时间,近朝颜回到家之后就在院落旁看了会儿梅树枝头初绽的新花苞,就发现这些仪式基本都被搞定了。
她甚至还抽空去门口接了下风递给云雀的代理战首领手表。
看到这个首领手表,她表情格外微妙,同风告别之后,穿行过木长廊,找到云雀的时候,近朝颜几乎是迫不及待把手表放到他的怀里:
“快点收起来,藏好了别让我看见。”
云雀恭弥:“?”
比起近朝颜拿表时谨慎的态度,他倒是很随意地将这深色机械手表拿起来看了眼,就随意地扣到旁边的桌上,既不想藏、也没有要多么小心对待的意思。
他甚至直接问,“为什么要藏?”
“因为……”小松鼠盯着那手表看了一眼,满脑子都是被白兰肮脏战术支配的恐惧,使劲挪开自己的眼神,语气无奈地回,“总在我面前晃的话,是在挑战我玩游戏的底线。”
“嗯?”
云雀恭弥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头,似乎从她的神色里看出了她的打算,心情颇好地怂恿道,“你可以试试。”
“什么?”
“试试在我眼皮底下破坏它。”
“……”
近朝颜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在发现她打算的时候,云雀恭弥眼中兴味的光芒比之前更盛,好像迫不及待等着她率先搞事、这样就能从善如流地抓住机会提前一些游戏。
小松鼠干笑一声,将心头的那些蠢蠢欲动严严实实地摁了回去。
“我不,”她说,“我是个很有道德的人。”
首领表的送到,无形中将彩虹之子代理战的气氛更迫近一分。但在那之前,先到的是日本的新年钟声。
十二月三十一日这天晚上被称为除夜,因为做和食太麻烦,近朝颜就在附近的酒店订了一桌御节料理送到,比起之前跟近家家宴吃的那些料理,专为过年而准备的料理色彩会变得更加鲜艳喜庆,起码看着比较让人有食欲。
她也跟着吃了一碗荞麦面,因为两人吃不完太丰盛的晚餐,所以近朝颜放慢了速度,尽量延长用餐的时间,试图多吃一些避免浪费。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她不小心吃撑了。
又不想去庭院外面吹冷风,便干脆窝在桌暖旁边,等待自然消食。
十一点多的时候,并盛的寺庙、神社就响起了钟声,据说这个钟声要在十二点之前敲满一百零七下,过了十二点之后再敲一下。
当钟声响起的时候,她下意识往窗外天空看了一眼,好奇地问,“不放烟花吗?”
“嗯。”
云雀恭弥坐在她旁边倒了一杯热茶,于梅花屏风之前跟着往外看了看,清冷的神色被旁边添的烛光映得暖和稍许,“烟火在夏日祭的烟花大会上放,你想看?”
“也没有,就是习惯了在过年的时候听到一点鞭炮声和很热闹的烟花声音。”近朝颜坐在桌暖旁边,把难得飞出来的云豆拢在手心里,一人一宠互相取暖,她下巴压在桌面上,神色懒懒的,像是从冬眠里被唤醒的懵懂小动物。
如此说完,她又问,“那要守岁吗?一晚上不睡那种。”
“随你。”
云雀恭弥听完,略有些迟疑地问,“等到了你的新年,你要一晚上不睡?”
“人多一点我或许能熬,就我和你的话——”
打斗地主都缺一的家庭里,近朝颜表情很安详地说:“我们还是早点睡吧。”
两人闲聊的期间,浑厚悠远的撞钟声不知何时停了。
意识到已经过了十二点,感觉自己勉强消化了些、没那么撑的近朝颜从桌炉里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黑白熊猫暖绒睡裤,正想跟云雀回房间休息,忽然听见了很奇怪的声音。
“滴滴滴,滴滴滴……”
她侧耳听了会儿,有些迷惑地看向屋里另一人,“你调了什么闹钟吗?”
“没有。”
男人将茶杯往桌上茶盘里一放,略一思索,神色明了地勾唇,“是手表。”
什么手表?
近朝颜正想问,目光怔然两秒,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隔着很短的距离同他灰蓝眼睛对视,旋即倒退了两大步,同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等、等等,你给我一点换衣服的时间。”
这个举办彩虹之子代理战的主谋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新年钟声刚过,大半夜的,开启第一场战斗?
男人坐在桌旁没动,面上浮现淡淡的笑意,似是默许她的行动,但说实话,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根本也不容许近朝颜换什么衣服,她只匆匆添了件方便行动的运动内.衣,就直接拿着手表、手机和武器翻出了宅院。
在呼呼的冷风里,近朝颜才发现自己抓物品的时候,把云豆也给捞上了,小宠物嫩黄色绒毛被刮得乱七八糟,在她掌心里被吹得风中凌乱,她露出抱歉的笑容,将它揣进了自己毛茸茸的睡衣口袋里。
呼出的热气在夜里变作的白雾瞧着比白天更为寒凉,近朝颜戴上手表的时候,看到今天这场战斗的限时是十五分钟——
白兰几乎也在同时给她打来了电话。
“摩西摩西?”
笑吟吟的声音吊儿郎当地问她,“小朝颜,你距离酒店还有多远?”
-
“怦!”
近朝颜抵达酒店顶层之后,看见了并盛神社方向绽开的绚烂橙色光芒,犹如夜色里的烟火,她微微呼出一口气,发丝凌乱地刮过面颊,说出跟尤尼的队伍汇合之后的第一句话:
“不是说这边过年不放烟花吗?”
雪白翅膀在夜色里扑扇到格外显眼的白兰从半空中转过来,“这场烟花很特别,可能是纲吉君还有Xanxus送给大家的新年礼物吧。”
凪从旁边走过来,见到她身上的睡衣,出声问她要不要穿件外套,因为过于快速的跑动、此刻甚至已经热出汗的近朝颜摇了摇头,然后朝她借了一根方便将头发绑起来的头绳,同样朝着并盛神社的上空定睛看了眼。
果然,绽开的并非什么橙色的烟花,而是大空澄澈、流动的火焰与Xanxus的愤怒之炎喷.射出的火花交错、碰撞,在夜色长空中如坠明光,映亮整个并盛的天空。
“朝颜姐姐,新年快乐。”
尤尼笑眯眯地在旁边说了一句。
“新年快乐,γ呢?”她及时调整好了气息,左右看了一圈,竟没有看到γ、太猿和野猿的身影,颇为好奇地问了一句。
“除了你来的方向,”白兰跟她晃了下自己手腕上的首领表,“还有三个方向预计有敌人,所以我派γ君还有那两位过去巡逻和戒备了,如果找到落单的倒霉鬼就干掉,如果碰见强敌就通报情况,我会让人过去支援。”
说到这里,凪给她递了个作战蓝牙耳机,方便接收频道讯号,等到近朝颜戴上之后,又听白兰忽地问道:
“说起来——”
“其他人的能力我或多或少都在平行世界里见过,唯有你,小朝颜,你的战斗能力是什么?”
在天际明灭不定的光亮里,他侧过头时,浅紫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光芒好似霜糖,目光落在近朝颜揣在口袋里的两把银色手.枪。
“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近朝颜想了想,概括了一下,“你就把我当作能攻能守能治愈,除了不能点燃火焰其他都可以的类型好了。”
白兰怔了一下,旋即笑出声来,对她招了招手,“是吗?那你来我这里看看,能不能帮纲吉君解决掉Xanxus?”
近朝颜看了眼尤尼的方向,见到她默许点头,将此时战场上的所有指挥权交给白兰,便朝着他那边走了过去。
才刚迈出一步,耳机里忽然传出太猿和野猿的声音:
“报告!”
“东南方向……遇袭。”
“西南方也是!”
“……没有看清楚敌人,我们的战士手表就碎了。”
在γ询问他们俩是否受伤的声音里,白兰摸了摸下巴,脸上的笑意稍滞一分,眸中写着思量,但很快,他就说道:
“小凪、小朝颜,你们俩跟太猿还有野猿汇合,不要分散行动,这应该是威尔帝和骸君的队伍,注意幻术。”
她俩毫不犹豫点头离开的时候,尤尼往他那里看了一眼,就听白兰在下达完命令之后,微笑着解释:
“唔,神社方向有reborn和玛蒙的队伍,巴利安和彭格列的成员不会离他们的首领太远——”
“目前能看到巴利安其他成员在离神社不远的地方燃起的火焰,那边至少存在三个队伍,不过小云雀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战斗方式,云属性彩虹之子的人缘也不像是能找到强力外援的类型。”
“袭击我们、又没被看清楚来人的队伍最可能是在可乐尼洛与威尔帝之间,在这二者当中,不管对手是哪个,小朝颜和小凪一个能够应付幻术,一个应该也有对付CEDEF(门外顾问)成员的超强实力,绝不会吃亏的。”
尤尼登时笑着冲他点头:“很厉害,白兰。”
同样在耳机里听着他的分析,已经跟太猿和野猿汇合的凪径自到现场探查过后,略微拧了拧眉尖。
“……虽然留下的痕迹很淡。”
她点了点头,“但是毫无疑问,确实是骸大人的幻术气息。”
近朝颜在她旁边警戒周围,防备六道骸跟威尔帝的队伍杀回马枪,也就是在这时,白兰在那头打了个响指,“bingo~让我猜对了。”
“要根据幻术的气息反向追踪吗?”凪如此问。
白兰颇有些讶异,“可以试试,毕竟能掌握骸君这种危险人物的行踪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对拟定战术很有帮助的事情。”
紫色短发的女生下意识往近朝颜这里看了一眼,明明从未一起并肩战斗,但两人却有无形的默契,在她试图追踪骸的幻术气息时,近朝颜在商城里直接选择【沙之眼】的能力——
以她为直径的一公里内,无数细沙凝聚,在暗处慢慢变作眼睛的形状,犹如摄像头那般,将附近街道的所有景象都映入眼帘。
好在过年时候的人不是集中在神社那边等待新年参拜、就是待在家里,画面里需要处理的人物信息并不多。
近朝颜如此想着,在四条街外捕捉到了一道抱着甜品袋子从便利店里哼着歌儿出来,穿着奶牛纹路西装的身影,对方似乎对监.视感若有所觉,眼眸往四周看了看。
注意到他左手腕上居然也佩戴着一枚战士手表的时候,近朝颜一边思考蓝波加入的哪个队伍,一边毫不犹豫地操控沙子凝聚到他的手腕上,包裹住手表的一瞬间,她掌心一握。
【砂缚柩】!
手表碎裂的刹那,蓝波呆滞、受惊的表情也如实从沙之眼看见的景象里回馈过来。
若非这能力只传递图像,不传递声音,近朝颜都觉得自己再等两秒就能听见蓝波的哭声。
“不行……”
凪在这时睁开了眼睛,略有些疲态地说,“骸大人身边还有其他的幻术师,气息太驳杂了,应该是弗兰在帮助他。”
“没关系,”白兰的声音适度响起,“像飘渺无踪的雾,这本来就是骸君最擅长的事情,留下气息说不定也是他在故意勾引你而已啦。”
凪:“?”
她又莫名红了脸,没接这句话。
倒是近朝颜闭着眼睛,慢吞吞地开口,“唔,白兰,我汇报一件事——”
“刚才我帮凪戒备周围的时候,看到四条街外的蓝波,顺便把他的手表破坏了。”
白兰呆了一下:“……顺便?”
γ迟迟发出也在频道里的声音:“怎么做到的?”
尤尼笑眯眯地应:“真棒,朝颜姐姐,你是我们队伍里第一个收获的人呢!”
“滴滴滴、滴滴滴……”
手表在这时跳出了战斗结束的声音,从上面看到十五分钟的倒计时归零,近朝颜重又睁开眼睛,让沙之眼重新变作细细沙粒,自然落回地面,对旁边的凪露出了笑容。
也就是这时,在她暖融融的衣兜里钻出来的云豆顶着乱茸茸的毛,用黑豆眼睛看了看她和旁边的凪,在凪后知后觉冒出的“好厉害”夸奖里,云豆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关键词,立即道:
“拍手~拍手~”
凪:“诶?”
她呆愣地与近朝颜对视,在云豆的声音里,不自觉地抬手拍了拍。
被她可爱到的近朝颜颇有些无奈,替云豆顺了下毛,还想和凪说不用这样配合它,它就是在闹着玩,结果耳机里也开始零零散散地响起掌声。
-
战斗结束一分钟后——
彭格列工作群里。
蓝波:“是谁!到底是谁干的!蓝波大人都还没来得及吃完甜品去干掉reborn,手表就坏掉了!这都是谁干的!”
蓝波:“大哭.jpg”
Reborn:“真丢人,听说你加入的也是史卡鲁一组,你、史卡鲁、炎真,真是经典废物组啊。”
蓝波:“Reborn!蓝波大人今天就要把你宰掉!现在、马上,你给我等着!”
泽田纲吉:“好了,蓝波,你没受伤吧?你碰到了哪个队伍的人?”
蓝波:“蓝波大人根本没看见!当时从便利店里出来,就感觉到手腕被一股力量卡住,还没反应过来,手表就碎了,一定是手表的问题,是史卡鲁给了蓝波大人假的手表!”
通知:群员“近朝颜”给群员“蓝波”发了一个指定红包。
蓝波:“?”
泽田纲吉:“。”
Reborn:“干得漂亮。”
山本武:“啊,朝颜果然很厉害呢。”
狱寺隼人:“别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棒球笨蛋,十代目,为了避免被刺探情报,不如在彩虹代理战期间把近朝颜和云雀恭弥踢出组吧,这两个家伙果然是我们彭格列的敌人!”
笹川了平:“什么?蓝波,你也被淘汰了吗?可恶,输给云雀那家伙真是极限地不甘心!”
蓝波:“……也?”
近朝颜:“啊?云雀把笹川先生淘汰了吗?”
通知:群员“近朝颜”给群员“笹川了平”发了一个指定红包。
泽田纲吉:“……”
收起手机之前,近朝颜从泽田纲吉这个省略号里感受到了一点首领的心酸,想到他刚才还跟Xanxus在并盛上空给人们放了十五分钟的烟花庆祝,这让她更有些不好意思了。
于是她给群里发了个“新年快乐”的大口令红包。
狱寺隼人:“呵,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贿.赂我们吧?”
Reborn:“新年快乐。”
山本武:“新年快乐。”
蓝波:“新年快乐。”
-
坐在顶楼屋檐边的白兰慢悠悠往下看了眼,笑眯眯地用通知幼儿园小朋友的语气道,“小朝颜,你家里人来接你了。”
近朝颜不敢像他一样从这栋酒店高度往下看,闻言便火速穿着自己的熊猫睡衣,带着云豆一起冲去电梯,等到数字慢慢往下一格格跳过,“叮”一声过后,她在酒店大厅富丽堂皇的金色灯光里,望向站在一楼门外的那道身影。
比起她穿着熊猫睡衣就跑出门的身影,云雀恭弥可谓相当讲究,西装革履、甚至还打好了领带,谁也不知道他在从手表响起到战斗开始的十六分钟里,怎么做到换好衣服出门还顺便把笹川了平给淘汰的。
她出门的时候,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刚才是去了哪里啊?”
“神社。”
倚在透明玻璃落地窗上的男人站直身体,习惯地抬手帮她将运动过度、脸侧散落的一缕长发挽到耳后,面上露出很浅的笑意,像是想到了愉快的事情:“这群草食动物很喜欢到并盛神社参拜。”
虽然往年都是一号才出现,但他还是过去碰了碰运气。
可惜,狱寺隼人、山本武还有笹川了平挡住了他去咬杀泽田纲吉与Xanxus的路,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陪他们先玩玩。
云豆从她的上衣口袋里钻出来,因为外面风大又冷,只肯吝啬地露出个小脑袋,开心地唤他:“云雀~云雀~”
“嗯。”男人神色温和地应了它一声,指尖从女人面颊上落下,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同她道,“回去了。”
近朝颜跟着他一同走过结冰的路面,踩出一点咯吱咯吱的响声。
被扫到路旁的雪堆上,有被堆好的、歪歪扭扭的雪人,上面还插着树枝当手,在橘黄色的路灯下投出长影,她走着走着看到了旁边雪白的、没被人踩过的积雪,便好奇地过去,趁着刚才跑了几趟的热身暖和感觉,想要摸一摸这雪堆。
结果才走了一步,鞋底就感觉到一股冰凉渗进来。
小松鼠低头看去,后知后觉自己穿的配套熊猫棉鞋都没换,如今正好踩进雪堆里,雪水融化,打湿了边缘,渗透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哎呀,我的鞋湿了。”
她主动松开跟云雀恭弥牵的手,想看看鞋湿了多少,原地半蹲下的时候,男人便自然在她旁边等着。
正当时——
女人伸手抓了一把雪白、剔透,甚至晶莹镀着路灯光芒的新雪,猝不及防朝着身旁的男人扬去!
毫无防备的云雀恭弥只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了一下,将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在掌心一挡,即便遮住了大半,仍有碎落的纯白色落在他的西装肩头、手肘处,还有几片雪花片栖息在他的额前碎发里,消融无声。
他放下手,灰蓝色眼睛定定看着全没想到自己居然偷.袭成功的近朝颜。
对视了几秒钟之后。
近朝颜怂巴巴地举起手做投降的姿势,讪笑着放软了声音,“我错了……”
云雀恭弥冷哼一声,刚才挡雪的右手朝着低处探去,在近朝颜以为他要抓住自己报复、跳开的动作里,他慢吞吞地用手掌抓起一把雪,想了想觉得不够,左手也一起,在嘎吱嘎吱的动静里,凭借力气捏了个不仅大还很凝实的雪球。
近朝颜:“!”
她吓傻了,哆哆嗦嗦地在不远处抱头道,“老、老公,雪球实心能砸死人的,呜呜呜我真的、我错了我真的不皮了……”
男人只是慢条斯理地牵起唇角,将雪球在掌心上下抛了抛。
“……”
小松鼠彻底呆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是盯着他的动作挣扎一下,还是干脆放弃治疗闭眼等揍。
等到他做出利落的投掷动作时——
她还是紧张到闭上了眼睛。
一,二,三……
几秒过去,身上既没有感觉到疼痛,也没听见那大团雪球炸开的动静,近朝颜悄咪咪地掀开眼皮,看见那颗雪球还在云雀恭弥手里。
而他面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近朝颜:“……”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吓我?”
见已经吓不到她了,云雀恭弥便将这颗雪球随手丢到旁边的雪堆里,黑色西装与阴影一同伫立于路灯下,拉出修长的身形曲线,他在夜色下的路灯光芒里,薄唇漾开愉悦弧度,也成了温暖的颜色:
“还玩吗?”
恶作剧根本玩不过他的小松鼠耷拉着无形的尾巴,蹲在地上对他伸出手,“不玩啦,我的鞋真的湿了,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云雀恭弥踱步到她身边,将她拉起来,自己半蹲在她跟前,在她将云豆放进他西装上衣口袋里、趴到他背上的时候,感觉到女人落了个吻在他耳畔。
“新年快乐,老公。”
他气息不变地将她背起来,极具磁性的声音适时接过她的话,“新年快乐。”
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重叠,在跨过旧年、抵达新年的第一天就紧紧贴在一起,不分你我。
近朝颜愉快地盯着这影子看了会儿,双手环着他的脖颈,突发奇想地为难他:“你该给我发压岁钱了,哥哥。”
云雀恭弥略微侧头,好看的半边面容映入她眼帘,灰蓝色眼尾因笑意而上扬,像是精致的笔锋绘出的凛冽柔美笔画。
他徐徐启唇,“在口袋里,自己拿。”
咦?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有准备、甚至还带出门了,近朝颜傻了一秒,随后就见到被她塞到上衣口袋里的云豆用喙咬出一个白色的祝仪袋边缘,小黄鸡冒出脑袋,冲她邀功似地说:“朝颜~朝颜~”
“年~年~”
说不完吉祥话的小鸟只选择了最简单易懂的那个字。
近朝颜发出“哇”的惊喜声音,跟云豆也说完新年快乐之后,拿起那个白色的祝仪袋,捏了捏厚度,颇为震惊地开口:“你怎么出门连这个都带了啊?”
想到这边新年也有给小孩发这种压岁钱的习俗,近朝颜好奇地凑到他耳边问:“你不会其他兜还有吧?是不是新年出门的时候随时做好给小朋友发压岁钱的准备?”
回忆起他对小孩的和颜悦色,小松鼠觉得这种猜测也不是不可能。
云雀恭弥哼笑一声。
“能有胆量找我要压岁钱的小朋友只有一个。”
他侧过头,嗓音如丝竹管弦般悦耳,声息近距离传递给她:
“——我也只想给一个小朋友发。” .w21格格党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