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慕玄等人醒来,才知道闯了祸,被长池真人罚着跪了一下午,到日落西海的时候,长泫真人等求情,长池真人才让他们起来,但晚饭不让吃,以示教训。
不吃晚饭,前半夜还好受点,后半夜可就难受了,众人饿的难捱。李慕玄翻身起来道:“众位师兄弟,你们腹中饥饿吗?”
众人听了,心里埋怨,要不是你带我们喝酒,我们能挨饿,现在还有脸问我们饿不饿。李慕玄见众人不搭话,笑道:“我有吃饭的地方,不知道你们去不去?”
一听有饭吃,众人忙问李慕玄在哪里,李慕玄神秘一笑,道:“我们可以去菩提寺的膳房里去看看有没有吃的,先吃他一点,解当下受饿之燃眉。”
鹤松道:“这是行窃,我们是修道之人,可不能这么干,再说,要是让师父知道了,又是一顿责罚,说不定明天又没饭吃了。”
众人听了李慕玄的话,心里都准备去,被鹤松一番话,又把贼火给浇灭了。李慕玄见众人低沉,邃道:“这样吧,我们挑选几个人去,剩下的人在此等着,这样目标小,不容易暴露。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他这样一说,鹤松也就不说什么。于是,李慕玄带了鹤通等几个人,轻车熟路的就奔膳房去了,路上,鹤通问李慕玄,怎么会对菩提寺的道路如此熟悉,李慕玄骗他说,自己来的时候,就把菩提寺转了一圈,因此熟悉,他这样一说,鹤通也就不怀疑了。
几个人蹑手蹑脚的来到膳房,进去一看,发现里面还有些米锅巴,一些馒头,还有些萝卜,他们也不管,一通乱装乱拿,装好之后,就往客房去。回去之后,众人分开就吃,吃完,才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方丈内,管膳房的僧人正给大观禅师说昨晚不知道是哪里的贼人,把膳房洗劫一空,把膳房弄的乱七八糟的。
大观禅师对膳房僧人道:“此事贫僧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再说,事情过去了,再追究就没意思了,你还是好好看护,下次不要再出现就行了。”
转眼到了中午,众人吃过早饭,就从九龙山上下来,往辩论的地方超然台去。超然台是青华州一处胜景,传说这里是当年道教始祖玄元道君羽化登仙的地方。菩提寺把论道之地选在此处,看来是对道教的尊敬。
超然台高三十丈六尺,宽不过十丈,四四方方,有一万两千个台阶,人称登天梯,众人为了礼敬前贤,都没有使用法术,全步行而上,这些人,不亏是修行之人,徒步上了登天梯,还更没事人一样。
上了超然台,见台中央立着玄元道君骑牛的像,众人过去,磕头礼拜。磕完头,就上了旁边的的凉棚,道家一个,佛门一个,其他门派一个。坐定之后,就不能擅离了,除非玄佛会结束,才可以离开。
道教凉棚内,长池真人和长浴,长湫,长泫真人几位,坐在哪里,给日月山的众弟子讲说着此次玄佛会的注意事项。李慕玄则紧挨着云机坐着,小声给云机说着笑话,云机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脸都红了。
菩提寺那边,以大观禅师为首,都打坐在蒲团上,严阵以待。其他的人,坐在凉棚里,喝着茶,翘首以待两教的辩论。
过了一会儿,菩提寺的大观禅师和几位大字辈的大师站起来,迈步走在超然台中央。大观禅师运用起佛门狮子吼的功夫,喊道:“玄佛会,开坛。”
就这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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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出来,震的在场内修为浅的人都站不住脚了,修为深的,勉强站着。远处山谷里的鸟儿,被这一声震的一通乱飞。由此可见,大观禅师的修为,普天之下,除了日月山的长清真人,恐怕没人再能超过他了吧!
大观禅师说完,就听一阵管弦声起,奏的是佛门的天花乱坠,听着纯净的佛音,人的心灵都得到了净化。
一切完备后,佛道两教的几位首领,都坐在主台之上,而参加辩论的人,则抱着两教的经典,上了雨花经台,分两班坐下。
众人坐稳后,大观禅师首先说道:“佛道之争,以有百余年,这百余年来,双方互相诘难苦辩,是互有胜负。然,佛道谁是正统,谁先谁后,却是越辩越难,谁也说不出至极之道,以服众人。胡而,今日还在辩论。”
他说完,众人都点首。这时,长池真人站起来道:“大观师兄的话,可谓明白之极,佛道之论,百余年未见结果,不知道今日,可得解否?就请两教才俊,各展胸中所学,来一辩高下。”
他说完刚坐下,佛门中一位穿灰色僧袍的僧人就站起来问道:“玄门众位道兄,贫僧不才,敢问众位道兄,玄元道君出关化胡之事,真否?”
问罢,看着日月山众人,日月山的人当然不会退缩,年纪最大的鹤松站起来,施礼道:“师兄,玄元道君自混沌时出世,有三千化身,普度众生,化胡之事,自然是真,不然,前辈先贤,怎会留于经书中,供我等瞻读。”
鹤松这一回答,就把那僧人给难住了,那僧人躬身一礼,就坐下了。他坐下了,又站起来一位僧人道:“照道兄所讲,前贤经中所载之事,是件件可信了。”
鹤松顿了一顿道:“当然,圣贤明达睿智,他们说的,自然可信。”
那僧人听了哈哈大笑,答道:“道兄此话未免迂腐,人常说,虽是圣贤,亦有是非心,如此按部就班,不免抱残守缺。”
鹤松被驳的哑口无言,默默坐下了。这边的鹤龄站起来道:“师兄之言,未免过激,玄元道君化胡之事,出自你们佛教之典,你反问我等,说此事真否,岂不是自作难堪嘛?”
那僧人听了,道:“此事虽然出自我教经典,但你教却无丝毫记载,这是为何。”
鹤龄一下子被问住了,也坐下了。那僧人见连胜二人,脸上不免有得意之色。这边的鹤风看不下去了,站起来道:“师兄这话,未免孤陋寡闻,谁说玄元道君化胡之事,只有你佛门记载,我依稀记得,在我教《通微真经》中零星有载,说道君自西而出,有紫气东来之象,胡地得见,以为祥瑞,奉道君为神明,不知师兄知否。”
那僧人一听,自己那读过什么《通微真经》啊,面有惭色的坐下了,这边,也是一片喝彩。佛门见他们的势头被压下去了,都急了,就见坐在头排的穿黄的僧人站起来道:“玄元道君即是玄门之祖,为何,在我教经书中所见多于你教?”
鹤风笑道:“师兄岂不闻,圣人以其无私,故能成其私,以其不为而大为嘛?”
黄袍僧人道:“道君无私,无为,故成其圣,那你等自可不论佛道正统,好成其无私无为。”
这几句话,把鹤风倒给问住了。鹤风无法,只好施礼坐下。这时,鹤通站起来了,对黄袍僧人道:“师兄之言,可谓无赖,圣人无私,无为,我等来辩论,亦是无私无为。师兄让我等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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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辩,岂不是私心作祟。”
黄袍僧听了,无言以对,只好坐下。眼看佛门支撑不住了,台上的大悲婵师站起身来道:“化胡之事,尚存疑惑,当初佛教西来,不适于东土,故而依靠玄门而活,因此,经中有前人所作化胡之事,如今,佛门大盛,应否决化胡之事,以示真伪。”
鹤通听了道:“当初前人作化胡之事时,大师可在身旁,可是亲眼得见。”
大悲禅师道:“贫僧当然不在。”
鹤通紧追问道:“既然不在,怎知是前人伪作。”
大悲禅师被说的都结巴了,惹得全场的人哈哈大笑,大悲禅师脸都红了。
见大悲出丑,大难禅师站起来,道:“依你所说,你也是没亲眼见了,那就怎么好确定化胡事不是伪作呢?”
鹤通挖的坑,把自己给埋了。大难禅师又道:“化胡之事,真假难明,为一虚无缥缈的事,争的面红耳赤,不是有失风度嘛?就拿两教来说,我教主张来世,而你教讲求长生。依贫僧看,来世可追,长生渺茫。”
这话一出,好多道士都乱嚷了起来,还有人骂秃驴,眼看场面混乱,大观禅师一句,莫要争吵,且听下文,这才安静下来。
云机听大难禅师那样讲,心中不忿,站起来道:“大师差矣,若是此生苦修,得了长生,还要来世作什么?”
大难被云机的话说的有言难辨,只好气呼呼的坐下,这时候,大智禅师站起来道:“姑娘,那多少人有此生长生呢?”
云机没提防被他这样问,只好施礼坐下了,李慕玄一见云机被难住了,立马站起来道:“大师未去来世,怎知有来世呢?”
大智禅师道:“佛光照处,极乐净土可见。”
李慕玄道:“大师是久修的高僧,竟也说出如此哄骗孩子的话,我等都是修行之人,自可追求长生,而不是心生懒惰,期待来世。”
大智禅师道:“修行也有根性的好坏,若有人天性根性太差,不能得长生,只能待来世。”
李慕玄反驳道:“先天虽有不足,后天自当以外物佐之,如此,长生不远矣。”
大智禅师道:“人本身根性不足,强以外物佐之,岂不是弄巧成拙。”
李慕玄道:“天之道,损有余,人之道,补不足。此乃天理,大师难道不知。”
大智禅师欲要再辩就见大观禅师站起来道:“今日天色已晚,大家且休息一下,我们明日再辩。”
到了晚上,凉棚里灯火通明,两教弟子都翻看着经书,嘴里辩论着。只有李慕玄,懒散的躺在哪里,跟云机等几人说着闲话,也不管其他人议论。
到了第二天,两教又因为先有道还是先有佛的事展开了讨论,论到最后,还是道教跟胜一筹,他们从无说到有,从无极说到太极,又从太极说到四象,八卦,再推到万物,说的佛门众人,无语以对。
第三天,两教的人都平和了下来,都认同只有修行才能摆脱困苦。
李慕玄在玄佛会上大放异彩,让很多人都很钦佩他,说他天纵奇才,能言善辩,是后一辈中的佼佼者。
最后辩论出来的结果是,二教平分秋色,不见高低。其实谁都明白,是道教胜了,不过是谦让而矣。
结束后,日月山和其他门派的人,在九龙山逗留了几天,才启程回了各自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