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从门缝接过托盘,看着那两碗白粥、一碗中药,忍不住埋怨起顾云澜来。
“这次你又说了什么混账话,惹得慕容小姐生这么大的气,我说你那嘴不会说话,能不能少说。”
顾云澜闭眼躺在床上,充耳不闻。
老张继续念叨道,“我看人慕容小姐就挺好的,不喜欢……”
看顾云澜突然从床上坐起身,冰冷的眼神射过来,老张硬生生将“你”字咽了下去,接着道,“……对我这老头却是一直客客气气的,你究竟为何老跟人过不去?”
在老张看来,慕容浅只不过是慕容家的一个养女,顾云澜纵然再恨、再怨,都应与她无关。
奈何这孩子自小就是个偏执的性子,要做的事,什么人都劝不住。
顾云澜漠然伸出手来,老张将托盘放在桌上,端了碗粥递给他。
他看着浓稠的白粥,道,“你什么都不懂。”
“你不说,我当然不懂了。”老张叹口气,道,“以后再后悔就晚了,你懂不懂。”
据此不远的一间土屋里,牛翠花又送来一床新的棉花被,看着斑驳的墙面,道,“浅浅,你在我那住的好好的,怎么非要搬来这住。”
非要跟过来的万虎道,“人这叫伉俪情深,不懂了吧!”
牛翠花横眼看向万虎,“就你读过书,就你懂。”
万虎还想说什么,慕容浅一个眼神淡淡扫过来,他对上,愣是不敢往下说,转口对牛翠花道,“那你们聊着,我去外转转。”
牛翠花恼道,“滚、滚、滚,没人稀罕你在这。”
慕容浅看着万虎烟一样溜走,笑道,“翠花姐越发硬气了。”
牛翠花道,“倒也不是,就是他从昨日就一直阴阳怪气的,让人眼烦心烦。”
慕容浅微微一笑,“人那是高兴的。”
“高兴,有什么好高兴的?”牛翠花满是气愤,看慕容浅笑脸下藏不住的黯然,又瞬间明白了。
她对外骂道,“好啊!万虎你如今学会忘恩负义了,收了人的枪支弹药,却暗地里笑话人。”
慕容浅拉住她,含笑摇头道,“他在我这里吃了这么大亏,见我吃瘪自然高兴。”
的确,人现在对那顾云澜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若不是她拦着,这会只怕跑人跟前磕头拜师去了…
牛翠花敛色,关心道,“这顾云澜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你都没有办法。”
“反正关着,且不去管他。”慕容浅说着,拿起旁边小竹盘上新做好的旗袍,道,“你说从没穿过旗袍,所以我试着给你改了件,你看喜不喜欢。”
“给我的。”牛翠花接过去,说不出的心喜,一摸那料子,心底更是一惊,竟是慕容浅穿来的那套绿裙装改成的。
而慕容浅身上的花衣花袄,全是他们山上的旧衣改的,也就她手巧,身姿出众,能穿出不一样的韵味。
牛翠花觉得太过贵重,塞回去道,“我不能要。”
慕容浅却是一笑,“就当我们换了身衣服,如今这裙和大衣,更适合翠花你。”
慕容浅温婉大气,牛翠花则是英气飒爽,二人风格相近,却不相同。
二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万虎一声喊,“你再说一遍,哪里独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