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追着一个人生气往前走的许连城,道,“你生个什么气啊!是合情合理啊!”
许连城脸一板,停下道,“那上次我俩有图有真相呢!是真的吗?”
那时一脸狐疑地看着许连城,“你最近是真的有点不对劲儿哈!”
许连城甩他一眼,接着往前走。
那时见他是真生气了,忙收了报纸,追上道,“管他真的假的呢!总之是让我逮到了机会,今天我们打了就推给慕容家,省得余下那堆狗仔咬着我们两家不放。”
正说着,引路的护院表示地方到了,那时示意护院踢门。
护院一脚出去,却是还没用力,门就开了,差点将自己甩出来。
那时哈哈大笑走过去,一看屋里面,整个表情都僵住了。
只见小小的客厅内,散落着一地老式家具的残骸,唯一完好的一张圈椅上,一个柔若无骨的人坐在上面,侧对着他们,手里正把玩着一把小刀。
明明有气无力的样子,可他听到动静,侧头抬眸看过来的那一刹那,那时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息朝他喷射而来,吓得他本能往后退了两步,被许连城扶了一把才站稳。
许连城看到一双眼熬得疼红,脸色煞白,宛如杀神的顾云澜,心里吓得也不轻,但有那时的缓冲在,他看着稍显镇定一些。
真正让他心颤的,是顾云澜目光扫向他的那一眼,眼里透露着的不耐与厌恶,仿佛下一瞬就会来取他性命,这感觉让他窒息。
好在顾云澜似无意对待他们这群突然闯入的访客,看了他们一眼后,便又收回目光看向他脚边的猎物。
报社的那名记者,衣服被划得不成样子,每个划破的地方,都侵染着血迹,那红或暗或浅,却没有一处干透的地方,因为一直不断有血迹渗出来。
他眼镜已经破碎,一边有着裂纹,而完全破裂的那边,有两三碎片扎在了眼睛上,那眼看着血淋淋的,异常恐怖。
但这伤,却似乎不是他身上最疼的地方。
因为他并没有抬手捂着,只是瑟缩发抖地跪在地上,连求饶都没什么力气,“求求你,我真的就是乱写的。”
“乱写?”顾云澜眼里戾气一下暴涨,声音冷到了极致。
他道,“你要是觉得不说就能留住自己这条贱命,怕是打错了算盘。”
许连城他们只见他微微倾身一抬手,那记者传来一声惨叫,一半耳朵就滚落在了地上。
那时也是一叫,看向许连城的目光里,满眼写着“早说了我们和他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坐着的顾云澜微有些不耐烦,“你这么没用,让我很为难啊!”
许连城他们还不解其意,就见记者挣扎着站起来,冲向一处还支着的椅腿,压了上去,椅腿折成两段。
记者笑了,兴奋喊道,“我撞断了。”
许连城他们便也明白,这屋里的一切,并非顾云澜和站他旁边的老头砸的,全是记者自己撞的。
顾云澜微叹一声,“可怎么办,规矩变了。”
记者的兴奋转瞬既逝,只听顾云澜道,“我相信你了,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死,咬着牙不说就是为了活,受了这么多伤都还强撑着,怎么可以死。
记者一下慌了,跪地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