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公子啊,听说你与她今日出去,是要成婚的?”
老鸨刻意问来,景忱闻之规矩的应了声:“是!待会儿我与阿瑶要去府衙一趟,烦请妈妈允准!”
“哎呦,说什么允不允准的,我也不是个石头心肠的人!”
老鸨作笑了声,景忱听老鸨这般好说话的答应下来,也是没多想什么!
而后,那老鸨又继续道着:“你说你这来来回回多次,戚瑶做事也听话,你们这若要成婚是件好事!
不过我这成日忙着,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东西贺一贺你们!
不如这样,我把戚瑶这些年的闲碎物件给她,权当是,给你们做礼!”
老鸨提起建议,景忱闻之一惊,带着几分惊喜与意外,似没想到这老鸨竟这般好心!
按理说来,下人成婚,主家送个什么小物件儿贺一贺也是正常事,即便不送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这老鸨眼里只有钱,他连景忱这点闲散的碎银子都不放过,怎么肯自掏腰包来贺礼!
何况还是戚瑶那个微不足道的下人,即便是要成婚,老鸨也未必在意!可她现在,竟要把戚瑶的私人物品还给她,到真是大发慈悲了!
来这里做事的,老鸨哪里允许她们有值钱的物件儿,但凡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也得让搜罗走不可,所以老鸨如今这番行举,确实令人又惊又喜!
“多谢妈妈!”
景忱连忙应下来,心里只想着戚瑶得回了自己的东西,日子能好过些!
见景忱应下,老鸨也不耽误,这便出去取,倒也没多久,那老鸨便把一个小包袱取来递给景忱!
景忱接下来,一声声感激着,可高兴之余,他竟看到那包袱中,竟露着一熟悉的翠色物件儿……
景忱笑意瞬然没了,慌忙的将东西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来,只见那只翠色玉镯,真真儿是惊恐而又不可置信……
“妈妈,这镯子可是阿瑶的?”
景忱不甘心的问了声,他不愿相信,可问出此声,他的声都是在颤的!
他不知如何解释,为何他家中这祖传的玉镯当初不翼而飞,竟会出现在戚瑶的包袱里!
今日那老太的死,便是那柳儿姑娘想为自己赎身而去偷盗杀了老太,如今竟这般雷同……
戚瑶当初与他说,一进来便看到家中乱糟糟的,还是进了贼人,景母身子又不好,所以没撑过去,他原以为就是这样,他半分都没有怀疑过她……
他记得,当初他原想报官抓那贼人,是戚瑶一个劲儿的拦着他,说是没关系,有他在就好了,往后他们两个都成了孤人,相互依靠着就是……
他这些年,什么也不求,戚瑶入了风月楼他也不在乎,他只愿能尽快赎了她的身,与她过平凡日子罢了,可是呢,这镯子,竟在她这儿……
景忱尚存着一丝希望,不愿信这是真的,可那老鸨却说:
“自然是她的,她刚来的时候还想把它给我抵债赎身呢,谁知到当铺一验,这镯子压根就不值什么钱,我便一直收着了!”
老鸨把这该说的说完,景忱手中紧攥着玉镯,不自觉的,手都在发抖!
老鸨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看了韩明霜一眼,韩明霜看了眼门口,示意她出去,老鸨会意后,便借口事忙,不得多耽搁,这就出去了!
而景忱,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韩明霜看他这般,自然理解,只是此事还不算完!
要知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仅凭一场戏,一只镯子尚且不能绝对肯定戚瑶做过那种事儿!
所以,戚瑶卖弄卖弄可怜,编造个什么借口仍然还是会有机会翻身的!
但是接下来,这最后压轴的一场戏,将会彻底撕开戚瑶真面目,更会使当年的事儿,浮出水面……
“景忱,你别多想,戚姑娘对你那般忠贞,她定然不会做这种事儿的!
若不然,我们去寻她,你得趁早问清楚的好,兴许有误会呢,这可别是你心存疑虑的成了婚,影响你们二人感情!”
韩明霜提议着,景忱闻之有理,只是他现下却是从未这样怕过,可他真的担心,和他所猜忌的一样!
若真是他喜欢的女子,亲手杀了他的母亲,他该怎么办?
他爱了那么多年的人,这些年来,戚瑶几乎是他的全部!在这世上,他除了戚瑶,便再没别的亲近之人,可若真的是戚瑶杀了他母亲,他该怎么办……
……
“听说你今日要成婚了!跟你那个青梅竹马的穷小子!”
一间花房内,陆百祥陆老爷坐在椅子上,悠哉而随意的问起戚瑶来!
而戚瑶,战战兢兢的站在陆百祥面前,低着头,倒是只以为他是来借此羞辱自己的,所以不抱什么希望,只答了声:“是!”
“呵呵~”
陆百祥一声笑意,满是冷嘲热讽的道着:“你这肚子里尚且怀着我的孩子,他也不介意?看来你那小情郎的肚量可真是大!”
陆百祥倒着实没想到,这番话说的也实在令人羞耻!
戚瑶低着头,听见陆百祥这声,脸上无光,只觉得被他这番抛弃后还来羞辱实在可耻羞愤!
可戚瑶心里又实在是慌怕景忱会知道这件事,所以现下什么也不答,似想着这件事赶紧翻篇了去!
而陆百祥看着戚瑶这幅担惊受怕的模样,好似看透了她,这便一声嘲讽:“呦~你这该不会是还没告诉你那小情郎呢吧!”
说罢,陆百祥又是作笑起来,戚瑶听着陆百祥这一声声嘲讽,心里难以承受,便低着头屈身就要离开:
“陆老爷,阿忱哥哥快来接我了,我得要走了……”
“你就这么着急去和那穷小子成婚?”
陆百祥说着,一声唤住她,戚瑶怕了,却也停下,生怕她就这么走了,陆百祥更有的是办法找到她羞辱她!
可她没转过身,而是背对着陆百祥,什么也不说,战战兢兢的样子,惧色显然!
陆百祥见了,倒是越发看她不起:“想去你便去吧!亏得我还想纳你入府呢,现如今看来,我这是白来一趟,还是祝福你与那穷小子的好……”
“你说什么?”
戚瑶转了身,腰身屈着,仿佛姿态永远这么卑微着屈着,可她此时看陆百祥的那双眼睛里放着光,似觉得看到了希望一般!
而陆百祥看她这幅模样,简直好生嫌弃,方才连多待会儿都不愿,一心想着赶紧出去,可现在听到他要迎她入府,她却连忙回了身,生怕他悔了似的!
“陆老爷,您方才说要纳我入府?”
戚瑶又问了一遍,生怕这样的好事儿让她听错了空欢喜一场!
“自然,我回去想了想,你既坏了我陆家的孩子,我觉得还是该给你一个名分的好!”
陆百祥说来,样子随意的很,仿佛在说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儿,然而这句话,对戚瑶来说确实梦寐以求的天大好事儿!
“是,多谢陆老爷,多谢陆老爷……”
戚瑶感恩戴德的赶紧给跪下来,一声声谢着,生怕陆百祥把这句话收回去!
可只有戚瑶知道,陆百祥的这句话,可以改变她的一辈子!
只是看戚瑶这样谢的着急,陆百祥却是不急不慢打断她:“先别急着谢我,毕竟你这都要成婚了,想来本老爷也不能再纳你过府了吧……”
“不不不,还没成呢!”
戚瑶连忙否认这话,后又着急忙慌的表态:“只要陆老爷肯给我个名分,予我赎了身,戚瑶什么都愿意做,戚瑶这就出去与他说清楚……”
“那还不赶紧去?”
陆百祥不耐烦的催了声,戚瑶站起来,喜上眉梢,像是得了天大的好事儿,真可谓是开心!
“我这就去,这就去……”
“不必了!”
一声落,花房门开,景忱就站在门外,却是没有迈进门槛儿里去,只他的那双眼睛里,仿佛没了素日的熠熠光彩……
戚瑶见景忱竟就在门外站着,不禁一惊:“你何时来的?”
戚瑶问,面色多是意外,只是景忱抬眸看着她,倒是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只不过,戚瑶被他盯着,心里却是觉得不自在!
戚瑶想起自己方才在屋里的话,觉得景忱应该都听到了,于是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只不过陆百祥答应纳她入府,她无论如何也要和景忱断干净!
“既然你都听到了,便快些回去吧,我不可能嫁给你这样一事无成的穷鬼!”
戚瑶言语中颇多嘲意,声声都似刀子一样冰冷,没了往日里的半分柔弱懂事……
这一刻,景忱才像是明白真正的戚瑶是什么样子!
但或许从来就不是别人变了,而是自己从未看透罢了,怪不得别人狠,得怨自己蠢!
“这镯子,为何会在你这里!”
景忱抬手,手中拿着一只翠玉镯子,顾不得别的,只想弄清楚,当年偷盗镯子又杀他母亲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你从哪儿得到的镯子!”
戚瑶见到这翠玉镯子慌了,迈出一步就要去抢他手中的镯子,偏景忱手后撤了下,躲开了戚瑶这般心急的举动!
戚瑶没有顺利将镯子抢回来,心中不免惊怕,只是看着景忱,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更不知如何解释!
可景忱在这时,看到戚瑶慌乱的抢镯子,他才意识到,并且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的真实性!
“你那时,刚被家中卖去风月楼,宁死也不从妓,可有一日匆忙忙来找我,说母亲死了,要我紧着回去!
我回到家,家中乱作一团,镯子也丢了,你说,可能是遭了贼人,偷了镯子,还杀了母亲……”
“你想说什么!难不成你看这镯子在我手里,便怀疑是我杀了你母亲?”
戚瑶难以再听景忱这样说下去,这声里多少有些气愤,那样子像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可没多久,她那怒气便弱了下去!
景忱见此,面色平静无波,却唯余失望,再没了从前对她的欢喜……
“不是怀疑!”
景忱道着,像是否决戚瑶这话,而后语气冷静又坚定道:“是肯定!”
景忱这语气淡淡的,不喜不悲,连他自己都意外!
他这一路寻着找上来,心中怕极了是戚瑶动的手!他不知道,若真的是戚瑶杀了他的母亲,他该怎么办!他觉得,他会接受不了吧……
可是好奇怪,他现在除了失望再没别的!
他知道自己被蒙骗了这么多年,现下好像也不愿,更没力气与戚瑶周旋下去了!
原以为很难接受,可仿佛在门口听见戚瑶和陆百祥的对话时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戚瑶,现下听景忱如今这般言之凿凿的确信了当年的事,不免心中难忍慌张,毕竟这是杀人的罪过,她可不能轻易认了!
戚瑶不知道景忱怎么就突然知道了这件事,但她打死也不能承认!
“就凭一只镯子在我手里你便断定人是我杀得,凭什么,你娘当初死了还是我去叫你的!”
戚瑶不满,又与景忱质问道,而景忱听着这话倒是耳熟,只是他想着今天来时的那场戏,才知道那场戏是真的戏,而他们,才是真正的主角……
“凭什么?凭这玉镯只有你知道我家有;凭你当初想为自己赎身却没钱;凭你当日是第一个去唤我的;凭这之后,你不愿让我报官追查……”
景忱将戚瑶动机疑点一一说来,原他糊里糊涂的,觉得那永郎真惨,爱错了人,还害了娘亲!可现在,他才明白该留着方才那份心来可怜自己!
“报官?”
戚瑶听见景忱这声报官,心中一惊,后又故作镇定,蛮不讲理的道了声:“哼!随你怎么说,过了这么多年,你即便是报官也查不出什么!”
“你这是承认了!”
景忱言语中不乏寒意,他原不信,可现在他也不得不信!
原以为等熬过去了,为戚瑶输了身,他们成了良民,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不问世事,柴米油盐的过完下辈子,可这未免太讽刺了,他居然想和杀母仇人过一辈子……
戚瑶见景忱这幅平静的样子,透着对她显而易见的失望,戚瑶心中越发怕了!
她知道,景忱是很聪明的,他定然知道了什么,可她怎么能承认,陆家答应迎她入府,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她怎么能承认这种事!
“承认什么,杀了你母亲吗?景忱,你母亲那个病恹恹的样子本就活不了多久了!
她当初就是自己病死的,别把这种晦气事儿扣到我头上来,我当初就是瞎了眼了才与你在一起,如今这镯子我也不稀罕,还给你就是!”
戚瑶道着一番说辞,话语里多有慌乱,不难听出她的紧张,可景忱看她这无耻模样,只觉得面前这个人不是他这些年认识的阿瑶……
“为什么?”
景忱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声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戚瑶要这样做,她可以和他说清楚,他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他们也可以把镯子拿出来卖掉为她赎身……
明明戚瑶不必这样极端,她不需要为了给自己赎身而去偷盗玉镯,后又闷死他的老母亲,事后她竟然还若无其事的跑来贼喊捉贼,告诉他景母被贼人害死了……
这么多年来,景忱自觉对她极好,胜过对自己千万倍,可她何至于要如此伤害他,连他那老母亲都不放过……
景忱这时的心才开始作痛,连呼吸都觉得疼,可那戚瑶却是无动于衷!
只是越是如此,戚瑶看景忱这幅浑然不觉的模样,也是不自觉红了眼眸,心中难忍委屈和怨气!
“因为我想要为自己赎身,脱离这个狼窝过好日子你懂吗!”
戚瑶顾不得什么,冲着景忱一声极重的发泄不满!
这声之后,戚瑶的身子也在微微发颤,她看着昔日待她如掌上宝的青梅竹马少年郎,再想想自己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倒是不怕了,更不后悔当初偷盗玉镯杀了景母!
“景忱,你知道什么!”
戚瑶一声冷笑着,想起从前,她仍然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戚瑶低着头,稍作平息,抬手将自己脸上的伤疤撕掉,后又看着景忱,撞入他那满眼的死寂绝望,见景忱如此心伤,戚瑶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她真的爱过他,但是爱最无用了……
“我当初刚被送进来,为了保住清白毁了自己的容貌,多亏是陆老爷给我买来药为我医好的!
你知道那一瓶药要多少银子,你买得起吗!
景忱,我原也清白,只是被送到这个地方来,靠你那点闲散银子你真以为我能保得住清白?
你可曾知道,那一夜四个男人将我欺在床上,我有多绝望!
那个时候你在哪儿!你知道我在这里是怎么一天天熬过来的吗!
你知道身为一个女子,那些臭男人的手在你身上肆无忌惮的游移摸索,而你却不能反抗是什么滋味吗!
我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我只盼着你赶紧得了自由之身考取功名,得了朝廷封赏来赎我!
可是你呢,你只会让我等等,等等,再等等……
你从前是佣奴得为自己还债,可你幸运,得了贵人为你赎身,还受之赏识……
你本可以借此贵人赏识快些升官发财为我赎身,可你竟故作清高的拒绝!
还有昨日,相府二小姐提议为我先赎身再还债,我原以为你会心疼我你会答应,可你竟拒绝了!
景忱,你有想过我吗?你得了赏识被人赎身,脱离了那种苦日子,还可以日日住在相府享清福,可是我呢,你有想过我吗?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要快些攒钱将我赎出去,可是你却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
那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不要,你拒绝的时候可曾想过要快些把我救出去!
你就是清高,你总说你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可我不想!
你不看看你自己这个样子,两袖清风,读那么多书,懂那么多道理,但空有满腹才华又有什么用!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攒够为我赎身的银子!
呵~我当初好歹还把希望寄托在这只破镯子上,而你,还不如这只破镯子值钱呢!”
戚瑶一声接着一声把这些年隐忍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景忱到这时才明白,原来,他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戚瑶眼角也泛了泪光,她伸手拭去,后又抬眸,一双明眸依旧那么明亮纯粹,似这些年无论如何变化,她这双眸子都是一如既往的单纯而美好,只是可惜了,这终究成了一番假象……
景忱迟迟不说什么,似隐隐之中料到了这局面,可当这局面出现时,他还是难以接受……
景忱将头低下来,从衣袖中掏出几张银票,戚瑶见之,神色间添了几分精神,目光直直的盯在景忱手中的银票上,多有意外,却不免惊异!
韩明霜在景忱一旁站着,看着他手中这崭新的银票,霎时也惊着了……
而景忱将银票拿出来,两手攥着银票纸张的中间,当着戚瑶的面,两手交错而下,顺势“嘶~”的一声,那白花花的银票便被撕成两半……
“你疯啦!”
戚瑶本能的扑上前去抢夺他手中被撕毁的银票,景忱却不放手,争执着将银票撕的更是粉碎随后向上空扬去,那银票的碎片便稀稀落落的飘下来……
戚瑶看着这漫天的碎纸,心中觉得又气又恨,只景忱看着她,看着她因为看到钱而冲动发疯的本能,不禁心中冷嘲……
“原做夫子比从前挣得多许多,入了睿明馆可以押注,赢了辩题又可以得许多赏钱,加上我这些日子时常去贵府授私礼……
前前后后,将你赎身的钱攒的差不多了,可知道今日成婚,钱还差些,我一时拿不出来,昨儿下午送你回去后便又赶忙着把自己的书卖了,这才攒够了为你赎身的一千两银子……
只是没想到,这苦心多年,我竟是攒了一堆废纸,爱了一个毒妇……”
景忱音落,声轻轻的,却是犹如万斤之重的巨石压在戚瑶心口,她的目光中,只见他不再说什么,绝望至极的转身,与她越行越远……
戚瑶也不愿如此,若是可以,她倒是也想好好的,只是当她被卖了青楼的那一刻便不可能了!
当她亲手闷死景母,看着景母活生生断送了最后一口气于她手之时,他们便注定不会永久……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她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总算是结束了,可她看着满地的碎银票,却难忍痛心……
……
“景忱……”
出了风月楼,韩明霜一路跟着他,倒是不甘就这么走了!
“你得报官,为你母亲报仇,把她绳之以法才行!”
韩明霜是忍不下这口气的,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小事儿,戚瑶把景忱伤害的这么深,她怎么能逍遥法外!
“凭一只镯子,定不了案的……”
景忱道了声,确实明白,过了这么多年,压根就找不到证据,即便报官,也没办法惩治戚瑶恶行!
“我帮你,我这就让人去官府传话,要他们把人直接抓了去!”
韩明霜想帮一帮他,或许一开始她帮景忱是为着让景忱辅佐言瑾瑜的缘故,可现在,她真的只是纯粹的为景忱打抱不平!
可景忱听了,却是摇摇头:“不用!二小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既戏已演完了,二小姐便早些回府吧,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景忱说来此话,那双目光看着韩明霜,仿佛是把她这一天的小心思看透了,而韩明霜听到景忱这话,却是小心了几分!
“你都知道了?”
韩明霜想来也是,景忱的头脑该是能看透,而景忱也只对她道了声:“一切过于巧合,显然是故意而为之!”
这声落,景忱倒是对面前这个小女子刮目相看了,他总觉得韩明霜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又活泼又率真,实在没什么心眼儿,单纯正直的很……
可他倒真是小瞧她了,她居然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将当年的事,将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一一重现,并且让他相信且找到了真相,戳穿了一个人的伪善……
韩明霜,真的不是素日看起来那样愚笨无知,她是有心机的,她很聪明,世故圆滑她都懂得,只是不屑罢了……
景忱这时倒是对她欣慰且感到感谢,只是现在他真的没心情去做什么别的……
“二小姐快些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就好了!”
景忱说罢,俯身一礼,便是离开,而韩明霜也不再拦他,总之今天对她而言倒是顺利的很!
只是但愿,景忱看清了戚瑶这个恶毒虚荣的女人,可以快些放下,重拾自己的满腔热血来为国献计,为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