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替张德柱开脱!”
“微臣、微臣承认,是张德柱威胁微臣,臣上有老母下有孩儿在他手里,不得不从啊!”
陈太医痛哭流涕,不停的磕头。
“还请皇上杀了微臣吧,微臣罪该万死啊!”
宇文世宏心中发凉,暗道这张德柱真的是好手段,居然能够将宫中太医的家人都控制起来,这宫中岂不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宇文世宏的死亡,必然就是这陈太医下的药所致。
若是不将这陈太医砍了,他睡觉都不安稳。
他抬头看向陈太医。
“张德柱当真控制了你的家人?”
陈太医磕头连连。
“微臣不敢胡言乱语蒙骗皇上!”
宇文世宏沉沉道:“若是你所说的都是真的,朕今日就不杀你。”
“当然,为了防止你欺瞒朕,朕会派人亲自将张德柱叫来对峙!”
陈太医双腿一软,面色惨白的哆嗦着倒在地上,心知自己已经完了。
“哼!”
宇文世宏一拂袖子,冷冷的走到一旁。
“雪儿,派人去将张德柱叫来!”
等到杨芊雪派人去找张德柱之后,宇文世宏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眉头一皱。
“等等,把摄政王和长孙洪等人也一起喊过来。”
若是摄政王这个实权王不在,他还真怕张德柱心存歹意,直接带人杀了自己。
毕竟有着前车之鉴。
刚好也能借此机会探探摄政王的态度和长孙洪的底,兴许还能有所收获。
又过了一炷香后。
摄政王宇文浩和大内殿侍卫长长孙洪陆续到达。
一进来见到满屋子的尸体,众人脸色全都变了。
长孙洪掌管着内殿的侍卫守军,见到此情此景,以为是叫自己前来问罪,立刻惶恐无比抱拳跪下。
“臣守卫不及时,还请皇上恕罪!”
宇文世宏摆了摆手,冷冷笑了一声。
“呵,确实是有人准备刺杀朕,只是这刺杀之人,正是朕的侍卫军!”
长孙洪听到这话,才是真的害怕起来,额头上冷汗直冒。
“皇上,臣罪该万死,治下不严才导致这等荒谬之事发生,还请皇上赐罪!”
他心知这事儿追责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不如一开始就直接领罪。
这样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长孙洪一带头,低下又有几个将领和侍卫长齐齐跪下领罪。
这些人毫无疑问全都是内殿的侍卫长或是殿前统领。
宇文浩盘弄着手里的佛串,神色淡漠平静。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世宏作出义愤填庸的姿态,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缓缓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甚至包括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宫女打算闷杀他。
随后,他视线略过一众将领。
“所以,外殿侍卫长张德柱大人是哪一位?”
跪在地上低头的侍卫之中,有一个身材精瘦面色发白的男人抬起了头。
“正是微臣!”
他被当众点出谋逆,面上却不见紧张,镇定无比的看着宇文世宏。
宇文世宏心中微惊,又道。
“张德柱,你没什么要解释的么?”
张德柱低着头,语气闷沉。
“皇上,臣不知您的意思,还请皇上直说。”
宇文世宏见他这副样子,直接气笑了。
“陈太医,你们俩说说吧,张大人可是说自己不知,莫非是你二人都污蔑他不成?”
胆小的宫女此时早就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崩溃无比的不断抹泪。
陈太医咬了咬牙,面如死灰的站了出来。
“张大人,此事已经彻底败露了,您让我给皇上下毒的事儿已经暴露了,我什么都交代了。”
“你放屁!”
张德柱死死的盯着陈太医,语气沉冷。
“皇上明察,这太医居然胆敢污蔑我,害我之心可诛!”
宇文世宏冷笑了一声。
“陈太医,你的意思呢?”
陈太医转头狠狠磕头,不顾脸上已经血污遍布,涕泗横流。
“皇上明鉴,微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绝不敢半点欺瞒,此事正是张德柱大人吩咐微臣所作!”
众人见陈太医如此作态,也都看了出来这事儿恐怕是跟张德柱脱不开关系。
长孙洪瞬间暴起,抽出长刀将张德柱压在地上,怒吼起来。
“好你个反贼,居然胆敢谋杀皇上,老子现在就摘了你的脑袋!”
他声若洪钟,气势贯日,张德柱再是镇定也不由得微微白了脸。
“等等!”
宇文世宏自然不会让长孙洪直接当众杀了张德柱。
张德柱一个小小的侍卫长,按理说不可能独自谋划弑君之事,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人在站着呢。
他先是拦住长孙洪,冷声喝道。
“张德柱,你老实交代,还有谁在背后指示你做出这种谋逆砍头的事儿?”
就在此时,地上跪着的一众将领之中忽然爆出一声怒喝。
“张德柱,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谋杀皇上!”
“若是你此时认罪说不定皇上还会从轻发落,饶恕你的家人孩子,负隅顽抗只会株连九族不得好死!”
张德柱本来还死死咬着牙不肯承认,此时听到这话,却像是被什么棍子当头敲了一杖子一样。
随后,只见他深深的看了宇文世宏一眼,脸上流转处一抹狠辣,随即猛的抽出身上长刀架到脖子上。
“罪臣自知谋杀皇上乃是罪该万死,甘愿自裁谢罪,还请皇上网开一面,放过罪臣家人孩子!”
说完,他便毫不迟疑的闭上眼睛划破了脖子!
鲜血喷溅而出,周遭几个将领身上都沾染了鲜红的热血,宫女纷纷尖叫。
没有一个人想到他居然狠到这种地步,直接抹脖子自杀了。
长孙洪立刻冲上去,摸了摸他的脖子,随后朝着宇文世宏摇了摇头。
“皇上,已经死了。”
宇文世宏眼前一黑,猛地扶住了脑门。
“草!”
他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抓住张德柱这条线索,结果他居然一不做二不休自杀了!
宇文世宏咬了咬牙,心中闪过愤恨怒气。
现在再仔细一想,方才那突然出声的人说的话实在有些奇怪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