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卿兄,既然一时走不了,我们去园中走走吧,这园子雪中的景致应该不错!”于管事一走,霍仲飞便提议去园中赏雪景。
说着,也不能陆昀卿说话,便直接迈步向外走去。
陆昀卿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未得主人允许,我们这样随意走动,怕是不好!”陆昀卿不太赞同出去赏景。
“就是看看园子里的景致,这没什么吧,而且那位于管事也没说我们不可以走动啊!”霍仲飞却是不甚在意,继续向前走去。
陆昀卿无奈,只得跟着霍仲飞。
“昨日进来,只觉得这园子大,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大!”走在郁曦园中,霍仲飞不由感叹郁曦园之大。
“能有这么大个园子,这家的主人应该是京中的哪位达官贵人吧!”霍仲飞猜测着郁曦园主人的身份。
“嗯,应该是!”陆昀卿也与霍仲飞有一样的猜测。
“这雪虽大,可这雪中的景致当真是美不胜收,步移景换,这园子的主人应该是个雅人!”走在漫天飞雪中,霍仲飞赞叹着郁曦园的景致。
“这样的雪中,当是踏雪寻梅才最有意趣,也不知这园中是否有梅花!”霍仲飞想要踏雪寻梅。
“咦?还真有梅花!”
蓦然,霍仲飞发现一直红梅从墙角伸出来。
下一瞬,霍仲飞冲着那伸出红梅的院落就去了。
“仲飞兄,别乱走!”陆昀卿在身后喊了一句。
可霍仲飞却是脚步不停,直奔那院落而去。
“岁寒居!”
站在院落的月门外,霍仲飞念出了题写在月门上方的三个字。
在月门外驻足片刻,霍仲飞直接走了进去。
刚追上来的陆昀卿见状,也只好跟了进去。
岁寒居内,苍松傲然挺立,青竹在风雪中摇曳,沙沙作响,朵朵红梅盛放,凌风斗雪。
“苍松蓊郁竹交加,红梅映雪暗香幽!”
一进岁寒居,本来还在担心霍仲飞乱闯惹事的陆昀卿便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了。
“苍松、青竹、红梅,原来这岁寒居便是因这‘岁寒三友’而来!”霍仲飞一语道出了岁寒居得名的由来。
被景致所吸引,陆昀卿、霍仲飞二人向着岁寒居深处走去。
“你们怎么在此?”
二人正往深处走着,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陆昀卿和霍仲飞转头看去,只见凌初瑶一袭红衣如火,在漫天飞雪中走来。
看见凌初瑶,陆昀卿拱手施了一礼,“我二人寻着院中红梅而来,惊扰姑娘了!”
“惊扰我倒是算不上!”凌初瑶微微摇头,然后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只是这里是我哥哥的居所,你们这么贸然闯入,指不定会被我哥哥当成什么宵小之徒,一剑劈了!”
陆昀卿:“……”
霍仲飞:“啊?”
“姑娘的哥哥以苍松、青竹、红梅为伴,不是应该是个清雅君子吗?怎么会把人给……一剑……劈了?”惊愕的霍仲飞问出了声。
“我哥哥可不是什么君子!”凌初瑶又落下一句惊人的话。
陆昀卿:“……”
霍仲飞:“呃……”
这天底下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
看着被自己惊得石化的陆昀卿和霍仲飞,凌初瑶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你们自己看!”
陆昀卿和霍仲飞闻言,顺着凌初瑶所指的方向看去,目之所及,只见苍松、青竹、红梅掩映之间,一白衣男子手持长剑,正在漫天飞雪之中舞剑,那一袭白衣,迎风飞扬,纤尘不染,身姿潇洒飘逸,出尘若仙,手中长剑如游龙般流转,剑势凌厉,剑锋所过,带起一道道雪色的旋涡。
这在漫天飞雪中舞剑的白衣人自然就是凌千雪。
陆昀卿和霍仲飞瞬间被飘逸出尘的凌千雪惊艳到了。
良久,一道剑花挽过,随着剑气汇成旋涡的雪花纷纷散落,凌千雪收了手中长剑。
转身看向凌初瑶,凌千雪飘飘落下一句话,“你哥哥我确实不是什么君子,可也不至于把客人给一剑劈了!”
不等凌初瑶说话,凌千雪再度落下一句,“下次再回来这么晚,以后就别出门了!”
凌初瑶:“……”
昨日她贪玩了些,回来的晚,本以为哥哥昨晚没说什么,事情就这这么揭过了,没想到哥哥在这等着呢!
数落完凌初瑶,凌千雪抬眸向陆昀卿和霍仲飞看去,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见凌千雪看过来,陆昀卿赶忙向凌千雪施了一礼,“我二人寻梅而来,误入公子居所,扰了公子清净,还望公子见谅!”
凌千雪瞧了陆昀卿一眼,淡淡开口:“来者是客,进来饮杯茶吧!”
说完,便转身而去。
“咦?”凌初瑶有些讶异。
哥哥转性了?竟会邀两个陌生人饮茶?
心有疑惑的凌初瑶跟了上去。
主人相邀,陆昀卿和霍仲飞也不好拒绝,自然也跟了上去。
……
屋内,火炉中,炭火烧的正旺,通红的炭火上,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进了屋内,凌千雪、凌初瑶和陆昀卿、霍仲飞分宾主而坐,围于炉旁。
倚着凭几,凌千雪正煮水烹茶,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雅中带着几分慵懒。
近坐一处,陆昀卿和霍仲飞得以近距离观察凌千雪,若说方才舞剑的凌千雪飘逸中带着凌厉之势,那现在烹茶的凌千雪则是闲适而慵懒的,出尘绝世,淡漠如风,陆昀卿暗自在心中对凌千雪作出了一番评价。
而在陆昀卿和霍仲飞打量凌千雪的时候,凌初瑶也在打量着陆昀卿和霍仲飞。
昨日初见,夜色昏暗,凌初瑶未及细看过陆昀卿、霍仲飞二人,此番相对而坐,凌初瑶才将二人瞧了个仔细。
陆昀卿与霍仲飞虽都是书生打扮,可气质却是不同,陆昀卿生得仪表堂堂,如芝兰玉树,从其行止处事来看,当得上是君子如玉,温润而泽。
再看霍仲飞,观其言,查其行,却是个落拓不羁、不拘小节的性子,若不是一身书生打扮,大概也不会有人觉得他是个书生。
这两个人性子虽不同,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虽是书生,却是没有一般书生的那种迂腐呆板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