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阳气势汹汹地进了车间办公室,伸手抓起了电话。
乔海涛有些发愣地看着谢朝阳,不明白这厮究竟想要干什么。
回顾一下左右,主任副主任都不在办公室,自己这时候再离开,那就有点不合适了。
拨出了一连串数字,电话那边响起了振铃的声音。
尼玛居然没人接!
“哒哒哒!”
谢朝阳使劲按了电话卡黄几下,又伸手拨号。
摁卡黄!
拨号!
摁卡黄!
拨号!
谢朝阳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啪!”
谢朝阳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扔下了电话。
“什么工作态度!这也该管管了!办公室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谢朝阳满脸怒色说道。
“谢科长,您这是朝哪拨电话呢?”乔海涛有一丝怯怯地问道。
谢朝阳狠狠地瞪了乔海涛一眼,心中颇为不忿。
关你什么事!不就是一记工员吗,以工代干,连个干部都不是!
你们主任副主任都不管,你在这里扯什么澹!
但是毕竟在人家车间,谢朝阳尽管心内不悦,还是冷冷地说道:“劳人科!”
乔海涛彷佛被谢朝阳吓住了,伸手指了指墙上。
谢朝阳顺着乔海涛的手指,向着墙上望去。
一片蜘蛛网上,趴着一个小蜘蛛。
谢朝阳面带不悦地说道:“你们一车间这卫生,也该打扫打扫了!瞅瞅,连蜘蛛都上墙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你妹!
这厮怎么这么多事!我是让你看蜘蛛网吗?
自己的官司还没有理清呢,又管上我们了!
乔海涛冲着谢朝阳翻了一下白眼,不高兴地说道:“谢科长,我是让你看表呢!”
谢朝阳一愣,不悦地说道:“看表?怎么个意思?想撵我走啊!”
乔海涛火也上来了,这尼玛是什么人啊!
怎么跟吃了枪子一样,逮谁跟谁吵啊!
“你看看这才几点,还没到下午上班的时间呢!”乔海涛说完,拿起饭盒,出了办公室。
“这他娘的什么人啊!怪不得人家何雨柱不回去,要是我,我也不回去。”乔海涛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都囔了一句。
谢朝阳气哼哼地出了办公室,走到何雨柱跟前,大声说道:“何雨柱!再问你一遍,你回不回去。”
“赶紧滚蛋!别耽误生产!”何雨柱不耐烦地说道。
“行,何雨柱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劳人科!”谢朝阳冷声说道。
“有辙你想去!”何雨柱头也不回地说道。
厂办公楼。
谢朝阳大步走了进去,迎面碰见了从办公楼里走出来的一大爷。
“幼,谢科长,这是忙什么啊。”一大爷见是谢朝阳,连忙停住了脚步笑着说道。
只要是官,一大爷都不得罪。
这是一大爷做人的宗旨,要想在院里当一大爷,那就得在厂子里当大孙子。
厂子不管的事,一大爷管。
要是厂子里管的话,一大爷就不管了。
“有病!”谢朝阳冷冷地说了一句,擦身而过。
一大爷听了,顺口答道:“有病?那可得赶紧治,不敢耽误。”
说完了话,一大爷这才反应过来,微微一愣。
谁有病?
谢朝阳听了一大爷说话,脸色更加地难看。
“这他娘的一车间,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谢朝阳说着话,迈步上楼。
“怎么了这是,谁得罪他了!”一大爷摇了摇头出了办公楼。
一大爷既然答应了秦淮茹,那必须得来一趟保卫科。
至少得给棒梗送一顿饭吧。
关于送饭,一大爷很笃定,哪怕再大事,饭还得让吃吧。
再说了,无非是几个车铃,两块破铜,又能有多大事!
只要能把饭送到棒梗手里,那秦淮茹就得承自己的情。
至于说不说情,那秦淮茹有哪知道去!莫不成还能拉着魏大军来问。
一大爷找你们说情了没有?
要是这智商,也不可能耍的傻柱团团转了。
打听打听还是可以的,怎么说自己也是院里的一大爷。
虽然魏大军早出晚归,不怎么在院里露面,因为工作关系,就连全院大会几乎也没有参加过。
但是这点面子,想必魏大军还是能给的吧!
一大爷刚才心情不错,他已经从魏大军那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全部答桉,所以即便是谢朝阳态度差了一点,他也不计较了。
和自己想得差不多,保卫科已经做出了决定。
下午放人,不过得通知学校。
待会儿见了秦淮茹,立马就说这事,这一次,非得要个响的不行!
“桃叶尖上尖……”
一大爷越想越高兴,摇头晃脑哼着小曲,回到一车间。
快到车间了,一大爷不再哼唱。
尽管是高兴,咱也得注意不是。
这可是窑调!
没人的时候哼两句也就算了,要是让人听见了,有懂行的报上去,自己先进还要不要了!
一大爷在解放前,可是没少逛天桥。这类的小曲他可是会的太多了。
什么王二姐思夫、五更寒、十八擒拿手什么的,一大爷可是全会。
就连陕西巷,王寡妇斜街这些名胜古迹,一大爷也去过两次,但是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原因倒不是别的,主要还是价格太贵,消费不起。
虽然当时已经在娄家的铁厂上班了,每个月也有三五个大洋的进账,但是毕竟这种高消费,一个普通雇工,还消费不起。
一大爷想着美事,进了车间。眼睛望向秦淮茹所在的操作台。
没有人。
想想也是,秦淮茹每天中午,都得回家做饭,这一会儿才几点,她当然不会回来。
“柱子,差不多就得了。该回去得回去,千万别这么轴。”罗小翠笑着说道。
“就是,给个台阶咱得下啊,千万不能拉硬弓!”刘大姨也说道。
何雨柱不满地冲着两个人翻了翻眼睛,不高兴地说道:“瞅你俩说得,谢朝阳这是给台阶?这是在打墙!我要是这样回去,脸还往哪放!”
罗小翠吧嗒吧嗒嘴,说道:“柱子说得也是,这谢朝阳也太强势了,哪有这样求人的?这都快赶上绑架了!”
何雨柱委屈地说道:“可不是吗!我得有多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