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伴在君王的身边,他不仅有权势,还有兵力,实在是心头大患,但是司空泰明知道这个大患,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清心寡欲多年的摄政王突然大张旗鼓的给自己张罗着亲事,一边还与离光女暧昧不清,风评已经急转直下了。
程崇年跟在司空泰身边,难得的见他如此高兴。
“皇上,今日精神可是大好了。”
司空泰道:“这朝堂的事,你还不懂!朕虽然贵为天子,但是先皇的遗诏,却是让朕一直很没有面子。”
程崇年不语,他虽然不知道最近几天的朝局,但是大概,他还是了解的。
从先皇驾崩,留遗诏,任命司空凜做摄政王时,就等于把司空泰架空了。
司空凜离那个九五之尊之位,仅仅是一步之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司空泰道:“天下人都想做朕,可是他们焉知,朕的苦衷,如今朝局终于有了变相,朕亦要抓住这次机会,小年年,去诏雍王进宫来,我这个弟弟啊平常就是喜欢玩,眼下就有个好玩的事,须得是他去办,才妥当。”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通传雍王殿下进宫来。”
又想到了什么,司空泰道:“别声张,悄悄去,别走午门,走偏门。”
看来司空泰让雍王做的事,不是那么简单。
程崇年小心去了。
小半日,雍王便悄悄的进宫来了。
“皇兄。”他结结实实行了大礼。
“岚。”
“皇兄这么小心让臣弟进宫来,是有何事啊?”他知道,司空泰肯定有什么事,要交代给自己,他信不过旁人。
司空泰叹了口气:“如今大皇兄迷恋女色,连朝政都不大上心了。”
司空岚笑道:“臣弟要恭喜皇兄了。”
“恭喜朕什么?”
“既然辰王无意于朝局,将心思收拢到儿女情长上面,归政之期,也就势必不远了。”
司空泰道:“莫要说这个,眼下,有件事,朕要你去办,你要…………”
司空岚眉目一挑:“这样的小事,臣弟自会办妥当。皇兄,只管放心就是。”
自从那日桃花宴过后,离光楚重新回到了道观。
只是她有些倦了。
道观规矩躲,人也多,很多事都不方便。
离光楚便书信至父母双亲,说自己身体孱弱,近来总是睡在病榻,道观沉闷,楚,不敢误了神仙清修,只想在西陵城置办一座别院,自己清修便是。
离光匡与楼氏商议,楼氏道:“我女儿自小便是爱热闹的性子,在道观也住了小半年,近来西陵城的人也对她的事平常心对待了,不如就让寿儿给楚楚置办出来一座别院,在别院里养着,在派些家兵,咱们也好放心。”
离光匡觉得如是做法,甚好,便交由离光寿去办了。
离光寿心想:到底他们两个老的,还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于是,春末夏初,不冷不热之际,离光楚便俺妮道观搬了出去。
在这道观小住这许多日,竟也没有什么可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