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痛苦地在地上抽搐痉挛,他的肋骨都被震断几根。
若非申屠不害还想在唐家呆一段时间,不然以他的性子,唐清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唐清大口咳血,但身体的伤势远远比不上心伤,他前一秒还被人称为唐家第一天才,风光无限,但转眼就被申屠不害按在地上打,如此落差,他难以接受。
“若非不想与你爹闹太僵,你已经死了。”
申屠不害环视全场,凡被他犀利的目光扫过的人统统低下头,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拥有实力才可以获得他人尊重。
最终他申屠不害目光停留在躺在地上的唐清的身上,他的眼中闪烁着寒光,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
唐清脸色苍白,他知道申屠不害说的是实话,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疯狂。
试想一个所有人认知中的废物,突然崛起,并轻易击败自己,这样的落差谁人能承受?更何况唐清正是少年轻狂的年龄,更是难以忍受。
看着高高在上的申屠不害,那冰冷的气质,那冷冽的眼神,越看越眼熟,与心底的某个影子重叠。
突然,唐清瞳孔紧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但还需要验证。
唐清伸出手,遮盖在眼前,从他的视线望去,申屠不害的脸被遮挡,着重突出大而有神的眼睛。
唐清内心如惊涛拍岸,错不了的,这样的眼睛,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申屠不害!
唐念就是申屠不害!!
唐清在心底咆哮。
唐清彻底错乱了,申屠不害怎么会是唐念?
至少他不再感到耻辱了,被申屠不害击败,也算虽败犹荣了。
大战结束,各大探子把消息火速送往其他家族,得到消息的人不约而同表示震惊。
黄家,黄烈得到消息后怒火攻心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他想明白了。
“唐念这个废物是在装疯卖傻,我上当了,亏我还把他当傻子,原来我才是真正的傻子。”黄烈凄凉一笑。
家主黄策见儿子这么落魄,有些不解:“烈儿,你怎么了?这事说到底也只是唐家内部的事,何故如此?”
“爹,城里许多人都围绕他们两人在下注,唐念更是一次性拿出五千金币赌自己赢,为了吞下那笔钱,我与他立下字据,拿家里五万金币与他对赌。”黄烈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道。
黄策得到消息后怒火攻心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蠢货,谁让你做的主,你上当了,唐念哪来的那么多钱,肯定是唐天那老狐狸算计我黄家,目的就是掠取我黄家的钱财,届时我黄家失去大笔财物,实力就会大幅削弱,而唐家则实力暴涨。”
“此消彼长,唐家就会将我黄家会彻底打压下去。”黄策现在恨不得给方烈一巴掌,他是在拿黄家的未来去赌一场必输之局。
听到父亲的话,黄烈猛然惊醒,无论唐清还是唐念,都是唐家人,只要愿意,唐清放个水,不就成了吗?
再说天南赌场申屠不害赌钱,那天恰好他就在赌场的,怎么会这么巧?分明是早有预谋。
“混蛋。”黄烈嘶吼。
又转而颓然道:“可我们现在怎么办?唐家也不是好惹的。”
“能怎么办,死不认账,那天的人都还在赌场里,我可以控制他们,量他们也不敢说实话,只要我们打死不承认。我就不信,唐家人有这胆子吞下我黄家财富?”黄策发恨了,接过黄烈递过来的字据,竟拿直接撕毁。
黄烈目瞪口呆呆,担忧道:“可万一唐家以此发难怎么办。”
黄策冷哼,略微有些得意道:“怕什么,唐天比我还差了点。”
唐天是通脉境九重,而黄策的实力是通脉境十重,差一步大圆满,整个申羽城就他一个通脉境十重。
“我黄烈这辈子除了在试炼之地吃过那个人的亏,还有谁能在我手上占便宜?”
黄烈露出杀气,他现在就去赌场,他还真不信唐真敢来。如果唐念敢来,他不介意让他回不去。
…………
唐家大厅。
厅内只有三个人,家主唐天,唐清,以及申屠不害。
唐清在父亲唐天身旁,服下丹药后,他的身体好了许多,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唐天定睛,审视申屠不害道:“唐念,不,还是叫你申屠不害吧。”
“你隐藏的够深啊,若非你主动展露身份,只怕无人能发现。”
“家主大人多虑了,您只是从来没有关注过我,所以才没有发现。”申屠不害淡然笑道。
唐天不想在这些无意义的事上扯,开门见山道:“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回归主脉,找回你的荣光?”
“不。”申屠不害否认,他也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呵。”
唐天显然不信。
“家主大人无须担忧,您是怕我回到主脉后找你这个支脉的麻烦吗?”
申屠不害一眼就看穿了唐天的内心。
“我已经是挽天宗弟子,不日就要前往。”
言下之意就是,我已经入了挽天宗门下,如果要回主脉,岂不多此一举?
“再者,我早已能修炼,若要回去早回去了。”
唐天也认同,申屠不害的修为不是一朝一夕炼就的。
主要是申屠不害一次次打破他的认知,从最开始发现申屠不害修炼,到将他的骄傲唐清打败,再到得知他隐藏的身份‘申屠不害’。
让他有些懵了,而且唐家除了唐川和一些恶仆外,都是将申屠不害当透明人的。
虽有些小恩怨,但都是晚辈之间的,也没有上升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况且,主脉是想回就能回的,申屠不害被主脉抛弃长达十年之久,豪门大户会有亲情吗?不可能的,否则申屠不害就不会被舍弃。
念及此,唐天松了口气。
申屠不害两世为人,或许谈不上老谋深算,但基本的人情世故不是能拿捏的。
唐天的思想变化,逃不出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