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之间的相处方式,聂衍怎么也看不明白。
明明方才遥遥还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一起针对袁初夏来着。
不过眨眼的工夫,她竟然又跟袁初夏好上了。
遥遥把零食分享给袁初夏吃,袁初夏为了感谢,不知道从哪里变了张动物贴画纸出来,挑了个小兔子贴在遥遥的手背上,自己跟着也贴了个同款的。
两人把贴着小兔子的手紧握成拳,然后拳头相击,俨然变成了两只小兔子在格斗的架势。
不得不说,袁初夏是真的很有耐心,不管遥遥跟她一起玩的游戏有多幼稚,她都兴致很高地在配合着她。
这画面,怕是聂欢见了,心里都会忍不住吃味。
两人又玩了一会儿,大概觉着两只小兔子的格斗不够精彩,又挑了个小猫咪的贴纸给聂衍贴上,邀请他加入。
拳头之间的碰撞,自然是避免不了肢体上的接触,加上聂衍和袁初夏又都在有意让着遥遥,他俩的拳头总会无意间碰撞到一处。
在二人肌肤接触的那一瞬间,袁初夏的心跳就会不由地加速起来,略施粉黛的脸变得更红了。
聂衍的视线有意无意间,总会落在近在咫尺的袁初夏身上,看到她娇羞的模样,眼中竟然漾出了一丝柔软来。
聂衍是在晚饭前接到肖起电话的,那个时间,遥遥正拉着袁初夏在偏厅里看电视,他走过去跟遥遥解释了一下,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
遥遥有了新玩伴,早忘了今日是谁将她从学校接回来的,抬起手来直接跟聂衍挥了挥。
袁初夏就坐在遥遥的身畔,心里是万般不乐意的,她本来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跟聂衍一起吃顿晚饭的,他这会儿突然离开,很难让她不去多想。
聂衍大概也是察觉到了袁初夏脸上的异样,原本应该立即离开的他,却是立在原地怔了两秒,故而神色淡然的说道:“三小姐,遥遥就拜托你帮忙照看一下,一会儿欢欢他们就回来了。”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袁初夏的心中却莫名涌起阵阵感动的暖流。
他肯把孩子留给她照看,是不是表示他在信任她。
那么,她现在应该可以理解成,他终于愿意把她当朋友了?
袁初夏点了点头,在他转身离开之际,连忙从沙发上站起,对着聂衍的背影喊道:“聂少,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聂衍刚迈出的腿,又顿了一下,继而头也不回地往别墅外走去。
袁初夏的话仿若魔咒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聂衍的耳边回荡。
他记得儿时,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每天父亲临出门前,母亲也会这般同父亲道别。
那时的他,很是艳羡父母的感情,也曾幻想着自己哪天出门时,也会有个像母亲一样温柔的女子叮嘱他,路上小心,早点回家。
一晃数年过去,他时常为了生意东奔西跑,除了聂欢会偶尔给他打个电话问下近况,再无他人关怀他,是饿了,是冷了,或是累了。
就连一直疼爱着的他的父亲,问得最多的,也多是生意上的事,再不然就是他的婚事。
第一次有了个除了聂欢之外的女孩主动关心他,老实说,他很难不动容。
聂衍一上车,肖起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老板,你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说,你看到聂小姐跟萧影帝官宣结婚的消息,也想结婚啦?”肖起一边开着车,一边试探着追问自家老板的八卦。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当肖起提起“结婚”这个字眼时,聂衍的眼前陡然浮现袁初夏那张娇羞的脸。
他连忙甩了甩脑袋,扼杀了脑中的浮想。
“谁想结婚啦?你小子在胡说什么!该不会是我这段时间天天拉着你加班,你小子没能见着对象,出现了妄想症,开始胡思乱想了吧。”
肖起被聂衍怼得一噎,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用极度埋怨的眼神扫了一眼自家老板。
和着,他自己也知道啊!
天天拉着他加班,他都快半个月没见着他家的宝贝心肝了,要是再被老板压榨下去,就算身体没垮,对象都要跟着人家跑了。
摊上这么个老板,他招谁惹谁了。
红灯灭了,绿灯亮起,肖起从汽车中控台上拿出一枚迷你的小镜子,不由分说地就往聂衍手里一塞。
“老板,你自己照镜子看看,究竟是我出现了妄想症,还是你……思春了。从你一上车,我就发觉你的嘴角一直勾着,我每次想我家小心肝时就是这副犯花痴的模样。”
“刚刚在门口,我遇到了家里的管家,听说聂董事长邀请袁三小姐来家里做客了,该不会是你俩好事将近了吧,那岂不是双喜临门了?”
被肖起这么一打趣,聂衍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幸好外面天色已暗,车厢内的光线也不好,要不然被肖起这个八卦分子看到,又不知道该怎样编排他了。
他没好气地把手里的镜子往肖起身上甩去,“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爱嚼舌根,留在我身边当助理,实在是委屈你了。明儿个我问问欢欢,有没有哪家报社缺记者的,给你介绍介绍。”
肖起知道聂衍这话虽听起来像个玩笑话,但是如果他再继续戏谑他的话,恐怕明儿个真要去报社报道了。
无奈,他只好敛去眼中促狭,不再继续打趣自家老板,方向盘在手里打了个转,车子驶进了一处老旧的小区里。
“老板,你猜得没错。这郑钢果然去盛家找了盛夫人,盛夫人好像为了钱的事还跟他大吵了一架,不过最后还是给了他一笔钱,他才乖乖离开了。”
“我们的人一路跟着郑钢,发现他拿了钱后就来了这里的一处赌坊,这会儿子人应该还在里面,我托人给赌坊里的一个伙计塞了些钱,一会儿咱们可以直接进去。”
“好!”聂衍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