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正胡乱思想间,就见聂欢又把一张CD光盘和一盒磁带递了过来。
“朱小姐,听阿颂说《颜》这首歌的歌词是你写的,去年的时候公司已经帮我找人谱了曲,唱片也发行了,反响很好,你若是愿意的话,回去可以试听一下,是不是你喜欢的版本。”
“至于那张银行卡,是公司付的版权费,里面有十万块钱,金额不多,算是你辛苦的酬劳,你可一定要收下。”
版权费?
朱颜捋了捋思绪,好不容易才回忆起是怎么一回事来。
原来,她当时随手写下来的一首歌,本是送给萧颂当作谢礼的,没想到他后来又转送给了聂欢,更意外的是,还在最快的时间里将歌曲做了出来。
有道是“术有专攻,业有所长”,她赠的这首歌,本身也是一首女性视角的歌曲,由聂欢来唱再合适不过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当时在写下这首歌词的时候,并没有标上歌名,如今他们却用“颜”这个字来当歌名。
仅凭这一点,朱颜委实有些感动。
当然啦,光用感动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是万万不够的,她随意几笔默下的歌词,居然还能有十万块钱的版权费拿,这当真是名利双收啊。
心里早就波涛汹涌,脸上却是波澜不惊,“这钱我不能收,当初是跟萧先生说好了的,那首歌是送给他的谢礼。既是送,那便就是送。”
朱颜收下了聂欢的CD光盘还有磁带,唯独那张银行卡,她又重新递还给了聂欢。
见朱颜不肯收下钱,聂欢只好求助身旁的萧颂。
萧颂会意,没有立刻提钱的事,而是将视线落在了正拉着魏染一起玩贪吃蛇的遥遥身上。
良久,萧颂颇有深意地开口了,“当初给遥遥带去礼物,是因为瞧着这孩子有眼缘,后来知晓了那事,就更觉得这些事不足以让朱小姐如此挂怀,更不该接受什么谢礼。莫不是朱小姐认为,我们不能给遥遥送些礼物来表示自己的心意吗?”
顾及到遥遥在场,萧颂说得隐晦,但不影响朱颜理解。
的确,人家亲生父母想要怎么关爱孩子,她这个养母又有何身份,还去向对方表达谢意呢?
未免也太假惺惺了。
萧颂的话让朱颜当场噎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就连那张银行卡再次回到她面前时,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了。
“朱小姐。”聂欢似想起什么,有些为难地看向朱颜,“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朱小姐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
朱颜愕然。
堂堂聂家的大小姐,背后有聂衍和萧颂这两尊大佛在,有什么事是他们不能帮忙解决的,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弱女子,如何又能帮得了她?
这般想着的朱颜,心中陡然冒出了一个答案,但她觉得过于匪夷所思,便不作深想,故而自嘲道:“萧先生知道的,我在竹林村的时候,只懂得做一些吃食生意,其他的我还真不敢随意应承什么。”
朱颜的话,萧颂只当她是在自谦,毕竟那一晚,他可是亲眼所见,朱颜在写《颜》的歌词时,前后不过用了十分钟的时间。
“欢欢跟公司谈好了,想聘用你当她的御用作词人,我瞧着朱小姐在这上面挺有天赋的,想必这个忙你定然能帮得上。”萧颂说。
御用作词人?
朱颜懂得这个所谓的“御用”,其意就是只为聂欢一个人服务,这倒是挺符合她心意的。
她可不是什么真正的作词人,脑子里记着的那些,服务聂欢一个人绰绰有余,真要是签给了公司,成了作词机器,总有一天她的“才华”也会被耗尽的。
萧颂洞察出朱颜脸上似乎有了动容的神情,于是再接再厉说道:“依朱小姐的性子,倒不像是那种能闲得住的人,来帝都后想必也会寻一些适合自己的工作。”
“刚好呢,我手上有几处商铺,方才朱小姐说喜欢做生意,可以赠你用来做吃食生意。偶尔闲暇时,你可以为欢欢写上几首歌词,这样的充实而有意义的生活方式,朱小姐应该很是向往的吧?”
萧颂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朱颜来帝都后,肯定会寻一些事情做,而她最擅长的便是做吃食生意。
明知道人家在帮自己养孩子,他本该要资助些钱财的,但是那天在竹林村的时候,秦淮一脸愤然的模样,萧颂至今记忆犹新。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也算是一举多得了。
经过萧颂的一番苦口婆心,朱颜还是被他给说动了,倒不是因为萧颂口中那冠冕堂皇的向往的生活方式,而是切切实实地为了钱。
到底是从苦日熬过来的,朱颜深切地体会过没钱的日子有多难过,现在有机会多赚些钱,她定然是不会让自己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