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位老板告诉他们,这孙周可能在这里摆摊不超过半个月,就再也没见过。
说到这里,他左右看了看,最后摇了摇头,把声音压得很低。
“既然是你的朋友,我看你俩也是实在人,我就给你们实话实说吧,你们别看这里摆摊的人很多,好像谁都可以在这里摆一样,其实啊,要不认识人,摆不了几天就得乖乖地离开,就是我这个小摊摊,你以为赚的钱就都是自己的了,不是。”
姚文静脱口而出。
“是有人收保护费么,难道就没人管吗?”
这老先生立马做了个嘘的动作。
“你这小丫头,一惊一乍的,小声点,管,怎么没人管,管了能好几天,可是要不了多久又死灰复燃,就你们说的那朋友,就是猴精猴精的那个,都算是个聪明人了,可是这地方,摆摊租书的人已经有两个了,人家不买他的账,就是给钱也不准他摆,他强硬着摆了好几天,那书啊,是越来越少,好多租过去的人,不给押金强行拿走,到最后就不还回来了。”
显然,他就是着了人家的道儿,有人来故意找茬,让他摆不下去的。
能想象得到当时的孙周到底有多绝望,书被人骗走了,没了赚钱的资本,去找韩栋又吃了个闭门羹,他现在能去哪里?
谢元九的手已经捏起了拳头,如果那帮人在他面前,估计那拳头早就招呼上去了。
“老先生,你能告诉我,欺负我兄弟的人是哪些龟孙子吗,我倒想去会一会。”
这摊主眼底立马带上了惶恐,姚文静也对着他摇了摇头。
“元九叔,就算我们替孙猴子出气了又能怎么样,他现在人到底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啊,我觉得这帮人也嘚瑟不了多久的,年底,最迟明年初,我们来看公审大会。”
在谢元九和摊主老板看来,这就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不过姚文静却可以笃定,因为前世的她,经历过这些。
看着她眼底里温柔的光,还有嘴角淡淡的笑容,谢元九原本捏紧的拳头一点点就松开了,他向摊主说了句谢谢,然后和姚文静离开。
这丫头说得对,拳头解决不了问题。
在路上,他的情绪一直都有些低落。
他们一直在城里转,可是把不大的高塘县城几乎都转了个遍,都没能遇到孙周。
“元九叔,也或许孙猴子他早就不在县城了,要不回家之后去他家里看看,说不定他写信回家了呢?”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谢元九的心头一直不好受,总觉是自己连累的孙猴子。
回到韩栋家已经很晚了,两人都走得精疲力竭,韩栋站在门口,显得非常兴奋,见面就拉着谢元九说了起来。
“今天我去工商所问了,说咱们县城还没有一家私人电器修理店,你的这个提议真不错,我决定了,这几天就把所有的资料准备好,去申请营业执照。”
谢元九也为他感到高兴,一旁的贺萍已经做好饭端上了桌子,红烧肉是按照姚文静说的那种方法做的,看起来非常有食欲。
一看到大餐,韩栋立马就跑进灶房里把酒拿了出来。
“你们难得来一趟,陪我喝两口。”
这次,谢元九坚决拒绝了。
“酒就免了,栋哥,这酒啊还是得少喝点,喝多了不好。”
韩栋就是个酒鬼,开心了难过了都是用酒来表达,怎么能接受谢元九的拒绝。
“喝多了能有什么不好,不喝才不好,今天值得庆祝啊,喝,必须得喝。”
不过今天的谢元九也执着得很,说什么都不喝,最后被韩栋逼急了,他脱口而出。
“我不想再喝断片了。”
姚文静闷头吃红烧肉,抿着嘴偷笑,一旁的贺萍似乎看出了什么,想起早上姚文静睡在客厅里的情景,也跟着笑了,把酒抓了过来。
“今天谁都不要喝,别喝醉了发酒疯,害得人半夜都睡不着。”
姚文静生怕她再自作主张,把她和谢元九安排在一个房间,直接先下手为强。
“嫂子,今天晚上我想和你睡,我有话和你说。”
一旁的谢元九,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