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的安排几乎每天都是一样,练舞和练舞,仅剩的唯一一点空闲时间也用在吃饭上,偶尔霍北尧下课回来早可能还会跟他再吃顿宵夜,然后用双倍的运动量去消耗本来就没多少的脂肪。
而抱回来那只小猫经过几天的喂养看起来精神不少,跟霍北尧有种自来熟的亲近,会黏着他撒娇,但看到齐宛又会跑过去边喵喵叫边亲昵地蹭她裤腿,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它喜欢齐宛比过喜欢霍北尧。
少年人好几次都趁它吃饭时恶作剧地戳它脑袋,语气恶劣中带着点看好戏意味的戏谑教训它见色忘义。
冰箱跟储物柜里的零食也都跟他承诺过一样,承包了齐宛连碰都不会碰的那部分——不过他坏得很,总会跟她说东西要过期吃不完,让她帮忙消灭。
霍北尧拆开包写满字母、印有一堆圆圆的金色泡芙的零食包装,打开来有股浓浓的蛋奶香,他放了个到嘴里,嚼了两下便融化了。
嘴里都是鸡蛋跟甜软的味道。
还不错。
像是齐宛会吃的类型。
他顺手从保温箱里拿多瓶纯牛奶,趿拉着鞋子往练功房走去。
周五下午只有一节练习课,他没兴趣在那间无聊沉闷到爆炸的绘画室安静待着,干脆收拾工具回家睡觉。
齐宛对于日期的概念比他还模糊些,整天泡在练功房,过得好似没有休息日般忙碌劳累。
他总觉得这位温柔和善的小白鹤没眼前表现出来那般云淡风轻,只是人家私事,他一个无名无分、甚至借住她家里,欺负过她的外人没什么资格过问。
练功房内放着首舒缓轻音乐,霍北尧虽然听不懂英文,却听得出旋律,伴奏里吉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
霍北尧目光没什么情绪地看向练功房角落。整个房间只有那里亮着很淡的光,小小一束打在她单薄背脊上,被舞服勒出来的脊骨痕迹分外明显,那么从容的人,骨头此刻是坍塌下去的。
她纤长白皙的手指环绕用来播放音乐的音响画圈,停一阵快一阵,无所事事找不到着落点的迷茫。
霍北尧硬是从她指尖品出几分无奈跟怅惘来。
“你今天任务完成了?”
太闷了。
他有点受不了这种堪称窒息的环境。
借着微弱光线走到齐宛身边,他蹲下身伸手像逗猫玩似的戳她脸颊,“不出声,在这种蘑菇?”
齐宛微微抬头,零散的刘海下那双浅色如清茶润亮的眸眯起,头顶灯光照得她肤色白皙到近乎透明,也衬出她下眼睑淡淡的鸦青。
“怎么了?”
霍北尧好似没看见,问得认真:“泡芙,吃吗。”
齐宛眼帘一低,望见他手里两样东西,缓而慢地摇摇头,“我不饿。”
“你没吃晚饭,午饭也只有半碗粥,”霍北尧跟她商量,再简洁明了的戳穿她毫无健康规律的饮食,“猫都比你吃得多,你是想饿死自己?”
“...我不饿。”齐宛怔愣了下。
她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练舞上,根本没心思去关注自己到底有没有吃饭,快练到走火入魔了。
霍北尧径直把牛奶跟开封过的泡芙强硬地塞进她怀里,再一手穿过她纤瘦背脊,腰部轻轻用力就将人轻松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