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九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惨了。
替女主挡了一刀不知道昏睡了多长时间醒来之后发现，身边除了自己的贴身侍女明月就再无别人。
她好歹是替女主挡刀好吧，女主怀着孕不来就算了，她萧九九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宠妃，怎么男主也不来。
萧九九还没说话呢，明月就先替她打抱不平了，“娘娘您的身子可比蓝贵妃矜贵多了，干嘛替她挡刀啊，白白落了疤。”
不用你说我也后悔了。
萧九九现在一动不敢动，动则牵动全身，背后的伤就足以疼的让她再昏过去一次。
萧九九没有回答明月的问题，而是问：“陛下有没有查那些刺客的幕后真凶啊？”
她这一问倒是问到点子上了，明月答道：“当时在场的刺客几乎都咬舌自尽了，但其中有一个说话很结巴的刺客被陛下活捉了，严刑拷打之下指着祁将军说幕后真凶是姓祁，至于叫什么没说完就死了。”
当朝姓齐和祁的就是齐素帷和祁战南，齐素帷看来是想诬陷祁战南啊。
老狐狸。
“陛下怎么说呢。”萧九九又问。
“陛下让人将祁将军关押了。”明月道。
萧九九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反而在意料之中。
萧九九趴在榻上实在是太累了，身子不能动便动动脑袋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躺尸了多久，身子都僵硬了，一动脖子就咯吱咯吱响。
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等萧九九再回过头时正巧看见一张放大到极致俊美的脸，吓得差点飞起来。
萧九九没好气地道：“陛下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跟个游魂似得，吓死个人了。
乌时墨对于萧九九的无礼，并没有表现出恼怒而是微微一笑，“真真背上的伤好些了吗？”
好没好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她如果好了现在乌时墨在她寝宫里都找不到她的人。
乌时墨想要伸手揉一揉萧九九的脑袋，萧九九快速地偏开头避开。
她现在有一个非常明确的认知——
男主是女主的，要想活命就远离男主，比远离黄赌毒还要远离一倍不止。
乌时墨想要怎么处置祁战南，萧九九不关心甚至还希望男主关他一辈子都好，那男二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蓝妹妹怎么样了？”萧九九问。
乌时墨尴尬地收回手，回道：“幸亏有你，她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受伤。”
没死就好。
萧九九觉得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有些话还是要跟男主兜个底，不然日后必定会有麻烦。
“明月你先出去，然后把门关上，本宫有很重要的话要跟陛下说。”萧九九道。
待明月出去之后，萧九九才慢吞吞他要从榻上爬起来。
痛痛痛痛……
乌时墨倒是挺有眼力见地将萧九九摁住，“你的伤还未愈合，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免得裂开别再乱动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萧九九低着头在心里想着什么样的措辞开口，在乌时墨眼里却成了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害怕模样。
乌时墨怜惜似得开口道：“真真有什么话就同朕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朕都不会怪罪于你。”
女二这种倾国倾城的脸长得好啊，思考的样子都看着楚楚可怜。
“这件事一直压在臣妾心头很久了，事到如今臣妾不得不说了，这件事是关于前皇后全族在战场上牺牲的事，这件事其实并不是意外……”萧九九话没说完，乌时墨打断。
“朕知道。”
“而是有人蓄意……”萧九九突然一下意识到什么，“你知道？！”
乌时墨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看他这样子好似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那这件事就复杂了啊。
乌时墨避重就轻地问：“真真同朕说这些做什么？”
萧九九原本想要将幕后黑手是自己告诉乌时墨的，但突然一下又想让背锅专业户背锅了。
女主母族是将军府，在乔真真的记忆当中，丞相和馥将军是政敌，经常为了一个改革或者守旧的问题争得是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
后来听说前线打仗，还是丞相提议让馥将军去的，所以丞相害自己的政敌，有依有据，道理成立。
于是萧九九舌头一转，“其实幕后黑手是丞相，丞相现在又要为了她自己的女儿来害霜月姐姐，这个秘密臣妾是真的不想再瞒下去了，臣妾自知有罪，还请皇上重罚。”
乌时墨抿着唇沉默了许久，只见他微微摇了下头，“不止是他。”
萧九九脑瓜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乌时墨这下把她搞不会了。
“陛下什、什么意思啊？”
乌时墨长吁出一口气，他背手背对着萧九九。
萧九九从他挺拔的背影上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只听见乌时墨道：“关于那件事，朕也有参与，若要说幕后黑手，朕也算其中之一。”
好家伙，这件事一共有三层，萧九九在第一层，而乌时墨在第三层。
是她萧大爷浅薄了，佩服佩服。
但是萧九九也挺好奇的，于是道：“这事从何说起啊？”
反正都是陈年旧事了，乌时墨说出这些秘密也不打紧了，反正也只说给萧九九一个人听。
乌时墨合上眼，窗户纸上透出的日光即便是闭着眼都能感受的到。
这个秘密在他心里陈放了太久了，自当年馥霜月死后这个秘密没有一日不折磨他，如果能说一说也挺好。
乌时墨转过身俯瞰着萧九九，他眼眸里带着几分似有若无地笑意，“在真真眼里，朕算你的什么？”
丈夫二字真欲脱口而出，但萧九九觉得有些不对。
若答案真这么简单，乌时墨不会问她。
萧九九突然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朗声道：“算哥哥，从小照顾真真到大的哥哥。”
见到乌时墨眼中浓郁起来的笑意，萧九九知道自己这个答案猜对了。
只有亲人之间或者爱人之间才能分享那些不可言语的秘密，幸运的是，乔真真这两个关系都占了。
“好，那朕就细细同你说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