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笙见状忍不住笑了一下,她没好气地笑道:“得了,我回去好好想想。”
这是她要陪孤千珏过的第一个生辰,云挽笙自然不会糊弄过去。
她得好好想想。
而此刻,同云挽笙一样想法的孤千城正在谋算着怎么给孤千珏过这个永世难忘的生辰。
宫殿里,宫女正在给孤千珏揉着肩,他躺在贵妃榻上舒服地眯着眼,脖子上伤口处还缠绕着止血的绷带,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脖颈处,心里地恨意加剧。
“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让本王给我这个弟弟过一个难忘的生辰?”
孤千城故意加重了这句话中的“好”字。
身畔给他揉腿的宫女跟邀功似得凑到他身边,柔柔地道:“不如给八殿下办个盛大的家宴,一来可以庆祝八殿下为凤楚立了大功,二来也可以庆祝八殿下的生辰,此番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孤千城含笑瞥了一眼这个提出建议地宫女,很显然这个宫女并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拖出去,杖毙。”孤千城语气淡然地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地事。
宫女闻之脸色一变,她赶紧跪下一阵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宫女在求饶声中被侍卫拖了出去。
宫殿外宫女凄厉地喊叫声令人闻之后背发凉,直至外面声音寂静有人进来通传道:“殿下,人死了。”
“嗯。”
孤千城慢慢地又眯上眼,“还有没有好的建议啊。”
服侍的宫女们个个都低着头不敢作声,生怕自己也同那个自作聪明的宫女一样的下场。
孤千城不悦地啧了一声,他掀开眼皮坐直身子,脸色冰冷地道:“本王问的话你们听不懂吗?!”
所有宫女害怕地赶忙跪到孤千城的面前,各个将头低的极下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孤千城冷笑了一声,他用足尖随意挑起了一个宫女的下巴,“说啊,如果你的建议让本王满意,本王封你做侧妃。”
要知道她们贫困出身若是能当上侧妃无疑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往后家族的荣辱就不必愁了。
所有宫女一同抬起头,眼里好似冒着光。
“殿、殿下,奴婢曾听说八殿下好似对杏仁过敏,曾经因为这个差点丢了命。”
孤千城本来也没想在孤千珏的生辰上要了孤千珏命,只是想让他当众吃点苦头罢了。
他思量了片刻,笑道:“来人啊,把她带下去好好梳洗一番,今夜送到本王的房中。”
宫女闻言惊喜地对孤千城一阵磕头,仿佛孤千城似她的再世父母一般。
“谢殿下!”
孤千城的手慢慢握紧,眼里是忍不住地冒出兴奋的光彩,他现在闭上眼只要一想到孤千珏那个难受的画面他就觉得畅快到不行。
其余的几个宫女只能艳羡地望着跟着侍卫出去的那个宫女。
“其余的带下去,绞杀。”孤千城冷冷地丢下一句。
他可不需要一群废物在这里碍眼。
回到客栈里的云挽笙倒真是在仔细的想怎么给孤千珏过这个生辰。
他这人什么都不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还真是把云挽笙给愁住了。
往年她过生辰的时候都是云府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家宴便作罢。
但孤千珏是皇子,皇子生辰自然跟他们这寻常官宦家族过的不一样。
见到如此发愁的云挽笙,雀翎大抵也算猜到她在愁什么,于是道:“既然他什么都不缺,你就亲手做些东西也算是一份心意了。”
“可还有三天,做什么都来不及啊。”
雀翎想了下,道:“送同心结吧,做那个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我不会啊。”云挽笙对于刺绣作画这方面倒是挺精通的,同心结她还从未编织过。
雀翎叹了口气,“我会。”
幸在云挽笙很聪明,雀翎基本上教了两遍之后云挽笙就会编了。
她足足编了两日,快编到末尾处的时候,雀翎说:“相传女子将自己的青丝编织到同心结里面可以为所爱之人抵御灾祸,一缕青丝一缕魂,望君不负有心人。”
云挽笙好似从民间听过这个说法,“若是负了呢?”
雀翎对上云挽笙的目光,极为认真道:“君若负我,万劫不复。”
云挽笙沉默了一阵,她望着手里的同心结久久没有动作,“你也送过墟恒吗?”
雀翎脸色一僵,她眼中落下几分伤感,“没来得及,我烧了。”
云挽笙抿了下唇。
随即她起身从屉子里拿出一把剪刀,从挽住的发髻中挑下一缕青丝,她踌躇了一会终是将那一缕青丝从剪了下来。
她坚信孤千珏不会负她。
看着一寸一寸被编入同心结的青丝,云挽笙的心里居然在暗暗期许着,若是这个同心结能将孤千珏身上的毒转到她身上来就好了。
但终是不可能的。
孤千珏生辰那天,孤千城让易相叹给他办了一个盛大的生辰宴。
因是易相叹筹办的,所以孤千珏必定拒绝不了。
云挽笙则是跟着朱弦断一道入宫。
今年是孤千珏二十岁的生辰,凤楚国向来有男子到了弱冠之龄需要大办特办的习俗。
孤千珏身为皇子同样不例外。
这次参与孤千珏生辰的可不止是宫里一些娘娘皇子们,就连朝中无足轻重末微之处的官宦也来了。
由此可见,孤千珏这次的生辰办得有多么盛大。
朱弦断直接带着云挽笙去了孤千珏的寝宫,今日孤千珏穿了一身暗红色的锦袍,他乌黑的长发束起将他绝美的面庞显露无遗。
他狭长地双眸下在衣服的衬托之下显得更为妖冶,嘴唇轻勾便足以令众生倾倒。
“寿星,生辰快乐啊。”朱弦断笑道。
孤千珏就不是一个喜欢过生辰的人,对他这种活一天赚一天的人来说过生辰无疑就是在提醒他生命在倒数,不过就是今年过生辰的时候有云挽笙作陪罢了。
孤千珏没好气地锤了一下朱弦断的肩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朱弦断握着肩头苦笑,“我给你贺寿还要挨你的打,谁做人像你这么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