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笙心里虽然存疑但也没有将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回府之后雀翎便将孤千珏送来的回信给了云挽笙。
孤千珏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云挽笙,云挽笙在看完信之后便将信给烧了。
既然事情办妥就可以实行下一步计划。
照往常一样,秦呈安总爱约云挽笙去南苑小聚。
在李尚书跟秦呈安投诚之后,秦呈安便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云挽笙,但他高兴之余对于李尚书的忠诚还是保有一定的怀疑。
云挽笙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心如止水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听爹爹跟我提到过朝中局势,殿下虽然跟三殿下如今在伯仲之间,但按赢面来看的话,殿下还是要占有优势,李尚书向殿下投诚不足为奇,只能说他为了明哲保身提前站队了。”
秦呈安现在对云挽笙的话深信不疑,他听云挽笙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毕竟秦呈尚草包了那么多年,即便是突然转变但这份不稳定还是让人不放心。
倒不如选择他,至少能够稳定人心。
“既然现在李尚书是本王阵营的人了,那么下一步就该去收拢其它的无足轻重的官员了。”
秦呈安到底还是有所顾忌的,毕竟朝堂之中皇子明目张胆的去拉拢朝臣结党营私会引来皇帝的不悦,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官即便是结交了皇帝也不会太当一回事。
可云挽笙却摇了摇头。
“殿下要做就要做一票大的,那些小官何尝不是同李尚书一样,为了明哲保身早就站在一些权臣的阵营里面了,殿下若不付出大点的代价是拉拢不过来的,既然这样何不擒贼先擒王?”
“你的意思是……”秦呈安有些不确定地望着云挽笙。
云挽笙勾起一抹清浅地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之前云挽笙一个人孤军奋战有些事情总是不太敢放手去做,如今有了孤千珏的帮衬许多事情她做起来也放心了许多。
现如今在秦呈安身边,她最大的作用就是让秦呈安彻头彻尾的相信她。
让秦呈安做一个权利在手临门一脚的美梦。
孤千珏的手脚还是比云挽笙预想的要更加利索一些,早在云挽笙让他收拢李尚书之后,跟李尚书一通相连的官员基本上都慢慢归于秦呈尚的麾下了。
但也有刚正不阿的,比如战南侯楚义青。
这件事云挽笙不想让战南侯府参与,她承认她有私心。
孤千珏的哥哥孤千城好一段日子没有在凤楚国惹麻烦了,母亲易相叹也没怎么跟孤千珏再有书信来往。
反倒是父皇孤之茗在孤千珏来了若月国半年余之后给孤千珏寄来了第一封信。
墟恒将孤之茗的信送来时孤千珏还有些吃惊,他以为孤之茗不清楚孤千珏在若月国这边的情况会把信送到质子府,可听墟恒道:“陛下是让人把信直接送到辞花楼的,看来陛下已经知道殿下你和朱公子身份对调的事情了。”
孤千珏只是迟疑的片刻便将信拆开了,看到信上内容的那一刻孤千珏的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锁。
见到孤千珏的面色如常凝重,墟恒踌躇了片刻还是问:“陛下说了什么?”
孤千珏将信丢给墟恒,墟恒看见信上的内容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封信上写的是——
“若月和凤楚交界边境时常传来挑唆殴打的事情,秦问言很有可能有意挑起第二次战争,现如今凤楚战后空虚经不起第二次战役,为了你和朱弦断的安全着想,尽快想办法回来。”
孤之茗终归是看重孤千珏的,这次若是挑起战事,孤千珏作为凤楚国送来的质子必定会成为这次战役的马前卒,换言之孤千珏必死无疑。
但孤千珏现在已经渗透到了若月国的朝堂当中,若是此时撤退,那么之前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那殿下觉得现如今该怎么办?”墟恒问道。
孤千珏的指尖轻轻敲打在桌案上,一声一声仿佛敲打在墟恒的心上,墟恒知道孤千珏现在也有些为难。
在沉默很久之后,孤千珏下命令道:“不能退。”
“那朱公子怎么办?”
“他也不能退。”孤千珏缓缓闭上眼,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接着道,“现如今只有想办法让另一件事来占据秦问言的心思,让秦问言没空去打仗。”
可说的容易,做起来却不容易。
战争乃是家国大事,想要让一个帝王先将家国大事放置一旁的,除了他自己本身还有别的吗?
“宫里有多少我们的人?”孤千珏睁开眼看向墟恒。
“不多,如果是侍卫加宫女的话,应该有十来个。”
孤千珏点点头,“秦问言身边的呢?”
墟恒仔细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
“秦问言这人谨慎,身边的宫女侍卫都是用了很多年的,新来的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孤千珏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既然没有就收拢一些吧,身边的宫女侍卫没有,就从他的枕边人下手吧,我记得前段时日有个刚刚进宫的妃子,不是传言很像秦呈尚的母亲吗,就从她下手吧。”
墟恒虽然知道孤千珏口中收拢的意思,但他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于是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孤千珏瞥了墟恒一眼,“李皇后不是快不行了吗,你说宫里的那些女人伺候皇帝一辈子为的是什么?”
墟恒一下子就明白了孤千珏的意思。
既然李皇后快不行了,那么等李皇后归去之后,皇后的位置就空虚了出来。
后位空虚,皇帝肯定就要另立新后。
“属下这就去办!”墟恒对着孤千珏抱拳答道,随即便消失在屋内。
孤千珏看着躺在一边的那封信,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烦闷的慌。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跟云挽笙书信来往,好像许久没有看见云挽笙那丫头了。
孤千珏想到此便当即起身朝着太傅府的方向去了,也不知道云挽笙现在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