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能够和幼丝结亲自然是好,但姻缘这种事情不是我们云家觉得可以便可以的,战南侯极其宠爱幼丝,姻缘这事估计也得看幼丝自己的意思。”
楚幼丝的婚事只要楚幼丝自己不答应,那么云和熙便不可能和楚幼丝结亲。
云昆荣点点头,“楚家长女跟你亲近,她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什么?”
楚幼丝跟云挽笙说的最多的就是讨厌云和熙兄妹,楚幼丝对他们兄妹二人的态度便是瞎子能能看出来是极其厌恶。
云挽笙也不知道该如果用委婉的词汇来表达楚幼丝的态度,云挽笙想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云昆荣瞧着云挽笙为难的神色心下便了然了。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不喜欢和熙。”云昆荣问。
楚幼丝说过,她说云和熙和云黛月瞧着假模假样的,她不喜欢。
“幼丝只说眼缘不合。”这是云挽笙能够想到最好委婉回答的话了。
云昆荣闻言沉默了一阵,云昆荣继而转头去看云挽笙方才作的这一幅画若有所思。这幅画里的红梅和白雪相争,是否也像极了秦呈安和秦呈尚之间争斗呢。
云挽笙的这幅画,画的颇有深意。
“你时不时替你哥哥在楚家长女面前说说好话,他们若是姻缘成了,对五殿下,对咱们太傅府都是个好事。”
“是。”云挽笙嘴上是答应了云昆荣,可却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
云挽笙是绝对不会让楚幼丝和云和熙成亲的,那日在围猎场云挽笙听到了云和熙的秘密,估计云和熙这会正紧锣密鼓地在查那日偷听的人是谁。
一个连自己的建功立业的功劳都是找枪手代替的能是什么良善人物。
日后云和熙这种丑事被揭发,必定会祸及到楚幼丝,楚幼丝对云挽笙不薄,云挽笙是绝不可能将楚幼丝往火坑里推。
“还有你,现在既然和五殿下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你就全心全力的为五殿下筹谋,我相信以你的才智再加上咱们太傅府以及战南侯府的势力,助五殿下继承大统不会是什么难事。”
“是。”云挽笙沉声应道。
云昆荣走到云挽笙身边,轻轻拍了拍云挽笙的肩头,好声好气地劝道:“五殿下日后若是登基了你便是皇后,届时一切都好了,你就坐稳你的后位,好好享福就行了,剩下的事让爹爹和你大哥来打点。”
云挽笙心中苦笑,上一世云挽笙就是听命与云昆荣的嘱托要她全心全力的为秦呈安筹谋,助秦呈安登基,后来呢,后来云挽笙做到了,却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云挽笙垂下眸子掩盖住眸光中的自嘲,低眉顺眼道:“爹爹说的是,女儿都听爹爹的。”
云昆荣满意地笑了起了,伸手准备去摸云挽笙的头,云挽笙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自己的头被云黛月砍下时的那个场景,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这一躲便让稍稍有些融洽的气氛尴尬了起来。
云挽笙见状赶忙将手附上自己的脖子笑道:“昨日夜里落枕了,脖子不太舒服。”
云昆荣讪讪一笑便将手收了回来,提点了几句便放云挽笙走了。
云挽笙这一出书房便正巧碰上了徐雪,徐雪自云黛月被关押入大牢之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出来。
这会儿云挽笙在书房门前碰上徐雪,徐雪应当也是为了云黛月提前出大牢的事来找云昆荣的。
“母亲近来可好?”
徐雪看见云挽笙,眼中划过一丝错愕,随后很快就拿出慈母的神情笑道:“好着呢,挽笙身子近来可好?”
云挽笙聚气一个乖巧地笑,点点头,“也挺好的,不知道姐姐如何了。”
徐雪听云挽笙说起云黛月,脸色僵了僵了,之前她就嘱咐过云黛月不要轻举妄动,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这会儿云黛月被关进牢房,徐雪几乎的动用了所有的关系都没能将云黛月给提前弄出来。
经上次一事,若不是徐雪实在没有法子了,是不可能来求云昆荣的。
而且徐雪还听说云黛月会入牢房这事,跟云挽笙还有牵扯。
“只是思过并没受刑罚,应当是没事。”徐雪眼睛微微眯了眯,狐疑地试探道,“据说那日是挽笙救了质子?”
“就是恰巧在质子身边顺手罢了。”云挽笙小心翼翼地望着徐雪,惶恐地低声问道,“母亲不会是怪我没有给姐姐求情吧?”
徐雪张了张嘴准备否定,云挽笙却突然红了眼眶故意抢先一步开始委屈地抽泣起来,“母亲别怪我,那日实在是我的手实在是太疼了,只顾着自己忘了给姐姐求情,母亲对不起。”
云挽笙越说越委屈,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掉落出来,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让人瞧着不忍心责怪。
“我不是……”
徐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昆荣打开书房的声音给阻断了,云昆荣瞧着云挽笙站在一边哭的梨花带雨的,又瞧了一眼徐雪,方才徐雪和云挽笙的对话他都在书房里面听见了。
云昆荣黑着脸,厉声道:“是黛月自己的过错你怪什么挽笙!若不是挽笙救质子救的及时,黛月现在能只是被关一关?!”
徐雪知道自己有求于云昆荣倒也没有跟云昆荣对着呛,弱弱地说了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
云挽笙可不想让云昆荣去牢里提前把云黛月救出来,故意道:“爹爹别怪母亲,母亲只是为了姐姐关心则乱,挽笙能理解。”
徐雪听见云挽笙说这话,眼里很快的闪过一丝狠戾。
云昆荣指着徐雪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挽笙再看看你,你的年纪都快是挽笙的一倍了,怎么都还没挽笙懂事!”
徐雪忍着心里的怒意,低着眉眼恭敬道:“老爷说的是,是妾身错了。”
云昆荣冷哼一声,“知道错了就好,看来之前在寺庙里的斋饭没白吃。”
徐雪紧紧地揪住自己的帕子压制着自己的恨意,笑吟吟地拿着帕子去给云挽笙擦眼泪,极为心疼地道:“母亲最疼你了,怎会怪你呢。”
“母亲不怪我就好,只不过姐姐……”云挽笙迟疑地望向云昆荣。
云昆荣想起云黛月做的这种让他在若月国百姓面前抬不起头来的蠢事就一阵来气,愤愤道:“也就是关一阵子吃不了什么苦头,到了时候自然会回来的,求什么求。”
徐雪闻言勃然变色,愤怒的将帕子扔到云昆荣的身上拂袖而去。
徐雪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跟云昆荣说情的好话,现在听云昆荣这么说,徐雪只觉得自己可笑,居然幻想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会为她的女儿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