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笙这几日几乎是去哪都带着春芳,这一来二去,府内上下便开始说道着春芳替代了烟笼的在云挽笙心中的位置。
春芳自知云挽笙器重她,在府里的那一众下人当中说话都开始有了分量,从前那唯唯诺诺地做事风格也逐渐变得霸道嚣张。
有时候云挽笙晨起时本该是烟笼伺候的,春芳也会先烟笼一步在云挽笙的房门口等着云挽笙的吩咐。
春芳的做派让烟笼很不满,烟笼好几次都想同云挽笙说,可云挽笙却总是付之一笑。
云挽笙算了下时日,自上次见过末叶之后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他说去办件事之后便杳无音信,云挽笙偶尔去他师妹那边他师妹也是昏迷着未见醒来的迹象。
虽说上一世云挽笙后来遇见了雀翎,可云挽笙却还不是不完全放心的觉得雀翎平安无恙,在府里云挽笙不可能让烟笼去辞花楼找雀翎,故此这事只能让末叶去了。
云挽笙将上次末叶给她的那个骨笛拿了出来,依照末叶上次说的将骨笛的枢纽扭转了一下,之后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声响便没有了动静。
云挽笙等了大抵一炷香的时辰也没等来末叶,想来也是觉得末叶是骗她的,这东西怎么可能能把末叶叫来,便上了榻休憩了。
夜逐渐深了,春芳这人一向是在云挽笙面前做事殷勤,至于给云挽笙守夜这事自从抢着做过一次便再也没做过。
烟笼坐在云挽笙的屋外,一想到这些时日云挽笙对她冷冷淡淡的就觉得心里憋闷,之前云挽笙还同她说把她当姐妹,这一转眼就跟春芳亲近心里就觉得委屈。
烟笼越想越觉得委屈,她同云挽笙诉苦云挽笙还不当回事,这些日子春芳什么事抢着干,有时候明里暗里地还会欺负她。
夜里安静,四周安静的只有蝉鸣,起先烟笼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觉得有些无助,到了后来眼眶都开始满上了泪水便是完全抑制不住的开始抽泣。
烟笼哭的都抽抽了,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身边来了一个人。
末叶低着头瞧着蜷缩成一团哭的跟个泪人似得烟笼问:“你哭什么?”
烟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着了,正准备惊叫出声的喊人,可定睛一看却觉得末叶有些眼熟,烟笼惊恐地指着末叶吓得连哭都忘了。
“你、你是……”烟笼越看末叶越觉得末叶眼熟,然后一瞬间突然想了起来惊道“你是那个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末叶闻言觉得有些好笑,这姑娘又没见过他动拳脚功夫怎么就断定他是武林高手了。
烟笼肯定地点了点头“那天我在药铺见你走路轻飘飘的,后来走了一溜烟的就不见了,那你肯定是武林高手,你肯定会那个什么、什么来着,反正会那个的都是武林高手。”
“你说的那个是指轻功?”末叶歪头瞧着这个满脸泪痕的姑娘,这三更半夜他到她小姐的院子里来,这姑娘还跟他聊了起来,真是傻乎乎的。
“对!”烟笼激动的连连点头“就是轻功!”
末叶“噗嗤”地笑出了声,烟笼疑惑地挠挠头不明白末叶笑什么,她说这个就这么好笑吗,他是不是也觉得她傻?
烟笼突然想起来刚刚在纠结的事,一瞬间就有了答案,果然云挽笙是觉得她傻才开始重用春芳的,果然是这样。
末叶笑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可烟笼却一瘪嘴又哭了起来。
烟笼一哭末叶也不笑了,这是怎么又哭了?
“你哭什么?”末叶莫名其妙地看着哭的小声的烟笼。
烟笼也不理会末叶的询问,一道哭一道擦眼泪,可眼泪越擦掉的越多。
末叶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安慰烟笼,可说出口的话却让烟笼哭的更凶了。
“丑。”末叶道。
烟笼闻言顿了片刻,随后便将头埋到了自己的膝盖里哭的全身都在发抖,末叶伸手想要拍拍烟笼的后背,可犹犹豫豫地又将手收了回去。
末叶往云挽笙的房门瞧了一眼,于是末叶蹲下身在烟笼身边轻声道:“你先哭着,我一会再来安慰你。”
烟笼当即便从膝盖里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了末叶一眼,末叶瞧烟笼哭的是真伤心,眼睛都哭肿的跟个核桃似得。
真是……憨态可掬啊。
末叶被烟笼这样子看的有些心虚,他最是见不得女孩哭,也不知道烟笼这一哭是不是因为他,反正也是跟他有关系。
末叶尴尬地丢给了烟笼一个笑容,便赶紧站起身在云挽笙的房门上敲了两声,便赶紧闪身进去了。
烟笼就这么怔怔地看着末叶这一系列快捷的动作,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烟笼才意识到末叶进了云挽笙的屋子,这三更半夜的一个大男人进了一个姑娘的房间算怎么回事。
烟笼拿袖子胡乱擦干眼泪也跟着进去了,可刚一进门只瞧见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随后脖颈处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烟笼只在最后看见了云挽笙那欲言又止的样子。
云挽笙瞧见自己组织末叶的动作慢了一步便也缓缓地闭上了嘴,只在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烟笼。
“手比脑子快,抱歉。”末叶瞧着晕死在自己怀里的烟笼,跟云挽笙解释道。
云挽笙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接过末叶怀里的烟笼,将晕死过去烟笼搀扶自己的榻上。
末叶瞧了往云挽笙榻上瞧了一眼满是泪痕的烟笼问道:“她哭什么?”
“她最近受了些委屈。”云挽笙答道。
云挽笙怎会不知道烟笼在哭什么呢,这些日子她一直刻意冷淡烟笼厚待春芳,烟笼这姑娘虽然平日里傻乎乎的,可也不是没心没肺啊,这突然的失衡心里肯定很难过。
云挽笙也想着跟烟笼解释这件事,可是春芳粘的她太紧云挽笙总也找不到机会。
“她很爱哭?”末叶问。
云挽笙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向末叶,这末叶是怎么了,云挽笙记得上一世他好像对什么事都是冷冷淡淡的,怎么对着烟笼这么来兴趣?
末叶被云挽笙瞧着有些心虚,末叶偏头躲避云挽笙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师妹也爱哭,是个哭包,她跟我师妹挺像的,就是有点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