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羽脑海空白一片,刚刚白承寒意味深长的笑浮现在眼前,他故意的,白承寒肯定是故意的!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又拿了别人的传家宝?
他藏得这么隐蔽,周笑潇和白承寒不对付,也不可能会主动提及。
至于司总,他自己都不知道玉扳指白天是不在房间里的。
所有人奇怪看过去:“羽老师,你为什么说不行?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白文羽紧抿着唇:“没有,是我想说我身上没有贵重的东西,如果别的老师想拿出来就拿吧。”
【白牛角怎么怪怪的?他刚刚那反应可不对劲】
【对啊,像是生怕被发现什么似的】
【你们是不是故意针对他,我觉得他就是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吧?也许有什么很私人的东西不想交出来呢】
白承寒只是笑笑,接过节目组递过来的防水袋,上面已经写上各自的名字。
他将自己身上的贵重物品放在里面,封口后,由节目组统一放到一个带密码锁的箱子里。
等其余人开始查看身上容易磕碰的物品时,白文羽紧抿着唇站在那里。
形单影只,显得格外的割裂。
白承寒和厉誉对视一眼,显然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这么好的机会当众让白文羽暴露,他可不想放过。
他这么想,还有另外一个人也这么想。
厉子铮等其余人重新站好后,突然上前,在白文羽没防备的情况下,探手按在白文羽胸前的口袋上。
白文羽回过神往后一退:“你做什么?”
厉子铮紧盯着那里:“你这里藏着什么,还是交出来的好,否则等到了主题冒险屋里,若是刚好碰到鬼屋,黑漆漆的丢了不是让节目组为难?”
白文羽咬牙:“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没藏东西。”
厉子铮:“你口袋里有个盒子。”
刚刚厉子铮上前,其余人都下意识看过去,的确看到那个盒子鼓起来的弧度,很明显。
白文羽这是睁眼说瞎话?
罗导本来想算了,厉子铮的话却提醒了他:万一真的是贵重东西,到时候他说丢了,那节目组可赔不起。
罗导叹息一声:“羽老师,嘉宾组都交了,你还是交出来的好,你放心,我们不看。”
白文羽攥紧了手指,沉沉盯着厉子铮,想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偏偏没办法发难。
如果是别人他还能有借口被冒犯到,但他与厉子铮对外是夫夫,撕破脸那也是两口子。
只是被新婚丈夫按了一下胸口如果发难,岂不是直接说两人就是假夫夫?
白文羽骑虎难下,最终听了罗导的话,拿过一个防水袋,心不甘情不愿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盒子。
好在盒子挡着,谁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白文羽警惕厉子铮,但怕什么来什么,他将盒子往防水袋里放的时候。
厉子铮哪里肯放过他。
他也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不是司总的传家宝,他突然伸出手一扯,白文羽本就心虚,盒子一个不稳掉在地上。
白文羽立刻俯身去拿,厉子铮脚下一踢,刚好将只是卡上卡扣的盒子给精准踢开。
白文羽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碧绿色的玉扳指,在日光下散发着通透盈绿的光。
白文羽保持着蹲下的姿势,脸色惨白如纸。
其余人不认识这玉扳指,奇怪好端端的怎么戴了这个?
只有周笑潇脸色大变。
司总在一旁已经不耐烦,抬眼扫了眼,却怔住:“???”
显然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这……这东西怎么这么眼熟?”司总皱着眉,因为不确定,没直接下定论。
白承寒从厉子铮开口就猜到对方要做什么,难得没阻止。
从司总开口,白承寒笑意更深:“眼熟?司总说的眼熟是什么?要不干脆瞧瞧,也许就是同一个呢。”
反气运值已经够了,他没必要再眼瞧着白文羽利用气运值增加技能。
【我怎么没听懂?什么眼熟?什么同一个?】
【我记得司家好像有个传家宝是个玉扳指……】
【卧槽又是传家宝?不是吧?难道是我想的那样?】
【可司总的东西怎么会在白文羽身上?】
在场的众人也傻了眼,这什么情况?
司总皱着眉,脸色这时候也难看下来,朝前走去,被周笑潇猛地扯住衣袖。
“肯定不是你的那个,应该是刚好长得像罢了。”
周笑潇哪里敢让他靠近,这东西毕竟是自己拿给白文羽的。
白文羽怎么这么废?竟然大庭广众暴露出来?
他这反应太过心慌,司总本来只是怀疑,这会儿却是确定了:“放开!”
他家这玉扳指比寻常小了很多,这一看也是小了一号的玉石,哪里怎么凑巧?
白文羽回过神想上前,被厉子铮直接按住肩膀拽了起来:“既然有误会,还是让司总瞧瞧的好。”
白文羽气死了,现在确定厉子铮就是故意的。
他肯定发现了自己与周笑潇的小动作,他故意等到今天当众揭穿他。
也是自己这两天太过得意,竟是不小心遭了道。
司总在他被厉子铮按住的时候已经拿了起来,白文羽看向周笑潇。
周笑潇脸色发白,也死死盯着。
白文羽主动开口:“周老师,我之前向你借一块玉石,你不会是不小心拿错了司老师的东西给我吧?”
白文羽的提醒让周笑潇回过神。
同时看向他的还有面色发沉的司总以及其余嘉宾们、节目组的人。
周笑潇对上白文羽警告的目光,他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
周笑潇知道这事只能用误会,否则万一白文羽把他扯出来,他想要司总的命的事万万不能说。
周笑潇一拍脑子:“瞧我,司哥,羽老师之前说他对玉石特别感兴趣,毕业打算拿这个当研究课题,想借来瞧瞧,我本来想和你说的就忘了。”
“是吗?”司总一个字都不信,可对方周笑潇紧攥着他手臂的力道。
到底不想有一个偷拿自己东西的先生。
传出去丢的不仅是周笑潇的脸,还有他的,以及司家的。
司总沉着脸,最终才像是宠溺拍了拍他的手臂:“多大点事,行了,先做任务吧,别耽误了大家的事。”
众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是震惊以及吃瓜的兴奋。
这白文羽怎么回事?难道真的私下里拿了司总的东西?
白文羽知道自己完了,虽然揭过去,但自己的名声怕是完了。
大家不傻,这事只会信一半。
直播间回过神后弹幕五花八门。
【我觉得这个白文羽真的很邪门啊,这是司总的传家宝吗?】
【对对上次那个什么滕金也是被他忽悠走了传家宝】
【他为什么对别人家的传家宝这么执着?】
【卧槽他不会是搞什么歪门邪道吧?比如说拿别人家的东西让别人有血光之灾什么的?】
【别胡说了,都2202了,还这么迷信?】
【可你说这个白文羽的行为怎么解释?】
司总将玉扳指放回盒子里,收到自己的防水袋里。
白文羽恍惚朝前走,浑身发凉,甚至不敢想如今舆论会是什么情况。
他后悔了,不该这么冲动的,毕竟以前还能推托过去也没证据。
如今却是摆在明面上的,直播间这么多人都看到了。
白承寒经过白文羽身边时,他咬牙:“是不是你让厉子铮这么做的?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竟然会这么盯着他逮到机会就要毁了他。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
白承寒:“是不是我做的不重要,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对传家宝这么感兴趣。我若是记得不错,你之前还想要我外婆家的传家宝是吧?”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句话刚好被经过的摄像捕捉到。
摄像直接停了下来,镜头也扫了过去:卧槽?怪不得白老师这么讨厌羽老师,原来还有这段?
【???白牛角什么毛病?不会真的搞什么封建迷信吧?】
【完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不对劲了】
【我想起来了!司总这两天这么倒霉……不会跟被拿走了传家宝有关吧?之前那个滕金也是差点死了】
一行人这会儿谁的心思都没在做任务上,都在八卦。
好奇不已这个白文羽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传家宝?
随着直播间弹幕各种猜测,愣是在一行人进了冒险主题做任务的时候,将#传家宝#这个词条送上了热搜。
虽然热度不是最高的,却也挂在尾巴上。
有人整理了目前为止知道的白文羽执着传家宝的情况,吓了一跳。
因为这事太过邪门,往各种各样奇怪的角度转的很多,也就联系到滕金出车祸以及司总倒霉的事。
因为都是直播,有人剪辑到一起。
配上阴间音乐,可以直接去演恐怖片了。
一上午任务做完,众人甚至没心思吃午饭,都偷摸开始上网。
司总终于逮到机会,拦住周笑潇和白文羽:“你们不和我解释一下吗?”
白文羽白着脸:“司老师,这事我也没想到,但我会补偿你的。”
说完,鞠躬给他倒了一个歉。
司总脸色依然难看,但到底顾忌着之前白文羽帮了他,眸色沉沉的。
周笑潇不敢开口,最后司总猛地甩了一把袖子,大步朝自己休息的位置过去。
白文羽轻轻吐出一口气。
周笑潇:“这事……”白文羽飞快看了一圈:“晚上再说。”
周笑潇皱着眉,觉得晦气:“你说你也不小心一点……”
白文羽猛地抬头看他:“你也指责我?我们可在一条船上。”
周笑潇也生气了:“你就算说出去谁信?我只是在帮你而已。”
白文羽也笑了出来:“你真当我没留下证据?我录音了。”
周笑潇脸色刷的白了下来。
白文羽抬步朝前走去,只是刚走了没几步,突然耳朵里像是有什么“嗡”的一声响:【警告!警告!】
【目前有人猜测到真相,人数不少,惩罚开启】
白承寒知道白文羽晕倒的时候倒是意外:“好端端的怎么晕了?”
厉誉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他:“说是突然头疼,没多久疼晕了过去。”
白承寒拿过兑换的饭盒,挑眉:苦肉计?还是真的晕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一下。
是严豫的消息。
严豫:【卧槽网上说的好邪门说什么白文羽在拿传家宝做法事,从这些家的传家宝夺走气运让他们霉运缠身】
严豫:【这也太能瞎猜了吧?】
严豫:【不过说起来,白文羽拿走的传家宝好像都是家世不错的人诶?】
白承寒看完眯眼,很快打开严豫发来的链接,等看完,联系到刚刚白文羽晕倒。
不会是……白文羽这破系统不能被人窥探真实的目的吧?
之前只是他一个人知道,所以影响不大,但如果数量众多,所以这是系统对白文羽下手了?
白承寒连忙询问系统:【能感知到白文羽是真的晕了还是装的?怎么好端端的会晕?】
系统:【真晕了,能感觉到能量波动,应该是系统惩罚。】
白承寒眼睛极亮:惩罚啊,那可真的是太妙了。
白承寒拿过手机很快“手滑”点赞了刚刚那个猜测到真相的热门微博。
随着看到讨论的人数愈发的多,白文羽被抬到担架上没多久,疼得更加厉害,晕倒了也疼得翻来覆去。
罗导生怕出事,干脆让人送白文羽直接去了就近的医院。
因为白文羽晕倒,下午的直播只能暂时停下来,给了众人一下午休息的时间,可以到处玩玩。
白承寒上午和厉誉去的是个冒险主题的任务,但既然来了,整个游乐场又被包场了。
不玩白不玩。
白承寒询问厉誉:“誉哥,你还想玩别的主题吗?”
厉誉只要和白承寒待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
这话却不能说的直白,只应了下来。
白承寒和厉誉和节目组说一声,就推着厉誉朝别的主题走去,但五花八门这么多主题。
干脆走到上午节目组搞得抽签盲盒里:“誉哥你抽一个,我们就玩那个。”
厉誉抬眼,又很快低下头:“抽到什么都玩?”
他记得上午其他嘉宾组还抽到了恋爱主题。
因为他们去的是不同主题屋,厉誉还挺好奇恋爱主题的冒险小屋里面是什么情况。
又是冒险又是恋爱?
这两个词怎么看都不应该放到一起吧?
白承寒心情好,拍着胸口嗯了声:“当然。”
难得厉誉兴致这么好,就算是抽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他也会陪着玩。
结果随着厉誉抬手碰了摇杆落下一个球在下方,白承寒蹲下来捡起球看了眼,沉默了。
能重新来抽吗?
厉誉这时抬眼看了过来:“是什么?是抽的不好吗?”
白承寒:“怎么会?特别好,一点都不吓人,不像别的,都是恐怖主题,我们这个应该很平和。”
厉誉倒是期待起来:“我看看。”
白承寒硬着头皮递了过去。
厉誉把球接过来一看,上面赫然四个字:恋爱主题。
厉誉顿觉掌心的小球有些烫手,却又止不住心头冒出来的旖旎,丝丝绕绕缠着他,喘不过气。
厉誉鬼使神差问道:“那玩吗?”
白承寒以为厉誉好奇,硬着头皮:“玩。”
之前四组抽到这个主题等出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太不对的地方。
既然决定了,白承寒很快坦然推着厉誉按照地标朝着【恋爱主题小屋】走。
绕了五分钟,终于站在这个主题小屋面前。
和别的小屋门口各种恐怖元素或者科技或者别的冒险不同,他们面前这个小屋只有两个鸳鸯穿着衣服跳舞。
四周一旋转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两人一站一坐仰着头就那么瞧着两个鸳鸯小人,莫名有点脸热。
白承寒直接按了门口的开关。
随着门缓缓开启,结果两人沉默了。
【心形门】。
两人朝前走,经过门口时,响起机械声:【请两位小情侣接受接下来爱的考验】。
白承寒摸了摸耳朵,没敢看前方厉誉的表情,早知道还带播报的就不过来的,誉哥应该跟他是一样的反应吧?
两人进去后就是一条弯弯扭扭的回廊通道,四周灯光暗下来,也是粉红色的,格外的暧昧。
两边闪着各色的彩灯,尤其是地面上是荧幕板,各色的花藤以及比翼双飞或者合欢树不断开花又败落。
周而复始,原本白承寒还能维持的淡定,也在这种氛围中,真的觉得有种怪异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
白承寒:错觉,都是错觉,只当是一个任务来完成就得了。
好在这条花路终于走完了,让白承寒有种走结婚地毯的感觉。
到了尽头,豁然开朗,前面多了四个门。
【囚】、【锁】、【冰】、【火】。
显然四个门对应四个主题,但直接瞧着门口上的字,又瞧不出里面的情况。
既然来了,白承寒低头问厉誉的意见:“誉哥,你想玩哪个?”
厉誉看了看,像是随意指了一下:“第一个吧。”
白承寒瞧着这个【囚】的门口,还算正经,方方正正的,格外正经。
白承寒:“行,就先去这个。”
等两人到了第一个门前,上面扫描到人来,露出一个透明的面板,两个面板相对,面对面显露出两个对着的掌心。
机械声响起:【用心心相印掌开启关门】。
白承寒明白过来,先把厉誉推到对面,他走到另外一边。
因为面板是透明的,他能清楚看到对面的厉誉。
对方也能看到他。
白承寒望着两人伸出手掌贴在一起的场景,终于明白为什么叫恋爱主题了。
还是深刻体会到了。
白承寒率先将掌心印上去,淡定看向对面。
厉誉也抬起手掌。
印上去的同时,面前顿时开满玫瑰花瓣,最后将两人的掌心环绕成一个心形。
白承寒低咳一声,被惊到了。
上午黎老师和闻老师出来的时候这么淡定,这就是真夫夫吗?面对这种完全无所谓的?
好在两人掌心一贴上,门开启。
白承寒松口气,上前推着厉誉踏了进去。
门从后面关上,四周却是骤然陷入漆黑一片。
白承寒二人还算淡定,既然是恋爱主题,至少能确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白承寒抬步朝前走去,只是握着轮椅的手却是很紧,警惕瞧着四周,一旦有个万一会立刻护住厉誉。
白承寒推着轮椅走了大概十几米,前方像是碰到墙壁,顿时这面墙亮了起来。
白承寒看着面前的墙壁,反射性将轮椅调转过来。
结果这一回头,就看到另外三面墙开始缓缓朝着这边推进。
白承寒:???
题目是【囚】,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显然就是白承寒想的那样,他们背对着墙,另外面前开始缓缓朝着朝着他们这边。
最后空间越来越少。
厉誉眉头也紧皱:“这是什么情况?需要找机关吗?”
白承寒叹息一声,摇头:“应该没有。”
厉誉:“那这是?”
白承寒耳根更热了,低头说了两个字,在厉誉愣神的同时,掌心撑着轮椅扶手一边,说了句“冒犯了”。
直接两个掌心撑在扶手上,悬空倒立在了厉誉的扶手上。
两个人的位置变成了一个人。
囚身也是囚心,两心相囚,估计也就是想让两个人相拥成一个人的位置维持一段时间就会自动解开。
白承寒猜得是这样,但因为他个子高,厉誉个子也高,坐起来位置也高。
白承寒撑着扶手,只能将头偏到一侧。
但仔细去看,两人几乎交颈相拥,隔了一点距离,却依然能感觉到彼此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
白承寒自己也说不清是倒立导致的脸上血色过多,还是硬生生比这一幕给热红了脸。
偏偏这时候灯光顿时一灭,四周黑了下来。
白承寒只能感觉到厉誉的呼吸声。
厉誉担心白承寒:“撑得住吗?”
白承寒轻轻颌首:“嗯。”
他能感觉到对方说话时呼吸拂在脸上,热热的,一直从肌肤几乎碰触到的地方蔓延到四肢。
酥酥麻麻的化成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丝线,将他紧紧缠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