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不了百色门, 主播那边正在金鼎王朝逛街,你们留两个人在这里守着闫不识,我去金鼎王朝通知主播一声。”
雪糕刺客很快做出了决定, 让尹琪琪跟阿尼站在这里等人, 他去金鼎王朝找主播。
百色门山门处,闫不识跟守山门的弟子说明了来意。
“路北师弟吗?这段时间好像没见到他, 不过园师兄在红尘楼内, 他大概知道路北的下落,我带你去红尘楼见园师兄。”
守门弟子跟一旁的同门说了一声之后, 就带着闫不识去了外门主峰红尘楼上。
到了那里时, 守门弟子看着对面那紧闭的大门还有窗户时,“咦了一声。”
“贵派的园师兄也不在家吗?”闫不识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没想到自己传个话的任务竟然会找不到人。
“早上隔壁万剑宗的人过来找了园师兄,没看到他们有离开宗门啊,难道是去了讲课堂?”
守门弟子不解的饶头后,对着闫不识说道, “闫仙长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讲课堂看看, 也许园师兄在那里在给新人讲课。”
“那打扰了。”
闫不识站在红尘楼外, 目送这位守山弟子踏入传送阵内,去了讲课堂帮他找人。
一墙之隔外, 房门紧闭的红尘楼内园春雨听着外界的对话声,勾唇笑看着眼前埋头苦干的人,“还不退出来?门外的人大概是那位紫霄宫的闫不识, 不管你的信阳师弟了?”
“师弟不会出事的。”常三渡低头亲吻着他红润的唇瓣, 万分委屈的将掌心内的腰肢收紧, “这里人太多了。”他们躲在这里欢愉总是让常三渡有一种随时会被人撞破的第六感。
红尘楼是百色门外门弟子最重要的主峰, 每日来往的外门弟子络绎不绝,不时都能够听到那些隔着门靠近的脚步声。
“闫仙长,园师兄今日好像真的不在家,请问你有什么话想带给他的,我带你进红尘楼留下书信吧。”
门外守山弟子去了讲课堂,也没瞧见园师兄的身影,只好一脸歉意的回到红尘楼门前,想着带人进去拿笔墨给园师兄留一份信。
“这样……我留一块玉简给他。”闫不识拿出一块空白的玉简,将想说的话语还有十不问交代的话语,都放入其中。
门内,园春雨已经将身上谷欠求不满的人推开,拿起一旁的衣服穿戴上,离开前安抚似的拽着他衣领将人拉低一些,敷衍的亲了亲他嘴角,“你该回去了,晚上我去你洞府。”
上一秒强行被打断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穿戴好衣服走了出去。
门外刚将话语留在玉简内的闫不识,准备离开之际就听到了身后的开门声。
那位在金云谷见过几次面的百色门园春雨,身姿慵懒的站在门内,抬眼看向来人,“紫霄宫闫不识?”
“是,在下是来帮信阳传话的。”闫不识将刚才手里握着的玉简递给对方,“四个月前我们三人进入秘境后,不小心踏入了一个超远距离的传送阵内,三人被送到了上九州,经过我们三人的寻找目前只找到了一枚单人传送阵法,信阳让我传话给那位路公子,十年之内他一定会想办法回到凌云洲。”
“上九州?除了这话之外他还说什么了?”园春雨知道上九州这个名字,只是没想到原来在传说中的名字真的有对应的地点。
“他只说了这些,在下还要去一趟石头城的观音寺传话,接下来我会去寻找凌云洲的布阵大师将他们带回来。”
闫不识已经做好了打算,等他去过石头城就去找人。
“传送阵的事情,路北他们已经提前上路去了金鼎王朝寻找温呈然,你若是现在去说不定还能撞见他们。”
闫不识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后答应了下来又在守山弟子的协同下,离开了百色门。
“人出来了!”
玉池镇西城门外的竹林内,阿尼推了一把尹琪琪让她快看。
只见刚才去了百色门的人,如今已经原路返回。
金鼎王朝的皇城内,原本在逛街的路北也被赶过来的雪糕刺客拦下。
“闫不识出现在玉池镇?那看到不问师兄没?”
路北握着刺客的手臂,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还没,他行色匆匆据说是先从万剑宗出来,然后又转头去了百色门。”雪糕刺客将自己看到的画面说了出来,说完他看了一眼路北的脸色下意识的压低嗓音小声解释,“会不会是不问师兄出了什么事情?”
“你们见到的闫不识有受伤吗?”路北冷静提问。
刺客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画面,摇摇头,“那倒是没有看到。”
“那就对了,要么就是他回来了,但是不问师兄跟赵紫嫣还没回来,要么就是三个人出了传送阵之后走散了,这几种可能性都有。”
路北说完看向还在眼前的幸运观众,“你先回玉池镇吧,不管是哪种结果我们都需要找到温呈然。”
玉池镇那边尹琪琪在看到闫不识落地时,一把将阿尼给推了出去,让他去问问闫不识,不问师兄的情况。
“不问师兄?你们也是万剑宗的弟子?”闫不识望着眼前的二人,瞅着他们身上的灵气散乱稀少,都是不到炼气三层的修为。
“是啊,我们都是万剑宗的弟子,是路北让我们在这里等人的,他自己进入秘境发现那道破损的传送阵法后已经去了金鼎王朝,凌云洲最强的布阵大师温呈然就住在那里。”
阿尼也不瞒着他,说完就再次问起之间的话题,“不问师兄没跟你一起回来吗?还有观音寺内的赵紫嫣也没回来。”
“他们暂时回不来,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闫不识将在上九州的事情,告诉了眼前的二人。
转头他们两人就将闫不识的话语,传递给了金鼎王朝的路北。
“赵素素?那看来石安义说的对,这个人身上的传送阵法的确跟不问师兄是同一个目的地。”从再次归来的刺客这边听到消息后,路北拿出了他之前临摹出来的几张传送阵法。
“路北,你要是伤心的话我肩膀可以借给你一会。”
赵甜甜瞅着他平淡无波的眼神,总觉得他在压抑着什么,主动将肩膀借给他。
“伤心?我为什么要伤心?”路北无语的看着几个小伙伴关心的眼神,掰着手指头给他们解释目前的情况,“首先不问师兄没受伤对不对?而且他现在就跟我当初闭关试炼峰一样,只是暂时不能见面。再说了我们已经从石安义这边找到一个布阵大师的下落,说不定三天后你们就能够看到不问师兄了。”
他是真的没伤心难过,毕竟不问师兄那么大的一个人了,还有金丹中期的修为就凭着师兄那摆烂挂墙头的人生格调。
他招惹麻烦,惹来强大敌人的可能性简直就是没有嘛。
“你好冷静哦。”赵甜甜望着他脸上的神色,再三确定他真的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路北仰面直接往身后的走廊倒去,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抱住路过的小树妖,“不然我在这里又哭又闹的说想念不问师兄的话,他又不能现在跳出来。”
不如留着力气想着等见面的时候,再跟那家伙算账。
第二天会试结束后,石安义回到恒山书院洗了个澡就将行李收拾好,颠颠的上门邀请路北,“路公子我们去福南镇吧。”
“你不等考试结果出来吗?”路北原本以为还要等上几天的时间,没想到石安义刚出了贡院就要走人。
“我不等了,秦硕跟熊马林在这里等成绩,反正出来后若是考上,也会有人去我老家通知。”石安义潇洒的背着行囊,半点想留在皇城的打算都没有。
他现在一心想带着路北去他的老家,找到那位会布置阵法的邻居,帮对方解决问题。
书院的院长跟山长也是如此打算,拜路北所赐这一届的贡生人人都被文气洗礼过,这样的大恩大德必须当成最要紧的事情去办。
很快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皇城,城门外的荒郊野外中路北拿出自己的云舟,示意石安义上来。
“这就是云舟吗?”石安义第一次乘坐云舟,惊奇的摸着云舟边缘的花纹,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声,“没想到在场当中,我最穷。”
这样的大型云舟别说他没有,就连他身边认识的每一个书生也都掏不出来。
倒是书院山长那里有一架可变大变小的马车,偶尔会带着他们一起去郊游寻找诗意。
“这是长辈送的,我自己也买不起啊。”
要不是玄阳峰的周师叔送了这个给自己,路北出门不管去哪都只能御剑飞行。
等回头再遇到周师叔的时候,得打听打听对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自己得回报一下周师叔的这份大礼。
有了云舟代步,原本需要多日的路程直接被缩短在三天内,众人到达福南镇的时候刚好是半夜三更。
城门已经关了,路北站在云舟上望着不远处紧闭的大门,转身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帐篷。
“先在城门外住一个晚上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进城。”
话音落下,石安义就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知道还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城,那边不会有守卫各位先去我家里住上一晚。”
“小路晚上没有人守门?”风无镜抱着怀中的木剑,听闻不解的问道。
“我们福南就是一个小镇子,附近周边来往的全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其实城门也不是每天都关上的。”
他边说边带着众人围着城墙转了一圈之后,指着一处小路给大伙瞧,“喏,这边就没人管。”
在场众人看向他手指的方向,一时之间全都沉默了。
怪不得是没人看守管辖,原来这是一个狗洞。
“进吗?”石安义询问众人。
“进吧。”路北闭上眼,带头钻过了那无人看守的狗洞,一群人爬过去后望着深更半夜空荡荡的大街,又在石安义的带领下七拐八拐的找到了他家。
等众人住进去的时候,路北站在客房门口仰头看向这三进三出的小院左右。
想知道那位布阵大师是住在左边这家,还是右边这家。
“先睡吧,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明天就能够见到对方了。”温思妍将手中刚倒下来的热茶递给他,二人并肩站在一处看向那堵围墙,“若是能够将阵法复原,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想去一趟上九州。”路北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到时候你们都回宗门去,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如今他们对上九州一无所知,这么多人一起过去发生什么意外都很难预料,路北不打算带任何一个小伙伴一同前往。
“我不同意。”风无镜出现在门外,想也不想的否定了路北的打算,“你自己说过的,我们是一个团队组合,既然要去闯荡上九州就一起去,反正我不会留下的。”
“我也不会!”神出鬼没的赵甜甜钻了出来,握着拳头满脸激动的表示,“我可是出门前跟园师兄打过包票的,你别想丢下我们!今晚风无镜你跟他睡一个房间,防止这个家伙半夜偷偷跑路。”赵甜甜指挥着风无镜,让他今晚死死的盯着人。
路北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上九州情况不明,到了那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一个个这么上赶着过去是嫌命长?”
“其实……我也想去。”
一道熟悉的嗓音在众人身后响起,路北扭头看向周生玉举起来的那只手掌,忍不住挑眉,“大哥,你为什么也要这样?”
面对他的提问,周生玉“唰”的一声展开了随身携带的扇子,迎着风淡然表示,“我是来出门历练的,那上九州一看就是用来历练的最佳场所,如此难得的机会你们有人想放弃?”
除路北之外的几个菜鸟纷纷摇头,来都来了,让他们走是绝对不可能的!
路北:“…………”
晚上风无镜说到做到,真的跟他挤在同一个房间内还变成了原型,一个人沾去了三分之二的床铺挡着路北的去路。
瞅着对方大尾巴的路北默默躺下,转身就将手掌埋进了那条又大又蓬松的尾巴内,既然不让他跑路当然只能狠狠的撸一把大型雪豹。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天刚亮路北就醒了,睁开眼睛的人先是小心翼翼的将枕头旁的小绿挪开,又将挂在他身上的大尾巴轻轻放下。
这才穿上鞋子出门,等路北推开房门看到院子内已经起床的一道身影后,迈出去的步伐停顿了一秒才若无其事的开口打招呼,“早啊。”
院子内开弓练箭的温思妍,单眼对准天上飞过去的那只鸟儿。
一箭射出,那只鸟儿尾巴上那根翘起来的尾羽已经断裂。
自顾自飞行的小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大跳,扑腾着翅膀也顾不上自己刚才掉下去的那根羽毛,飞速逃离这个危险的区域。
放下弓箭的人,接住那根从天上落下来的羽毛这才看向一旁的人,“早,我买了早饭回来,你要找的人应该是右边这家。”
路北顺着她的话语往右边看过去,只看到了一堵围墙跟围墙后面衍生出来的几株红色腊梅。
“你进去看过了?”
“去买早饭时候路过他家的门口,从门缝内看到他地上画满了各式各样的阵法,他应该就是你想找的人。”
那头刚醒过来的石安义匆忙洗漱之后就跑了过来,瞧见院子内站着的二人后连忙告诉他们,“快快快,太爷这会子正好在家,我们去拜访他!”
三个人就这样从正门去了隔壁,石安义先上前跟门房念叨了几句,随后就一脸笑容的冲着路北他们招手,“可以进了。”
路北跟温思妍踏进院子内,放眼先见到的是阵法。
无数的阵法布满了一切能够看得到的地方,桌子地砖墙壁柱子,甚至是院子角落内的水缸上,都能够看到阵法图的痕迹。
“虽然他在我家隔壁住了有些年头了,不过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喊他太爷,你们也跟着一起喊太爷吧。”
石安义跟他们说完,就绕过地上的那些阵法,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那名坐在院子内晒着太阳,弯腰正用石子在地上布置阵法的白发老人,“太爷,我考试结束啦,还带了朋友来看你。”
路北跟温思妍一左一右站立站好,他还将随身携带的那那几张临摹下来的阵法图递过来。
石安义将那几张纸接住,展开放在老人的面前蹲下身子跟他解释起来,“太爷,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在皇城后多亏他们照顾我还送我文气,我才能够轻松考试。太爷你看看这个阵法,跟你画在这里的是不是一样的。”
石安义指着头顶上空的屋檐。
身后站立的二人也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路北一眼就认出来那刻在头顶上空的阵法跟他临摹出来的格外相似。
就算不是同一个目的地,也可以确定这是一个超长远距离的传送阵法。
坐在板凳上随手画着阵法的老人,看向石安义手中拿着的那几张临摹图,随后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路北跟温思妍二人,“你们想去上九州?”
“太爷你知道上九州!我有几个朋友误入了阵法后,人落在上九州暂时无法回来,我们想请太爷你重新布置一次阵法将他们带回来,可以吗?不管要多少报酬灵石我们都出!”路北学着石安义的样子蹲下身来,满脸期待的注视着这位布阵大师。
温呈然直接将石安义递过来的那几张纸撕成了粉碎,“你们找错人了,我不会。”
“太爷,路公子他们是真心上门求助的,你就帮帮他们吧。”石安义撒娇求情,希望对方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愿意帮这个忙。
“多大的人呢还在这里撒娇,我说帮不了就是帮不了,小子你睁大眼睛看看我的这一身修为!你觉得我还能帮的了你?”
路北听闻,定眼仔细看着眼前坐着的老人,对方的身上竟然没有半点灵力波动。
他是个普通人。
“太爷以前受过伤吗?我刚好认识一个在丹宗进修过的好友,他炼丹术跟医术都很不错,让他来给太爷把脉看看吧。”路北转念一想这人是个普通人是没可能,那他现在这没有灵力的状态很有可能是受伤的缘故。
想到此路北直接翻墙去了隔壁,将刚洗漱过的风无镜拉过来,“来,风无镜你给这位太爷看看身体。”
“你原来是丹宗的弟子吗?”石安义听到路北刚才说的话,还以为风无镜是丹宗的弟子。
“不是丹宗的人,只是在那里学过一段时间。”风无镜蹲下身来,握住这老人的脉门仔细查看了起来。
“咦?”风无镜重新睁开眼睛,看向面无表情任由自己把脉的老人,“你的修为明明还在体内,但是丹田内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他在对方的丹田内看到一把锁状的法宝,带着无数铁链将对方体内的元婴死死捆住。
“被锁住的话,能解开吗?”路北问风无镜。
蹲在地上把脉的人放下手掌,摇摇头,“能解开但是我们不行,这位太爷自身是元婴修为,我们几个筑基根本打不开这个东西。
他刚才只是试着附着一点灵力上去,那锁链就跟活过来一样不断收紧。
温呈然将手掌放下来,没好气的瞪着在场的众人,“看完了就快出去!老夫帮不了你们!”
“太爷你是金鼎王朝前任丞相温呈然,对吧?”路北没走,并且很快根据对方元婴的修为试着猜测对方的身份。
当初他们来金鼎王朝寻人时,就听到别人说过温呈然靠着元婴修为就布下了阻拦三十万大军的阵法。
年龄,性别,修为都对的上,眼前这人就是他们心心念念寻找的温呈然。
“温呈然,那太爷你以前不就是丞相了吗?”跟温呈然当了多年邻居的石安义,听到这话一张脸都变得青红赤白。
整个金鼎王朝都念念不忘的人,竟然就是他家的邻居,而且这么多年他三天两头跑过来看着对方在地上画着阵法,硬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孤单的家里只有一个门房的老人,就是温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