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万剑宗正可为风头出尽啊!”
“不知道这位剑修可有喜欢的人?我二表舅家有个闺女是水土双灵根在紫霄宫当外门弟子, 今年才十七已经是炼气五层。”
“炼气五层有什么好介绍的?双灵根又不稀奇先等你那二表舅家的闺女突破到筑基再来介绍吧。”
“你们现在说这话有点早了吧?这榜单上二十五岁之前能够筑基的,目前只有那百色门温思妍一人,总不能给他找个姐姐吧。”
一名路过的小贩顺耳听到这几人的对话, 下意识的停下挑担的动作跟着加入了话题当中, “前几日那百色门的温思妍跟赵甜甜,不是就一直跟一名万剑宗的剑修在大街上公然拉扯眉来眼去么, 那人就是这位二十五岁的天才吧?”
在场众人恍然大悟,也跟着想起来了前几日金云谷大街上发生的事情。
“一夫二妻啊, 那百色门的人能同意?”
“嘘嘘那边的主角来了!”
刚才推销自己二舅家闺女的路人甲, 余光瞥见两条长龙队伍往这边走来,定眼一瞧认出那帮人的身份后,连忙嘘声让大伙别再聊了。
十米外,赵甜甜已经在瞧见那块排名榜时, 就迫不及待的拽着路北一路跑了过来。
“路北你走快点!我们快点看看有没有将那乾元派的家伙取代掉!”
“我站在这里都能够看到啊。”
路北被她拖着往前走, 那根柱子都有百丈高, 光是站在这里都能够看清楚,完全不用跑到那下方近距离的观看。
“那怎么能一样呢!你可是我们菜鸟组合当中第一个排名这么近的人, 必须好好确定才行。”
赵甜甜二话不说的拉拽着人,到了那根柱子下方自己先带头仰头望上方看过去。
注视着那排名在23位置的路北, 再往下看看排名目前在67的温思妍,突然深吸一口气转身用力拍了拍风无镜的肩膀, 语气沉重的道, “风无镜,你一定要加油!我们一起上榜!从此我们菜鸟组合就可以改名天才组合了!”
妖族幼崽板着脸,冷酷无情的注视着那块柱子上的名字, 发自内心的询问这位想成立天才组合的人类好友, “就算我上榜了, 你不上可当不成天才吧?”
赵甜甜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红花总需绿叶衬托,有你们三个人在榜单上就好啦。”
“你当那个绿叶?”路北仰着头望着上方自己的名字,顺势加入她跟风无镜的对话中。
“呸呸呸!我是红花你们是绿叶才对!”
“我们三个上榜你却不上,以后别人就会说你只靠脸吃饭,实际一点本事都没有。”路北掰着手指头跟她讲清楚,在瞥见她脸上自信的笑容后,语气冰冷的提醒她,“然后你本来长得就好看,还修为低下,于是我们得罪的所有人都会先抓修为最低的你来出气,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赵甜甜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她才不愿意当那个最弱的。
“所以我们要从菜鸟组合变天才组合,就要四个人一起上榜才行。”
赵甜甜从摇头变成了点头,一手一个勾着温思妍跟路北,迈着自信的步伐往登云霄的方向走去,“你们放心啦,我肯定不会拖你们后腿的,要是拖了你们的后腿你就让思妍监督我练功!”
“这个办法不错。”温思妍已经在脑海内自动构建针对赵甜甜的训练。
保证让这位小伙伴,想拖后腿都没这个机会。
两大宗门将登云霄的三楼包了下来,一群人跟上次来吃饭时的座位一样,常三渡的身侧一边是孔楚云,另一边是百色门的园春雨。
自从在比试现场得知对方手臂有伤之后,常三渡的视线就有些不受控的反复看向那条放在桌下的手臂。
这里到处都是酒水跟灵植饭菜的香味,还有对方靠近时那淡淡的茶香。
这些都让常三渡有些闻不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坐下来后你已经看了我十一次,这么勉强不如换个位置?”
就在常三渡第十二次看向身侧的人时,那个一直被他打量的人眼神冰冷,生人勿进的态度看向了他。
“…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你手臂上的伤势……”那天是他帮人清理包扎的,却完全没主意到那伤口中有其他的东西。
“起来,我们出去聊。”
园春雨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扔下话后他就一个人走向隔壁无人的包间方向。
常三渡随后放下筷子,跟着对方的步伐一前一后进了那边的包间,打开的房门下一瞬又被人关上了。
其他桌子上的弟子还没注意到这一幕。
路北这一桌子上几只菜鸟,已经睁大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的环顾自己的小伙伴。
“园师兄现在跟常师兄的关系这么好吗?”闭关四年刚出关的路北,咬着筷子问在场唯一剩下的一位师兄。
“没听说,第一次见到。”信阳对这一幕也是一无所知。
二人将探寻的目光落到在场其他人身上。
赵甜甜跟温思妍统一抬起手腕摇摆了几下子,“别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这桌子上就剩下了风无镜跟孔楚云。
“我这几年都在西北营地,而且常师兄是你们无上峰的弟子,我一个百炼峰的人根本没机会见到他。”
孔楚云先表达清楚,自从他去了万剑宗之后,更是一次都没回过百色门。
那只剩下了这几年到处炼制丹药卖丹药的妖族幼崽风无镜了。
被五双眼睛注视的风无镜,握着手里刚倒好的酒水,压低嗓音小声说出真相,“前几日我就在金云谷内,瞧见你们万剑宗的常师兄扶着我们的园师兄,一起去往了百色门的暂居地。”
五双耳朵当场竖了起来,路北拿起桌子的酒壶起身就给风无镜的酒杯又添了一点,“展开说说!”
“吃点瓜子。”温思妍将手边的瓜子推过去,防止他说饿了。
“咳了记得喝茶!”赵甜甜将茶壶挪过去。
孔楚云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该拿给风无镜的东西都拿了,他只好夹起一筷子的菜放在对方的碗中。
放下后他想到自己现在在修炼无情道,如今却因为一个八卦就在这里忘记了自己的本心。
一旁的风无镜不知道他内心的纠结,对上众人那隐忍激动的双眸冷酷开口,“就上一次我们来登云霄那天,吃完师兄就让我们自由活动,还记得吗?”
几颗小脑袋整齐一划的点头。
“那天大伙喝了酒之后不是直接回家了吗?”路北好像记得他们吃完就回各自的暂居地去了。
“小花的猫粮吃完,后面我又出来一趟。”
风无镜从宗门带出来的猫粮不够多,因此那天回到房间后他看着空荡荡的猫碗就又一次的出门。
“然后呢?”赵甜甜双目闪闪发亮,万分期待后文。
妖族幼崽用最平淡的语气,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重新讲述了一遍。
“当时我跟路人打听了售卖动物或者灵兽食物的店铺在哪之后,刚买完出来就看到了常师兄这样。”
风无镜拿起一旁路北的右手,做了一个握住手臂然后搀扶的姿势,将现场的情况一比一的还原给众人,“常师兄现在就是我,路北就是当时的园师兄,你把眼睛闭上。”
当替身的路北麻溜的闭上眼睛,往他身上一倒还不忘问他,“是这样吗?园师兄竟然晕过去了?”
“没晕,也没倒,你坐好些。”风无镜咬牙,将倒在身上自家加戏的人强行拉起来。
路北只好自己再坐正,闭着眼睛等待对方的下文。
“然后常师兄就这样靠过来,也不知道跟园师兄说了什么。”
在场众人望着风无镜托着路北的一条胳膊,然后故意俯身凑近看向对方时的画面。
“啊啊啊啊啊啊!”赵甜甜捂着嘴,疯狂尖叫。
“嘘,别把园师兄再招回来。”温思妍拍了拍她肩膀,让她动静小一点。
那两位师兄可是现在就在隔壁的包间内呢。
坐在桌子上的信阳,一边听着他们之间了解的八卦,一边用心观察那边紧闭的包间门。
好在这帮菜鸟被抓包之前,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什么!什么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唯一闭着眼睛什么都不知道的路北,睁开眼睛望着在场众人那一张张诡异的表情,满头雾水的扭头看向身侧的人,“不问师兄你说,刚才是什么意思啊!!!”
大伙都吃到了瓜!却让他一个人落单太过分了!
信阳单手拖拽着他身下的椅子,连人带椅拉到自己的身侧靠过去等二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个手掌宽时才停下,“风无镜说他那天看到的画面,就是常师兄这样跟园师兄说话。”
路北看看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想想常师兄那个人往常的性格,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情不自禁的追问起来,“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别都问我啊,那天我只是看到他们站在一起说话,但是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风无镜将两手摊开,一副接下来的故事他也不知道的嘴脸。
几个八卦听到一半的人,纷纷露出鄙视的眼神。
“听个八卦你都不用心,这酒你别喝了。”
路北将自己刚才倒过去的酒水,连着杯子一起端回来仰头饮下去。
信阳还没来得及阻拦,就看到对方已经快速喝完,深怕他要阻拦一样。
看来鄙视风无镜是假,借口将倒出去的酒水找借口重新喝下去才是真的。
“好好奇哦,园师兄本来就是一个话很少的人,路北你们常师兄看起来话更少,他们在一起的话会不会特别沉闷啊?”赵甜甜发过疯后,现在小脸通黄的想着那两个人之间的相处画面。
还自动为风无镜刚才那未完的八卦,添油加醋了一把。
“我觉得那天晚上风无镜肯定是看错了,你说那个巷子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园师兄又闭着眼睛,常师兄俯身靠近过去,他们会不会是在……”最后的词汇她没说。
可是画面被她这样一描述,一张桌子跟前围着一圈坐着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想歪了。
“原来他们已经进展这么快了吗?”路北对自己竟然闭关四年,错失了这样的大瓜感到不可思议。
“好好看看他们是怎么相处的哦。”赵甜甜抬头看向那边紧闭的房门,同样充满了好奇心。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那间包间内的气氛却没有众人想的那样奇怪。
园春雨走在前面进了门,等身后那人进来后他解开自己衣扣的同时,头也不回的吩咐了一句,“把门关上。”
常三渡依言将房门关上,整个高大的身型就那样站在门后,后背贴着房门看向屋内已经将上衣脱下来的人,正当他的眼神中带着不解时。
将袖子整个脱下来的人,已经转过身来走到他面前,抬起那条他从下午到晚上就一直被人盯着看个不停的胳膊。
“你一个晚上不断的往我身上打量,不就是想要看它吗?这会子眼神躲什么?”园春雨眉眼里都带着冷意,将手臂抬高好让对方看的更清楚些。
常三渡木着脸看向对方手臂上的那道伤口。
那道伤口跟他数日前清理包扎过的一模一样,他还记得当时清理过伤口后也是他亲自伤的药。
“没有愈合。”不应该,他身上的药膏虽然只是普通的伤药,可是使用在这种伤口上也早应该愈合才对。
“那柄剑上被涂抹了防止伤口愈合的药物,无毒就是很难愈合而已,看完还有什么想说的不如全说出口。”园春雨放下手臂,低头想要将衣服重新穿好。
刚才的动作中,那处的伤口再次裂开。
这一点点的伤势除了无法愈合之外,还会让那一块伤口的肌肤变得异常敏感瘙痒,透骨的痒意让一向冷静的人近几日的心情越来越差。
今晚不停打量他的常三渡,让他手臂上的伤口越发难忍那股痒意。
“伤口就这样不处理也不包扎?”常三渡虽然看到了伤口,可是瞧见他只是这样将纱布解开就不管的动作,还是没忍住的多问了一句。
穿衣到一半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眼前这位黑衣剑修,下一秒园春雨重新解开腰带将手臂从袖子内脱下来,“这么惦记它,给你上药这个机会。”
常三渡垂眸看向那块被人粗鲁对待后,已经开始流血的伤口。
从袖子内拿出干净的手帕先将那些伤口四周清理干净,他没懂对方话中的含义,受伤了就上药包扎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怎么到了园春雨的口中,变成了上药却变成了机会?
什么机会?
园春雨站在紧闭的包间内,任由对方捧着他手臂,小心翼翼的将那伤口清理干净,他扫了一眼对方手心内握着的那块手帕,眉头微微扬起,“手帕,新买的?”
几日前还什么都掏不出来,只能用里衣帮他擦拭眼睛的人,现在却能够随时掏出手帕来。
正在仔细处理伤口的常三渡,听到这道疑问句时呼吸一顿,手掌心内的帕子都好像瞬间变得滚烫无比。
他没想到对方会注意到这块手帕的存在。
一时间原本就不会说话的人,现在更是词穷的在脑海内拼命的选着合适的词汇回答对方。
他这幅被戳破又找不到理由解释的模样,多少取悦了心情极差的园春雨。
身上冰霜般拒人的气息也稍微消散了一些,剑眉舒展开来薄唇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只买了手帕,没买油膏?”
“油膏是什么?”正在想着怎么回答对方问题的常三渡,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
问完他对上眼前这张清如皎月的脸庞,意外发现对方好像靠近了一些,“真的只买了手帕?”
闻着鼻尖那股又变得若有若无的香味,常三渡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眉眼清亮的注视着对方,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对方,“你若是吃了油膏心情会好些的话,一会我去买。”
“成…我等着你买回来。”园春雨瞥了一眼已经被清理包扎好的伤口,站直了身姿将衣服重新穿上,“看来你新买的手帕又没了。”
常三渡看着那被系在对方手臂上的手帕,并没有什么伤心或者舍不得的情绪。
“这块你留着用吧。”
园春雨将衣服穿好,重新走出门时,一块轻飘飘的东西从他袖子内拿出扔向身后的人。
常三渡一把接住,定眼一瞧发现那是一块半旧的手帕。
是对方日常用的手帕,如今暂时借给了他。
三楼大厅内,其他弟子都吃饱喝足在不问师兄的吩咐下,已经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了这里。
伙计已经将那些桌子都收拾出来,整个三楼干干净净的只留下最后一桌客人还没走。
路北等人坐在光可鉴人的桌子边上,一边喝着不问师兄叫人送上来的醒酒汤,一边个个赖在这里不肯走。
非要等到那边包间内的人出来,否则谁也不想先离开这里一步。
如今房门打开的动静刚传来,几颗小脑袋就同时转过来,个个睁着跟灯泡似的眼珠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第一个走出来的人。
“园师兄!”
路北挥舞手臂,笑容灿烂的跟对方打着招呼,“风无镜说你有了喜欢的人,是真的吗?”
旁边握着汤勺喝醒酒汤的风无镜,整个人犹如被晴空一道惊雷劈中,脖子跟生锈了一样嘎吱响动着,转向路北的方向,瞪着那圆润的后脑勺在想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园师兄你要跟常师兄在一起了吗?”赵甜甜也跟着好奇提问,说完还不忘再加上一句,“这也是风无镜说的,他在大街上看到你们亲密接触。”
“咔嚓!”风无镜跟前的桌子角,被一只毛茸茸的豹爪捏断。
这两个没有良心的好友,直接让妖族幼崽应激的身体都快维持不住人型。
“挨揍前听到答案,还是挨揍了也没听到答案,哪个更好?”
坐着没跟着起哄的温思妍,语气温温的坐在风无镜的身侧,有善意但是不太多的提醒好友。
“咔!”第二块桌角被人掰断,一条长长的雪豹尾巴在背后暴躁的横扫着四周围的一切。
走向他们的园春雨,听闻路北的提问后往风无镜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幽冷的眼神直接让妖族幼崽后背上的毛毛都炸了起来。
“这么关心我的事情?以为比试结束接下来就可以看我的热闹是吧?你走近一些我告诉你。”
路北面对这份邀请,推着身边的赵甜甜,客气有礼的将这个机会让给她,“甜甜你去,你刚才不是最想知道嘛?你去你去。”
赵甜甜双手双脚都在拒绝,拉拽着一旁的温思妍死也不放心,毫无形象的嚎叫着,“我不去!我不去!让风无镜去!他最关心好奇这件事情!”
看园师兄的表情,分明就是谁过去了谁就要挨揍,打坏她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她以为还怎么让绿叶来衬托她这朵红花。
坐在一旁安静无声没说话的信阳触不及防的一脚伸出,刚好踢中风无镜的凳子。
那张凳子发出一声巨响后,然后碎了。
被动站起身来的风无镜,看向眼前这几位好友的眼神充满杀意。
“等我活着回来,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什么友情!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可恶的人类,全部都是狡猾的存在,欺负幼崽!
那边随后走出来的常三渡,听到外面的喧闹声走近了一些后,得知他们正在议论的话题,不等园春雨开口自己就先将这件事情澄清。
“是风无镜看错了,那日在小巷内你们园师兄遇到了伏击,眼睛暂时看不到被我遇见,刚才也是帮他查看身上的伤势。”
原本笑闹的众人,得知真相后纷纷跑到园春雨跟前,围着人转了好几圈,“园师兄你哪里受伤了?是谁伤你的!难道跟今天乾元派那个人是一伙的!”
路北想到下午的对手,自己临时被人换掉的比试对手,现在再加上园师兄受伤,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针对他们。
“跟你无关,是我往日里的旧怨,至于那伤口在你们常师兄的包扎下,基本都好了。”
园春雨原本没想告诉众人。
“受伤了后要多休息才行,我们回宗门吧。”
路北的话语让在场众人都举手同意,茶也不喝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暂居地。
只不过一群人有意无意的都观察着路边的行人,顺势将园师兄阻挡在人群中央,一路上任何一个看起来有些可疑的路人甲,都会被他们多打量几眼。
一直到了百色门的暂居地门口,看着园师兄安全进入院落后,众人才停下步伐站在原地目送那道身影远去。
“路北。”
信阳叫着某人的名字。
“我今晚回万剑宗住,明天再来!”被他喊着名字的人,匆忙丢下这句话后已经迫不及待的追上那边常师兄的步伐,跟对方详细打听园师兄旧怨这件事情。
“常师兄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到伤害园师兄的人啊?他长什么样子是男还是女,是多人还是一个人啊?”路北追上人就忙着打听自己关心的事情。
“是一名男人,已经被我杀了。”常三渡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原本悬着一颗心的路北,突然松了一口气,又打听起园师兄身上的伤势,“园师兄他平日不爱跟人来往,就连受伤这件事情也从来没提起过,常师兄你知道他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吗?多大的伤口严不严重,金云谷好像有丹宗弟子,我有公西正月的令牌跟黑卡可以去丹宗弟子那边买些上好的药回来。”
他将公西正月当初送给他的令牌拿出来,又找出那张幸运观众们还给他的灵石黑卡,放在一起递给了常师兄。
“这些都给你,园师兄有什么需要想要的,这张卡随便买。”
“看不出来你会这么关心他。”常三渡接住那两样东西,有些意外路北今晚的态度。
对此某人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肯定要关心啊,对我而言园师兄就像我亲生的哥哥一样,我刚进入宗门那两年,全靠他照顾我。”
虽然‘教导主任’大多时间都很严格,可是他对路北的关心也是真的。
所有的外门弟子都是园师兄手把手带领上的修炼路途,宗门内没有拜师只准他们叫师兄。
可对路北而言,园师兄那就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师父。
刚来这个世界的那两年时间,没有园师兄的指导跟教育,路北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人在哪里。
“什么是他需要想要的东西吗?”
常三渡在想路北之前说的话,他想到刚才在登云霄时,园春雨问他除了手帕之外还有没有买油糕?
那个人现在好像很想吃这个。
只是油糕?长什么样子?对口腹之欲从来不在意的人突然停下步伐。
跟着他一起往万剑宗暂居地方向走去的路北,眼角瞥见身侧的人突然停下脚步,他抬头不解的看向对方,“常师兄?”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金云谷内有夜市,如今正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时刻,那油糕?肯定也会有人售卖。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路北得知他还有其他安排后,伸了一个懒腰自己往宗门暂居地的方向走去。
他这边回到家后,先去洗了一个澡将自己打了一个下午弄的一身汗渍清洗干净,等他回房时望着某个应该在百色门的人,如今却出现在他的房间内,对方手中还举着烛火正在看着一张有些眼熟的纸张。
“不问师兄,你看什么呢?”路北走过去,好奇探头看向对方手心内握着的那张纸条。
一目十行只看了一眼的人,一把就将那张纸条夺过来搂成团的扔进储物镯内,恼羞成怒的先占领道德制高点指责对方,“不要乱看我的东西!”
刚才洗澡之前,他从袖子内掏出了上午发现的那张纸条,看着他昨晚醉酒发疯逼着不问师兄写下的约定。
一时间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张纸条,只好暂时放在床边想着等他洗完澡,再来冷静想想怎么办。
“东西虽然是你的,可是上面的内容却是我写的吧。”昨夜某人可怜巴巴的掉着眼泪,坚决要跟他双修被拒绝后就差扯着嗓子嚎的全百色门的人都听见。
信阳无奈,只好先哄着人写下那张约定的纸条。
“有吗?我忘记了!那张纸条是我捡到的。”路北装傻,坚决不承认做下这种事情的人,是他本人。
“哦,那这么巧我也捡到一张,还跟你那张好像是相同的笔记,当时还有人说一式两份,这样双方各自留着证据。”
又一张纸条出现在信阳的手中,路北怒目相对那张纸条。
他昨晚到底做了多少坑自己的事情!!!
这边的人被一场醉酒害的自己坑自己,金云谷内第三条街第二户人家内,同样自己坑自己的乾元派剑修马书林正坐在竹林下独自喝酒。
“马兄独自喝酒是什么意思呢,只是输了一场比试而已,早知道今日上午你就不跟柯兄争夺那名额了。”
坐在不远处的大日宗柯兆日,听闻那边的聊天冷哼一声,“我出五千枚灵石本来是稳赢的事情,你非要跟踪我们还花费一万一千枚的灵石夺走这个名额,现在钱也花了面子也丢了,如今全金云谷内所有宗门弟子都知道,你们乾元派的剑术就是不如那万剑宗的弟子。”
“那只是我一时不察他的实力!只要再重来一次我发誓肯定会赢他!”竹林内的马书林,想到下午发生的事情,握着酒坛的手掌青筋鼓起,双目阴狠的道,“说什么是临时加入的比试,我看这分明就是万剑宗的诡计,是故意想要在这宗门大比上强行出风头!”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你们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才对。”一名青衣女子从屋内走出来,那张明媚娇艳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输了就是输了,少在事后再找借口,不如想办法让剩余的万剑宗弟子全部淘汰掉!”
“素素说的对,接下来万剑宗那几名弟子可没有路北那样的好运,他们的资料可都是早已经被万事通公布出来了,既然换了一次对手我们就能再换第二次第三次,再说那路北如今只是排名第23名,想想四大宗门之首的万剑宗,百年一度的宗门大比中,最好的成绩就是23名,想必也足够让众人耻笑一百年的。”
如果赵甜甜此刻出现在这里,她一定会震惊眼前叫素素的这名姑娘,竟然跟她那张脸有着八分的相似。
只是二人的气场还有脾性不同,这才导致那八分的相似变成了最多的六分相像。
“比起万剑宗的弟子,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百色门的厉害。”名叫素素的人,手掌心内出现一块全新的令牌。
“123号?你想跟赵甜甜比试?”在场众人看向她手中握着的那块令牌,一时间有无数的话想说,却又在想到此人的身份后,将所有的话语都吞咽下去。
“只是想看看,反正我赢了她之后也能够直接进入第二场的比试。”赵素素看向手掌心内握着的那块全新令牌,心情极好的期待着赵甜甜看到她时的模样。
小院外的巷子口,一道黑衣剑修身影从那里穿过,走向深夜小贩无数的街道。
常三渡在街上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叫做油糕?的物品,正当他想要主动开口询问一名小贩时,一道扛着算卦旗子的身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那张旗子的下方还挂着一块简单的木质小牌,上面用墨水写着几行字。
包问包答,绝无出错。
每道提问价格翻倍。
数息之后,常三渡腰板挺直的坐在万事通临时打开的小板凳上。
支付了一百枚灵石给对方。
万事通眯着眼睛,两只手揣在怀里懒洋洋的开了口,“说吧,想要问什么。”
“我想问金云谷内哪里有卖油糕?的。”
“油糕?还是油膏?这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万事通来了精神,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问他,“有喜欢的人?”
“无,金云谷内还有两种不同的油糕?吗?请问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它们?”
万事通手一扬,指着不远处一名推着车子刚刚来到夜市的小贩,“那就是其中一种。”
“多谢,请问第二种油糕,在何处可以购买?”常三渡记住了那名小贩的长相,出口询问第二个油糕的所在的位置。
坐在他对面的算卦老伯笑着露出两颗黄牙,用下巴冲着那块价位表扬了扬,“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沉默寡言不太会跟人打交道的剑修,认真的将那张价位表看了一遍后,真诚询问对方,“每位客人坐下后,问了第一个问题后再问第二个都是价格翻倍吗?”
“老道童叟无欺,从来不反悔,该是多少枚灵石就是多少枚灵石?”
常三渡记住了对方的话语后,问出第二个疑问,“那若是客人已经离开,下一次再来也是从头开始吗?”
“自然,你离开这张凳子明日再来,本老道还是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回答。”万事通大方说完,丝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
“多谢,我去买油糕了。”
本来还要二次提问的黑衣剑修,就这样站起身来客气有礼的道别后,万事通眼睁睁的看着这人从小板凳上起身,随后就径自走向那边刚将摊位准备好的小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