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私印！私印！”
小九闻言立刻解释道。
那一国之君的玉玺岂是随随便便能带出宫的？再说了，这要是轮到他人手里，可不就代表胤国易主了嘛。
凤琉璃小声的“哦”了一句。
不是，你咋还有点失望呢？
小九抽了抽嘴角，凑近凤琉璃身边，小声道：“君上说了，胤国的国库向来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断是不会让你动用国库。”
好一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这句话我倒是听墨楚渊说过几次。
凤琉璃白了他一眼，嗤道：“瞅你说的，谁稀罕他的国库了。”
“但是！”小九立刻转折道，“君上这几年抛除国库，也有自己的生意在各地办起，就像皇城里的天香楼，就是君上的私人财产。君上说，国库不能用，但是他的小金库任由夫人拿取。”
“墨楚渊身为君王，居然还有小金库！”
凤琉璃瞪大了眼睛，小九却又说出一句让她极为震惊的话。
“而且，如今天香楼的楼主已经转到你的名下了。”
“什么？那可是日进斗金的赚钱生意啊！墨楚渊居然就这样给我了？”
“这下你可知道我家君上有多疼媳妇了吧。”小九叉腰，一脸的骄傲。
凤琉璃闻言，小心翼翼的拿起印章观赏，发现印章刻着“莫老板”三字。
这莫老板的名气，凤琉璃在天香楼时就曾听说过，据说这可是富甲古洲的商贾，古洲遍地都有他的生意，但就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此人。
莫老板？墨？原来是这样。
凤琉璃恍然大悟，目光倏然被印章一角的小字吸引，仔细一看，上面竟写着“赠予吾妻”。
看样子还是近期弄上去的。
这墨楚渊……
凤琉璃心下一动，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娇羞的笑意，甚至忍不住轻笑几声。
“君上早就为你考虑到，重建凤羽山庄需要的财力可不小。君上这次可是为了你掏出了家底。”
小九一阵哼哼唧唧，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意。
凤琉璃得意的哼了一声。
墨楚渊这人就是喜欢默默做好事，当初她落水时，明明出力最多的人是他，结果被凤琉璃误会成小九。
后来在凤琉璃私自逃出皇宫时，又是他派人在背后默默的守护。
这男人做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肯明说，可偏偏凤琉璃就是吃他暗中对自己的好，心里更是泛起阵阵的甜蜜。
登时就觉得今日也不累了。
“可是小九，墨楚渊已经是一国之君了，为何还要私下置办钱财？”凤琉璃不解道。
“其实这些都是君上还未登基时，就慢慢积累下来的。”小九目光总透着回忆的光芒，“君上向来未雨绸缪，一早就觉察到古洲的局势不对后，便也开始暗中做好准备。只是那时君上登基不稳，朝中的势力分散，他便只能继续培养自己的势力。君上不论做什么，都是极好的料子。哪怕是经商，如今也是发展出名堂了。”
凤琉璃认可的点点头，却也灵敏的觉察到想来那段奋斗的日子决然不是好过。
顿时，便觉得自己手里的印章有着千斤重。
这是墨楚渊靠着自己一点一点奋斗来的血汗钱……
我又怎么舍得花在自己的事情上。
可是……
凤琉璃心中犹豫，细细的摩挲着手里的东西。
“小九，你跟我细说一下，墨楚渊这几年在外主要涉及了哪些业务。然后再去帮我请秦二伯来，我有事情同他商议。”
“是。”
——
次日一早，秦二伯在安排完今日的事宜后，便和凤琉璃、小九乘着马车离开了凤羽山庄。
昨夜，凤琉璃几乎和秦二伯详谈了快要半宿。
她从秦二伯的口中，终于对凤羽山庄的外部势力有了更深的了解。
一切果然如凤琉璃所想，想要运行凤羽山庄一直避世的作风，又要保证庄内百姓富饶有余，那其外部势力的绝非小可。
凤羽山庄在外头，那也是将生意做到了五国境内。
如今重建凤羽山庄什么都空缺，凤琉璃就想着其利用起来。
而秦二伯却惭愧的告诉她，因为她的好爹爹在经商之道上并不精通，以至于到他那一代时，外头的生意做得有点亏本，有些银两还收不回来。
虽然有秦二伯这个全能型的幕僚在帮衬，但是奈何凤羽山庄实在是家大业大，他一人难顾，导致就是被贪了也一时难算清。
但是凤琉璃没想到的是，哪怕凤羽山庄被烧毁，但是秦二伯手中居然还留了几份账本！
凤琉璃眼睛登时一亮，只要有账本，那便有凭据，丢失的钱财定是能找回来。
于是她前半夜详谈，后半夜自己对着算盘咔咔咔的算，一忙活就忙活到天亮。
凤琉璃心中也有了底，很快就确定了今日的目标，就是收回银钱，再将生意追回！
只不过要挨家挨户的追回，也不知道这次又得出门多久？
“凤姑娘，你一夜未眠，不如趁着这时候歇息一下？”小九看着在马车上也不忘盘算账本的凤琉璃，心中有些担忧。
毕竟凤琉璃可是从昨日就一直工作得现在。
这要是让自家君上知道了，定是要怪罪他照顾不周。
“我无事。”凤琉璃敷衍道，注意力全然在账本上，反倒越算越清醒，精神上还有些亢奋。
小九嘟囔道：“凤姑娘，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这商场上的商人心眼颇多，跟人精似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坑得血本无归的。”
“哦？”凤琉璃感兴趣的抬起头，好奇道，“你之前接触过那些人精？”
向来话多的小九，在一刻选择了噤声。
他才不会说，他之前跟着墨楚渊去谈生意的时候，他自己被人骗到差点成为客栈里的洗碗工。
这般丢人的经历，决然不能说出去！
小九心道。
凤琉璃却一眼视透人心。
看来这小子定是在这事情上吃过什么大亏，不过想来那些商贾也都不是好对付的。
“即使如此，你便好好跟在我身板，无需说话便可。”
凤琉璃淡然道，也在心中摸了个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