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你,出门一趟饮食不佳,回来后嘴都肿成什么样了?”
凤琉璃刚回宫,青锁便在正殿门口候着。
一见凤琉璃,自然是将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凤琉璃红肿的嘴唇上。
她这一句,倒是把一旁的羊不颠、秦二伯、小九给逗得忍俊不禁。
不懂事的小丫头哪知道这其中缘由,只见着自家小姐一脸羞愧难当的捂着嘴,而后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在一旁憋笑的君上。
莫非是我的话有问题?
青锁怯懦的缩了缩脖子。
“诶,这不是有些人趁着节日氛围有些干柴烈火嘛。”
能当着墨楚渊和凤琉璃面前调侃的,可不就只有那位看着就不正经的老顽童羊不颠了嘛。
他既不是墨楚渊的下属,墨楚渊管不到他,还是墨楚渊的救命恩人携心上人的师父,在宫里的身份无形见就涨了几分。
何况,他本不愿进皇宫的,还是凤琉璃百般邀请,墨楚渊特邀才进来的。
这神医羊不颠的名号响彻整个古洲,若是能成为胤国所用,自然是极好,所以墨楚渊更不会去轻视他。
但这不代表,羊不颠就没人能制伏了。
这不,凤琉璃就叉着腰走到他面前,扯了扯嘴角,“师父,你不教我如何快速消肿的药方也就算了,居然还来嘲笑我?那行吧,这皇宫有什么好吃的,我都不会让人给你做,什么好酒好肉你也别想了!”
凤琉璃现在可是死死拿捏住羊不颠了,知道他这人不仅怕事、怕死,还爱美酒美食。当初在伊县的县令府时,口味可挑着呢。
只怕那什么千金的问诊费才不是为了研究药方,而是吃进肚子里才是。
果不其然,凤琉璃这一句威胁,就让羊不颠的面色一僵。
那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收敛。
“好徒儿,师父现在就把药方交给你,走走走。”
羊不颠直接拉着人,随便寻了一个方向走去。
小样,我还能治不住你?
凤琉璃勾起嘴角轻哼一声,又示意青锁在前头带路。
墨楚渊望着凤琉璃远去又不和自己打招呼的身影,嘴角的笑意一直浅挂。
这丫头,又闹小性子了。
“君上,唐丞相已在御书房等候。”
忽然,墨楚渊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上前禀报道。
墨楚渊的脸色就瞬间阴冷了下去。
孤才刚回宫便来找孤。莫不是孤不在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
凤琉璃回到了自己的偏殿,可谓是回了家那般轻松。
她偏殿会厅有一张巨大的席子,是她素来最爱待着的地方。
此刻正带着秦二伯和羊不颠在此处尽地主之谊。
青锁一早就已经布下了茶点,又点了熏香,供人放松享受。
凤琉璃想着既是凤羽山庄的人,便差人去尚宫局请来了赵嬷嬷。
如此一来,一行四人就畅聊了起来。
照理说,凤琉璃就算是掌事姑姑也不该在宫中聚众行乐,可惜现在哪个宫人不知她可是皇宫的半个女主人,就算哪个不长眼的去告在君上面前,不打死,被责罚一顿都是轻的。
而凤琉璃在他们的一番聊天中,见渐渐知道了许些关于凤羽山庄的事情。
只是那江湖上神秘莫测的千机阁,连羊不颠行走江湖四十余年都一点多余的线索都没有。
“小姐,这事急不得。老奴听闻你跟君上一路上凶险万分。既然对方已经出现,想必小姐身上定是有什么是他们想得到的东西。”赵嬷嬷宽慰道。
凤琉璃和秦二伯对上视线,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他们不约而同的瞒下了凤羽山庄隐匿三百年的机甲人,不是说信不过,只是到底是宫中人多眼杂。
而且凤琉璃还怀疑千机阁的人就隐藏在胤国皇宫内,谁知道这宫里有没有眼线。
凤琉璃倏然起身看向外头,不由得想道:墨楚渊出宫,是朝廷共同守下的机密,那千机阁的人却从我们出皇宫后便一直追杀着,想来是知道我在宫里的。那不就更做实了那个卧底是朝廷上官位不小的人。
也就是说那人还真是我在狩猎大会上有接触的人!
凤琉璃眸色瞬间一冷,怪不得自己总觉得那个人气息很眼熟。
可是狩猎大会上,她接触的人实在多,一时之间判断不出像哪位。
可是,还有一事也很不对。
凤琉璃的眉宇间满是化不开的疑色。
徐兴发区区一个伊县县令又是如何得到南诏的蛊虫?
只怕这网是那杀千机一早就布下了吧?
若是如此,这人的心思沉府未免也太可怕了……
凤琉璃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时,有个宫女来报,说是唐丞相偏殿的门口要见她。
完了,这唐丞相怕是要找我算账来了……
凤琉璃心里顿感不妙。
“琉璃见过唐丞相。”凤琉璃双手作辑缓缓行礼,却不敢抬头看向那位威严的老人家。
这家伙不必自家师父老头那么好拿捏。
“凤姑姑,你可记得你在狩猎大会之时,与老夫答应过什么吗?”
果不其然,这家伙一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
凤琉璃自知理亏,她知道她如今不仅没离开墨楚渊身边成功,还让墨楚渊有要立自己君后的想法,唐诚自然是看不上她。
凤琉璃回想之前自己有多么潇洒现在就有多么打脸,赔笑道:“抱歉了,唐丞相,感情一事不是我能控制的。而且,你也知道,墨、君上这人向来就是个霸道的主儿啊。”
凤琉璃下意识要喊出墨楚渊的名字时,就被唐诚一个威利的眼神下,立刻改口。
不过这个细节之处,让凤琉璃看出唐诚是真有在效忠墨楚渊,心中更生愧意。
其实唐诚此时并不正是来兴师问罪,他们路上遇到的险情,他也是墨楚渊重回伊县后,儿子唐白峰跟他说的。
他来是想确定这个不一般的女子到底受伤如何,不过看着她生龙活虎,就是那嘴唇……
唐诚哼笑一声,让凤琉璃瞬间抿紧了唇。
“老夫是目前唯一知道君上要立你为后的朝臣,一个平民想要成为君后的路还远着呢。”唐诚负手而立,转身离去时,留下了一句,“很快你就要接受你的第一个考验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