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姑娘,听说你受伤了,俺今日特地来看你,还给你带来了俺娘养的鸡让你补补身子。”
打猎那日最虎的李彪率先其冲表达自己的好意。
他说着,手里还拎着一只老母鸡的脖子,豪爽的递给凤琉璃,脸上笑得那是一个止不住的傻气。
李彪爱慕凤琉璃,也是村里人皆知的事情,谁不知他前几日还趴在葛家的院墙上偷看人家。
如今一听说凤琉璃是没有出嫁的女儿家,心里自然欢喜的不行。
“俺娘说了,老母鸡最补身子了!”李彪催促道,“快接着呀,阿离姑娘!”
“不、不用了。”
凤琉璃皮笑肉不笑的退后几步,被他手里那只差点呼在她脸上的老母鸡有些吓到。
李彪肤色古铜,魁梧得像一堵墙,身形瘦弱的凤琉璃在他身边衬得越发娇小。
若是平日,凤琉璃还不惧李彪,可如今她身子还伤着,要是被这人大大咧咧的撞到,可叫她有得疼。
凤琉璃自然是想拉开点距离。
“哎呀,没事没事。”看得出来李彪甚是高兴,直接把老母鸡放下,笑呵呵道,“咱两关系,无需客气的!”
嘿,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无需客气的?
凤琉璃瞪大了双眼,欲要回话,却被其他的男子围上。
“阿离姑娘,这是俺爹私藏的药酒,拿来治跌打损伤最是有用了!”
“诶,还有我,这虎皮膏药可是俺娘专门进城里买的!”
“走开走开,阿离姑娘这么美的人想来是喜欢吃甜食的。这是俺家做的花蜜,美容养颜最是好了!”
“……”
在屋里卧床小憩的墨楚渊忽然睁开了双眼,那一瞬的气势像极了沉睡的雄狮苏醒。
凭他过人的耳力,自然是将外头的话全部听见,也明白了外头的情况。
好啊,真没想到,居然有人趁着孤跟璃儿冷战,来挖墙脚了!
墨楚渊暗生不爽,他心中虽还对凤琉璃有气,但也不代表他放弃了喜欢凤琉璃,自然是看不惯有人对凤琉璃献殷勤。
黄莹莹面上一喜,终于逮到了嚼舌根的机会,又硬生生的压下笑容,故作好奇的说道:“外头好像来了好些男子,他们好像都是来找阿离姑娘的。”
她故意向窗外伸长脖子探望,又用余光打量着墨楚渊,火上加油道:“阿离姑娘生得美,自然是要受年轻男子的追捧。只怕这下整个村未娶媳妇的男子都来了。阿离姑娘可真是好福气呀!”
墨楚渊眸色一冷,“住口!”
黄莹莹委屈的低下头,眼珠子转了一圈,讨笑道:“大郎哥哥,你今日在屋里也躺了一天。秦二伯说了,病人还是需要多出去走走散散心的。你看他都给你留了一把轮椅,就是担心你身子太弱走不动……”
墨楚渊可是心高气傲之人,何曾听过别人说他弱?
黄莹莹这话一出还没有说完,就遭到他一个冷厉的眼神杀,瞬间噤声。
好可怕啊……
黄莹莹缩缩脖子,眼眶被吓得有些泛红,哪里知道自己的话得罪了他,暗想这未来的夫君可真难相处。
可墨楚渊却还等着黄莹莹给自己理由出去,却见她再也不说话,又极为不爽的提点道:“继续说!”
“啊?”黄莹莹再次不解了。
刚刚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
墨楚渊嫌弃的看了黄莹莹一眼,心想这人竟连君心都不敢揣度三分,真是没用!
黄莹莹这才后知后觉,试探道:“这外头这么聒噪,大郎哥哥难道不好奇吗?”
废话,墨楚渊当然好奇了!他可就等你说这句话呢!
“外头确实聒噪,那便出去看看,叫那些人安静一些。”
墨楚渊面不改色,说出的话也是冷冰冰的,只是后半句话带着几分狠意,像是不得已逼出去的,却又积极的起身。
黄莹莹一见,连忙服侍他下榻。
凤琉璃终于感受了墨楚渊在她打猎那日是如何在女子中受欢迎的。
原来这便是众星捧月的感觉呐。
凤琉璃脸上虽挂着假笑,一边拒绝大家的好意,又一边和这些热情的男子相谈甚欢。
墨楚渊出来一见的便是她一个女子在一堆男人里谈笑宴宴,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笑意对其他男人展现,脚边还放了好些礼品。
墨楚渊的眸色瞬间一沉,脸色也有些发黑。
不就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孤以前送她珠宝首饰的时候,怎么不见她对孤也这般笑?
墨楚渊心道,黄莹莹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故意推着轮椅往前几分,心中窃喜着: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很快,墨楚渊源源不断散发的阴鸷气息就感染到那边气氛。
“奇怪,这天是要下雨了吗?怎么突然间感到有些压抑啊?”
凤琉璃听见人群中有人这般小声的说道,倏然神秘的勾起嘴角。
那还不是因为某人出现了嘛。
凤琉璃是何等敏锐之人,自然一早就注意到某一处的气氛不对,只是迟迟没有扭头去看,是因为她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墨楚渊。
毕竟他们二人昨日才刚打完一架……
黄莹莹在一刻心眼颇多,似乎知晓了凤琉璃的想法,带着几分调笑的口吻道:“真没想到阿离姑娘居然在我们村这么受男子喜欢,也不知阿离姑娘可有瞧上的?”
凤琉璃抿紧了唇,对方都提及自己了,那她就不得不去面对那个人了。
烦死了……
“黄姑娘说笑了,我不过……”凤琉璃扭头,一见到墨楚渊竟是坐在轮椅上,脸色登时一变,连准备回应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虽然凤琉璃很不想关心他墨楚渊,但是她却被墨楚渊身上的伤势所震撼到。
只见墨楚渊虚靠在轮椅上,一张病态泛白的面容都抵不住他眼眸里的戾气,下巴处还留着一个清晰可见又还在红肿的牙印。他左边的肩膀全部被青青绿绿的绷带缠绕,连同着整个手臂至手心,竟如同葛大娘说的那般,墨楚渊的手臂是真的差点就要废了。
不过这一切,又给墨楚渊增添了几分禁欲的高冷气息,同时还伴着一种矛盾,是我见犹怜的强大感。
凤琉璃心中狠狠一颤。
我昨日下手有那么狠吗?
不对啊!我又没打断墨楚渊的腿,他干什么坐轮椅来吓人?
这怕不是来碰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