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凤琉璃你居然在谋划擅自逃出宫的事情!”
一声清亮的话语忽然在营帐外响起,吓得凤琉璃和青锁二人连忙看去。
外头站着一位双手叉腰的娇蛮大小姐。
“唐瑾安?”凤琉璃瞬间起身,把人拉进帐里,嘱咐道,“你倒是小声一点呀。”
接着她又虎头虎脑的向外头看了几眼。
倒是她糊涂了,居然没有事先打探好外头的境况。
“别看了,我来时就帮你把附近的人打发走了。”
唐瑾安的话,让凤琉璃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见过唐小姐。”青锁行礼后,有些紧张的躲在凤琉璃身后。
“没事,自己人。”
凤琉璃轻快的话语遭到唐瑾安一个白眼:“谁跟你是自己人了。”
凤琉璃一挑眉头,并不多做反驳,知道她是心不对口的性子。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唐瑾安替她紧张的说道:“凤琉璃,你知不知道宫女擅逃出宫,可是死路一条。”
要不是她临时起意,想向凤琉璃打听昨夜发生的暴动,来到她营帐时就听见里头窸窸窣窣,意识到不对劲,才把周围的守卫遣走。
“我知道。”
凤琉璃淡淡的语气让唐瑾安有些气不打一处。
“知道?知道你还秘密谋划,不要命了吗?要不是我帮你遣走外头的人,你可就死定了!”
“所以我现在在庆幸听到我谈话的人是你呀。”凤琉璃讨巧的咧嘴一笑,好奇的问道,“你是从哪里听起的呢?”
“从你说明天那句开始。”
凤琉璃面上一惊,悻悻道:“这么说,你倒是把我的计划听了个全?”
“不然呢?”唐瑾安扬起眉头,质问道,“老实招来,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我……”凤琉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心虚的看向别处。
唐瑾安绷着一张脸,严肃的说道:“凭当今君上的手段,凡是偷逃出宫的宫女都会被君上的禁军抓回,斩首示众是唯一的下场。”
凤琉璃是她唐瑾安一口承诺要护着的好朋友,自然不会让凤琉璃去送死。
好在是我知道这件事情,倒不如劝劝凤琉璃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
唐瑾安打定主意,劝道:“君上对你的恩宠,大家有目共睹,旁人羡慕都来不及。你倒好,居然还想逃跑。”唐瑾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凑近神秘道,“你不会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吧?”
“小孩子家家的,谁教你说的这种话。”凤琉璃一急,做出一幅大人的语气。
“你比我可大不了一两岁,作什么成熟稳重。”唐瑾安不满的嘟囔,在心里补充道:而且话本不就是这么讲的嘛。
君上对凤琉璃的宠爱,在她和凤琉璃一同落入坑里的时候,她身为旁观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君上的目光可是没有一刻不在她凤琉璃身上,而且那目光温情似水,一点都不像往常的阴鸷冰冷。
她很难明白凤琉璃为什么要放着这样的一国之君的宠爱不要。
凤琉璃看出她心中所想,无奈道:“谁会拿身家性命去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而且天子隆宠,向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例如唐玄宗时期的杨贵妃不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嘛?
凤琉璃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唐瑾安,心道:你爷爷刚才可是私下来找我,希望我能离开墨楚渊。现在你却劝我留在他身边。这事要让他老人家知道,止不住得多生气呢。
唐瑾安思想单纯,对凤琉璃的话不以为然,只知道她决不能让凤琉璃去犯这个险,便娇蛮的说道:“我才不信,总之你不能去做这危险的事情,不然我现在就去君上面前告状。”
诶,你这小娃娃啥不学好,怎么就会告状呢!
凤琉璃还没说出心里话,就见唐瑾安真的要起身往外走,连忙把人拉住,情急之下说道:“我…我其实是有难言的苦衷啊!”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看呀。”唐瑾安倏然语气一沉,“凤琉璃,我把你当做我的好朋友,是真心真意看待你,你心里有事还要跟我藏着掖着吗?”
通过凤琉璃刚刚的种种表现,她算是看出来了,能让凤琉璃神色这般为难,这其中一定大有猫腻。
看来这家伙是没那么好骗了……
凤琉璃还是不语,唐瑾安却勾起嘴角,再次逼迫道:“不说?那我就请你去君上面前说。”
她末尾还幸灾乐祸的加了一句,“君上要是知道他这么宠爱的人居然有二心,说不定当场就直接把你大卸八块!”
“我说!我说!”凤琉璃一听这话还真觉得墨楚渊能干这事。
不行,我要从墨楚渊身边逃走就不能让他知道!
凤琉璃当即把人拉着坐下,又示意着青锁赶紧奉茶。
就在唐瑾安得意的一哼时,凤琉璃的眸子很快的掠过一丝算计的精光。
“其实我和君上的关系并没有大家看得这么好。”
了解凤琉璃心性的青锁在听到这句话时,倒茶的手突然一抖。
她知道,小姐这是又要糊弄人了……
“这话从何说起?”唐瑾安疑惑道。
“都说这伴君如伴虎,我常陪君上身侧,他心情一不好的时候,不是扬言要挖我眼睛就是掐我喉咙。我在宫中,不仅要受下人的欺辱,还要被君上奴役。”凤琉璃轻叹一口气,演的几分真,“这其中的苦楚可是旁人能知道的?”
唐瑾安闻言大吃一惊,“竟有这事?”
她这时才想到唐诚教导过她,所有的体面背后都藏着不堪的过往。
但是细想一下,又觉得凤琉璃的话掺了几分假。
“我不信。你别看我小,就觉得我好欺负。”
“我可没有骗你。”不过这些事情是早期发生的罢了。
凤琉璃狡猾的掩饰了部分事实,坦然的样子再次让唐瑾安心中有所松动。
为了让唐瑾安不再怀疑,凤琉璃又想出一计。
她一把撸起了自己一直掩藏的右手小臂,大方的展示,带着委屈的语调道:“诺,你看,这就是最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