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脚上有伤。”墨楚渊果断的拒绝,拿出一国之君的威严,“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只需在营帐等着孤便可。”
“可是……”
凤琉璃忽然顿住,这才想起自己的脚伤出去了也是替墨楚渊添乱,瞬间有些不甘心。
她能陪在墨楚渊身边的时间不多了,而且她还是想完成之前答应墨楚渊的要陪着他结束这个国家的政乱。
墨楚渊默默的注视一脸失落的凤琉璃,这时营外又传来小九的传报。
墨楚渊心里瞬间敲响警钟,难道外头的情况不容乐观?
但他只是向外看了一眼,又俯下身子将凤琉璃再次拥入怀里。
“墨楚渊?”凤琉璃不明所以。
“听话。”墨楚渊的眸里涌上一阵温情,“事情结束后,孤带你回宫,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如何?”
“什么礼物?”凤琉璃窝在墨楚渊的怀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凤琉璃一见墨楚渊又卖起关子,再听听外头的冷兵器相交的声音,轻叹一口气,不再多问,“那你小心一点。”
如今她这情况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好。”
墨楚渊扬唇,心里一片充盈。
暗道:凤琉璃这算不算是接受自己的“君后”邀请了呢?
凤琉璃跪坐在塌上,目送着墨楚渊离去,内心忽然一阵紧张。
之前还未听到外头的动静那么大,这一下突然爆发,只怕是情况不妙啊……
不过,凭墨楚渊的本事,想来他自己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吧。
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着他凯旋而归了……
凤琉璃垂下眼眸。突然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和险些要发生的,心里就“砰砰”的直跳。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好烫……
凤琉璃完全不知道今晚的自己在墨楚渊面前有那么的小女人姿态,双颊粉红,眸色轻柔,愣谁看了不心神荡漾?
而这时营帐又突然闯进一人,让她瞬间收回自己的神情。
“青锁?”
“小姐,君上派我拿来了你的衣裳。”
青锁收到墨楚渊的旨意后,就一路抱着凤琉璃的衣服小跑至此。
凤琉璃一边配合青锁穿衣,一边好奇的问起外头的情况。
在青锁的口中得知,她去给凤琉璃熬姜汤的时候,就遭遇到了营帐走火的事情,好在是小九带领着救火的队伍把她救出。
当她要回凤琉璃身边的时候,又是小九把她拦下,说凤琉璃这有君上负责。
凤琉璃听此,再次庆幸还好是墨楚渊来了。
要是来的是青锁的话,别说凤琉璃,怕是她自己都要葬身火海了。
而如今外头的情形,双方交战的火力很猛,青锁说她跑来的路上遇见了好多尸体,可怕极了。
等凤琉璃穿好了衣服,青锁又往外头唤了一声,竟然来了好几个御医。
“青锁,这是?”
凤琉璃暗道:这丫头的官威如今这么大了吗?
“是君上吩咐的,要御医们先替小姐治伤。”青锁忍不住在凤琉璃耳边解释道。
御医们上前行礼后,便自觉的动起手。
凤琉璃有些不好意思,暗道:这大敌当前,墨楚渊居然还有闲情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真是不像话!
她身上的伤又不严重也不需要这么多个御医啊!
凤琉璃虽在心里这么说,但是嘴角却在一直上扬。
这几个御医可是对凤琉璃很熟悉了,忙完了她这个病人,便毕恭毕敬的告退,又急匆匆的奔赴前线。
“小姐,如今的君上是越来越看重你了。”青锁好奇的问道,“那咱们还跑不跑了?”
凤琉璃闻言,神情有些不自然,看向自己一直在御医面前隐藏的右手,仿佛又给自己吃了一记定心丸。
“跑!”凤琉璃果断道。
“那青锁一定紧随小姐!”青锁点点头,刚刚替凤琉璃穿衣的时候,她也发现凤琉璃右手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凤琉璃只告诉她,要想治好右手就只有先逃出宫办一件大事。
可那大事是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非常重要。
可是为什么不能告诉君上,让君上帮忙呢?
青锁本想把这句话问出口,却看见自家小姐又陷入一阵沉思,就没敢开口,默默的陪伴在其身边。
而在以凤琉璃的营帐为中心外,一场战争,两军对垒,掀起的是一场腥风血雨,兵器碰撞、喊杀怒骂、惨叫声此起彼伏,大火在四周熊熊燃烧,被斩断的刀剑满地都是,尸体在鲜血迸溅中接二连三倒下,周遭犹如修罗地狱。
凤琉璃和青锁在营帐里静静的听着外头传来的厮杀,单听声音,就是一片心惊胆战。
凤琉璃见青锁的脸色有些惨白,就将人拥入怀中,又捂住她的耳朵,安慰道:“会没事的。”
其实这句话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纵然知道墨楚渊实力强大,但是毕竟是战争,又是皇权之战,凤琉璃难免还是止不住担心。
她呼出一口气,心道:果然,这种干坐着什么都不能做最煎熬了。
她拥着青锁不知坐了多久,青锁在她的安慰下强撑不住便睡下了。
今晚的黑夜似乎很是漫长,漫长到凤琉璃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自己穿越过来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从一开始她在古洲四处逃窜的狼狈,到天香楼遇见墨楚渊的际遇,接着便是入宫后的一系列事情……
而出现最多的画面便是他墨楚渊了。
凤琉璃这时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跟墨楚渊的羁绊已经这么深了吗?
而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厮杀声忽然变得小起来了。
凤琉璃瞬间激动得要起身,又顿住身子,把靠在自己怀里的青锁轻轻放在塌上,强忍着脚上的疼痛,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就要往外冲。
她脸上洋溢着不知名的兴奋,仗势凶凶的,谁都不敢阻拦。
虽然不能跟墨楚渊并肩作战,但至少她现在就是想亲眼看到墨楚渊。
我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凤琉璃心中的念想强烈,在走出几里地后,她脸上的笑意就忽然顿住了。
就这几里地的距离,这两边的情况仿佛是被割裂开的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