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皆不可思议的看着凤琉璃和唐白峰同乘一马,样子看上去甚是亲密,而且唐将军的手似乎还很贴心的围在人家的腰上。
凤琉璃娇小的身躯和唐白峰一对比,更是显得二人有一种莫名的般配。
拥有成熟的男人魅力大将军和娇弱俏美的小宫女,怎么看都是很好磕的样子。
心里不由的纷纷猜测:这凤琉璃到底有什么本事迷惑了君上不说,居然还能让唐将军同她一起乘马?
明明是万里无云,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不知为何凤琉璃却在马上,感觉到一阵阴森。
有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压迫,尤其是会堂上在主座的男人……
唐白峰眸中掠过一丝精光,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君上似乎要生气了?”
“不是似乎,是已经。”
凤琉璃识趣的纠正,只是不知为何在墨楚渊逼人的目光下,她竟然没来由的心虚。
此刻居然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
听闻父亲终于回来的唐瑾安悄悄的混在人群中,正巧看见他们在马上咬耳朵的一幕,整个人瞬间吓白了脸色,愣愣的看着二人。
墨楚渊忍无可忍,眸子越发深沉。
居然还敢在孤的面前同旁人这般亲密,是不把孤放在眼里吗?
他蓦然起身,冷厉地盯着她,被她往后一缩的动作刺激,霎时变得目眦欲裂,透出令人悚然的狂怒和暴戾之色,三下五除二的迈着大步来到凤琉璃面前。
“下来!”墨楚渊喝道。
凤琉璃还在想自己犯了什么错时,下一刻她便被墨楚渊抓住手腕一把用力的扯下。
唐白峰这才下马行礼,恭恭敬敬的汇报林子里的情况。
墨楚渊却无心听进,只是把人抱住怀里,冷冷的倪了他一眼。
唐白峰看出他眼里的怒意,只是低头得更深,正好掩饰了嘴角的微微勾起。
“你这是做什么?”
凤琉璃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却见听见墨楚渊一声闷音,紧接着就被他威胁的瞪了一眼,瞬间变得老实。
墨楚渊受伤了……
凤琉璃看着他身上多了几处突兀的红色,有些紧张。
唐诚半眯着眼,目送着君上再一次抱着美人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自家的儿子,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果然个祸水,留不得!
墨楚渊把凤琉璃抱进自己的营帐后,先是遣退了里头的守卫,然后也不撒手,就让凤琉璃坐在自己腿上,浑身散发阴森的气息。
凤琉璃打了个寒颤,感觉墨楚渊就像一个随时都能爆炸的炸弹。
莫非是林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琉璃原想一边替他查看伤势,一边与他细说。
哪料墨楚渊居然怒气冲冲的拍开自己的手。
“孤不需要你碰!”
“你这是怎么了?”
凤琉璃被他吓了一大跳,发愣的看着墨楚渊。
自己以前关心他的时候,他都还笑得一脸得意洋洋,怎么今日还发如此大的火气?
“是徐志正同你说了什么吗?”凤琉璃放轻语调,看在对方还是个伤患的份上,不予他多计较。
唉,当皇帝被下属背叛,怎么说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我理解就是了。
凤琉璃正在心里安慰自己,墨楚渊就冷笑着说了一句:“孤的掌事姑姑倒是越来越像朵解语花,怪不得能到处留情。”
“你在说什么?”凤琉璃有些不解,暗道:难不成真在林子里受了什么刺激,火药味这么重?
墨楚渊冷冽的盯着凤琉璃,一想到她和唐白峰同乘一马,亲昵回归的场景,就止不住联想到这二人在林子定是经历了一番同生共死的好画面。
唐白峰实力过人,绝不会轻易受伤,怕是这凤琉璃又让人家舍命相救,而手臂上的那条紫色绑带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该死,她怎么敢给孤以外的人包扎伤口?
墨楚渊脸色有些阴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对凤琉璃的占有欲越来越不对劲,只觉得此刻心里存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叫他憋屈得难受。
尤其是见到凤琉璃还是一脸搞不清的状态,墨楚渊更是来气。
怎么?莫不是孤冤枉你了?
他倏然玩味的勾起嘴角,死掐住凤琉璃的下巴,强迫着她看自己,似笑非笑道:“倒还真是窑子里出来的女人,勾引人的本事自是浑然天成。“
“你……”
凤琉璃喉中一涩,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脑子轰然一响。
他刚刚说什么?说我是窑子里出来的女人?
“窑子”这两个字一下子燃起了凤琉璃的心火。
所以他是见到我和唐白峰同乘一马,认为我和花楼里的女人一样,是喜欢勾三搭四的女人?
“墨楚渊!”凤琉璃想要挣脱被他禁锢的下巴,咬牙道,“你给我松手!”
“谁允许你对孤大呼小叫的?”
墨楚渊眸中一狠,加重了指尖的力气。
凤琉璃凝起眉心,忍住被疼痛刺激出来的生理盐水,大骂道:“你有病吧!”
“孤有病?”墨楚渊把凤琉璃拉进几分,眼眸忽然多出了几处血丝,增添了几分偏执的疯狂,阴狠的说道,“你别以为外头都传着孤恩宠你的事情,你就真觉得自己能在孤的面前越发没有分寸。你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事!下次胆敢以下犯上,或是肖像别的,就别怪孤不客气。”
“啊!”
墨楚渊说完后,毫不留情的把凤琉璃重摔在地上,还表现得一脸厌恶。
凤琉璃今日摔下马时就已经是伤了几处,哪还经得起他这一下。
整个人半趴在地上,眼前出现几个光晕,嘴角居然溢出一丝血液。
墨楚渊见状,心里瞬间慌了,身子猛然起来想要扶她,却又被理智制止住了。
凤琉璃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摔,只是握紧了拳头,抬眸带着复杂的神色看着墨楚渊。
似有震惊、难过、埋怨、痛恨……
“孤……”墨楚渊心虚的抬起手,又立刻缩回。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凤琉璃气虚的说道,强撑着一口气起身。
要是换做以前,凤琉璃肯定要大声嚷嚷着面红耳赤。
而此刻她像是拖着残败的身子,退后了几步,极其标准的拂身,轻声的说了一句:
“奴婢告退。”
墨楚渊瞳孔骤然放大,万万没想到凤琉璃居然自降身份的自称“奴婢”!
不是的,这不是孤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