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一事,还未传出,整个宜春殿此刻还算宁静。
宫人们该清扫的清扫,侍卫们该巡逻的巡逻。
殊不知暴风雨即将来临。
墨楚渊重新回了一趟地牢,看着遍地被折磨而死的宫人,心里涌出一种快感。
但,这还不够……
他带着肃杀之气,光明正大的推开徐婕妤的房门。
床上正睡得香甜的人嘤咛一声,而后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一睁开眼睛,看见男人的面容后,吓得花容失色。
“君、君上?”
徐婕妤慌忙起身,拢着衣服就要行礼。
墨楚渊冷冷的看她一眼,坐在椅子上,嗤笑道:“看来是孤的不是,打扰了婕妤的睡梦。”
“没、没有,是臣妾不对,不知君上大驾光临。”
徐婕妤跪在地上,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怎么绿罗没有提前通知本宫?
“你睡得倒是安稳,但孤的掌事姑姑可一直都在昏迷。”
墨楚渊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俯视着在地上已经瑟瑟发抖的女人。
一想到凤琉璃还在御医手上半死不活,他心中的怒意就更甚了。
“君上,这时何意?”徐婕妤咽了一口口水,试探道,“莫非君上找到凤琉璃了?”
墨楚渊冷蔑一笑,往地上丢了一样东西,“爱妃还需要孤多说吗?”
徐婕妤一见,竟是绿罗身上代表大宫女的腰牌,瞬间就软了身子。
纵使她有心再和君上周旋,可如今事情已经败露了,她还能怎么办?
“看来君上已经把人救回去了。”徐婕妤咬牙道,“没想到那贱蹄子命这么硬,居然能撑着这么久。”
墨楚渊将她话里的“贱蹄子”听得一清二楚,“这么一说,你倒是很失望了?”
“失望?当然失望。”徐婕妤满目不甘与嫉妒,看向墨楚渊,“君上这么多年,踏入后宫的次数寥寥无几,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子来了两次臣妾的宫里。你叫我如何不失望?”
“她凤琉璃有什么好的?值得君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
徐婕妤站起身来,知道自己这次是触及其逆鳞,索性破罐子破摔,口中不停的质问。
“我徐娇娇乃是护国将军的嫡女,父亲是两朝将军,为胤国征战沙场,开辟多少国土?论身份、地位、容貌哪里不及一个下贱的乡野丫头!”
“君上为何连一眼都不肯看我?”
徐婕妤发泄了这些年在宫里独守空闺的怨恨,她一向自诩是天之娇女,墨楚渊没理由看不上自己,如今又被一个凤琉璃彻底的嫉妒蒙了心。
“谁给你的胆子,敢对孤如此大呼小叫!”
墨楚渊的一声怒喝,让她瞬间吓得清醒过来。
“是臣妾失言。”徐婕妤脸色苍白,重新跪在地上,但却死不悔改,“可臣妾句句属实,并不后悔说出这些话。”
墨楚渊怒的一拍桌子,顷刻就裂开两半。
“你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后宫里做了多少腌臜的事情,真当孤一件都不知道吗?”他的目光中闪烁着狠毒妖异的光芒,语气森冷,“你父亲派给你的宫里有多少是武艺高强之辈,连五行者都敢埋伏在孤的皇宫里,你说你父亲是想干什么?”
徐婕妤慌忙解释道:“父亲只是害怕臣妾在宫里受人欺负,才给了臣妾这么多人手,并未有其他之意。”
“未有其他之意?”墨楚渊冷笑,看来对方还是不肯招,继续说道,“那你库房中每月多出的一千余两的银子又是为何?每月又是如何将它送出宫外?”
他的每一问,都让徐婕妤心惊胆战。
自古以来,朝臣收刮大量钱财不是招兵就是买马。
徐婕妤再笨也隐隐约约知道父亲的心思。
墨楚渊继续施威道:“贾全的脑袋看着可还赏心悦目?”
她瞳孔一震,彻底心乱如麻。
莫非君上要动他们徐氏一族的脑袋了?
“求君上饶命啊!”徐婕妤连忙磕头,眼泪夺眶而出,辩解道,“父亲绝对没有逆反之心,只是觉得他为胤国付出这么多年,不甘于护国将军之位,才会起了歪心思。”
“不甘于?好一个不甘于!”墨楚渊吼道,“在宫外招兵买马,拉结众臣;在宫内暗布眼线,几番暗算孤的性命,就是‘不甘于’可以解释完的?”
“孤念在其年轻时确实为胤国效了不少力,不想晚年越发贪婪,连孤的皇位也敢忌惮。”墨楚渊声音一冷,“你该不会认为孤就这样仍其摆布?”
他走进徐婕妤,掐着她细长的脖颈,一步一步加大力气。
“君、君上……”徐婕妤抓着他的手,看着眼前如修罗一般的男人,眼眸里满是恐惧。
只见他薄唇阴森的吐出几个字。
“只不过还未到孤该动你们的时机。”
徐婕妤一瞬间就感到呼吸困难,面色瞬间涨红,眼珠子就要翻白了。
下一刻,墨楚渊像是想到什么,像丢垃圾一样把人甩飞,还厌恶的看了一眼抓过她的手。
徐婕妤这般娇生惯养的女子哪经得起这一下,瞬间呕出一滩血。
美人青丝散尽,衣裳大开,趴在地上几欲要死过去,墨楚渊只是可笑的看她一眼,不关心其生死。
心想:果然很弱,孤当初这一下,凤琉璃都不会这般。
凤琉璃要是知道他这么想,肯定要爬起来追着他打,她当初也是差点摔没半条命了好吧!
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手劲有多大啊!
徐婕妤说不出话,心里却莫名的希翼起来。
君上没有掐死自己,莫非心里也有那么一丝自己的位置?
墨楚渊似乎看出她所想,忍不住开口讥讽,“想什么呢?”
他缓缓走到门口,顿住脚步,极其凉薄的瞥她一眼,声音更是冷冽的不带一丝感情。
“孤不杀你,是为了把你留在孤的掌事姑姑来出气。”
徐婕妤一听,面色全无,这一刻她所有的自尊与骄傲都被这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踩在脚底之下。
原来如此,不杀我只是让那凤琉璃来出气。君上满心眼都是她!
她颤抖着身子,在屋子里又哭又笑,俨然一幅疯魔的模样。
墨楚渊离开后,他就派人谋杀了宜春殿不属于他的人,又给宜春殿找了个理由彻底的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