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孤了,这个该死的凤琉璃!”
墨楚渊浑身湿淋淋的看着原本该叠放整齐的衣物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一块衣角都不见。
不用说,肯定是凤琉璃那女人才能搞出的鬼。
好啊,好的很,居然敢顺走孤衣裳,就连、就连里裤也……
墨楚渊气急败坏。
他沐浴的时候,并不喜欢有人在外头守着。
也就是说现在这情形简直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
而后他又发现另一件事情——
该死!就连孤来时穿的衣服也不见了……
墨楚渊的脸色这会彻底铁青,强忍下怒火,咬牙切齿道:不愧是凤琉璃,做事当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留给孤。
天色尚亮。
他既不能去外头唤来其他宫人,免得落人口舌;又不能下身裹着一条布出去,岂不是要遭人舌根。
墨楚渊忽然想到自己的暗卫小六,可偏偏小六却在承乾殿里,也不知道何时才会来寻他。
如此一来,便只有干等着了。
墨楚渊咬牙,真没想到这女人小心眼到这般地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恶狠狠的想着:
等孤回去,孤定要罚她打扫茅房一个月!
不,要三个月!
整个亭子因墨楚渊散发的怨气变得意外的阴森……
小六此刻还在守着承乾殿的殿门,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盘算着这个时间点君上也该沐浴回来,怎么如今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清冷的面容难得的一皱眉头,决定去君上沐浴的地方打探,不料迎面来了小九。
“小六,你去哪呢?”
小九到底是少年郎的心性,一见兄弟便用男人的方式亲切的跟他打招呼。
事实上就是给小六的肩膀来一下。
小九是小六在宫中为数不多能说上话的人,淡淡的接下他这一拳。
“我要去寻君上。”小六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但是小九并不在乎,他知道小六是个面冷心也冷的酷男人,他还就喜欢贴着这个大冰块说话。
重要的是只有小六才能容忍自己话痨的本性,而且绝不会打断自己的长篇大论。
“那你可别去了。”
小九一边说,一边把手搭在小六的肩上。
因为小六比他高一个头,小九的这般举动显得有些滑稽。
小六垂下眼帘,默默的下了一个台阶,这下高度便正好,于是才问道:“为何?”
“我刚刚听君上身边的小太监说,君上沐浴,凤姑娘伺候。这孤男寡女的指不定要发生点什么。”小九嬉笑道,“你个单身老汉就别去打搅人家。难不成你还害怕咱们君上被凤姑娘欺负吗?”
小六对他的话抱着怀疑的态度。
“小六,多日不见,你连我的话都不信我吗?”小九皱起脸,故作一幅被伤害得痛心疾首的模样。
小六见他这般浮夸的演技,冰冷的眉眼不由得化开,又问道:“你怎知君上他们一定会发生什么?”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无奈道:“又是在哪本民间话本学的?”
小九不好意思的挠挠后颈,有些羞涩,看了四下无人,才凑近小六耳边,轻轻说道:“就是那本《霸道仙君独宠俏丫头》,前段时间我还借给你来着。”
小六一听这名字,便绷不住嘴角。
这么说来他倒是看过这个名字,只不过书中的内容他是一概不知。
莫不是小九强塞,他是绝不可能接过手。
小六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化成一句。
“民间话本害人,少看些。”
“怎么,你也和其他弟兄一样笑话我一个大男人看话本?”
小九不满道,在这皇宫中他也难得寻得一个爱好。
民间的话本多精彩啊!他的日子过得那么清苦还不能过过眼瘾嘛!
“我,并未有这个意思。”
要不是小九和他有多年的兄弟情,换谁都听不出他话里的抱歉。
而后小六叹气道:“你莫又叫君上发现就好。”
小九一听这话,不由得直起身,就想起上次自己话多一下子把话本的事情说漏嘴,结果君上派人从他床下搜出一堆话本直接烧了,还好一番指责。
他失魂落魄了好几天,最后是小六偷偷给他进了点货安慰。
于是从那刻起,他小六便是他小九可以掏心窝子的好哥们。
“小六,君上若是再发现,你可得帮帮我!”小九紧张的扯着对方的衣袖。
“嗯。”小六严肃的点点头,像是允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九大方的给他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眼眸一愣,便拉着人顺着台阶并肩坐下,絮絮叨叨的说起话来。
小六知道他这是要开始抱怨最近君上指派给他的任务。
小六四下打量了周围,确定不会来人,这才认真听他说的话。
小九每说一件事情,便用一句“小六,你说是不是”,最后在小六一句“嗯”下结束这个话题,接着下一个。
金堂玉阶前两个少年郎,一个寡言冷语,一个兴致勃勃,倒也相处的融洽。在小太阳似的小九的影响下,小六的神情总算没那么冰冷。
而被墨楚渊寄予众望的小六彻底指望不上了。
直到太阳落山,墨楚渊都不见来人,这下脸彻底黑成锅底一样。
小六,你人呢!叫孤一阵好等。
他身子干了又泡,泡了又干好几回,这辈子的澡算是给他一天都洗尽了,身子都泡发了。
最终无可奈何,等天终于黑了,墨楚渊才施展轻功,一路上掩人耳目回到宫里。
小六一瞬息间察觉有异,连忙站起身。
“是谁!”小九激动的起身。
“君上。”
小六回完他的话后,赶忙进去。
墨楚渊披上黑袍,气愤自己活了二十来年,第一次在宫中这般狼狈,周身的气场也随之阴寒。
六九二人进来便看见背对着的君上,而且还是在生气的君上。
“你们二人在阶前聊得挺火热的嘛。”
墨楚渊冷冷回头,目光冷若冰霜,看样子是要先拿二人开刀。
“君上恕罪。”
二人惶恐跪下,不敢抬头。
“先把凤琉璃给孤好好‘请’来,再自去领罚。”
墨楚渊加重“请”字,二人心下了然。
不用说准是凤琉璃又犯什么错了。
“是!”
二人应下后,连忙寻人。
不过一刻钟,二人便匆匆禀报道:“君上,凤姑娘失踪了。”
“失踪?”墨楚渊不以为然道,“怕不是躲在哪了吧?”
“君上,偏殿的宫女太监从下午起便不曾看见她。”小九
“尚宫局也未有。”
墨楚渊听此,这才眉峰凝起,心中忽感有时要发生。
“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