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琉璃被墨楚渊身上的气场侵染得打了个寒颤。
这些银两本是收之于民,用之于民,充盈国库以备不时之需。哪料竟被人昧下这么多,换哪个皇帝会不杀心四起?
不过,那些大臣为何冒着这种大风险也要贪污呢?
凤琉璃机敏的在其中嗅出了一丝政乱的意味。
想到自己能凭五两在这些太监手上赢了一千两,不由得冷哼。
真是一群吸满油水的蛆虫。
照贾全的说法,他留下自己的那份银两后便尽数送到了徐婕妤宫里,再由徐婕妤送完宫外分配。
凤琉璃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徐婕妤收买人时出手能这么阔绰,上次承乾宫四十五人皆是她收买下的。
那么说,除去贾全手里的五百两,还有一千五在徐婕妤的库中。
凤琉璃眸光微冷,承乾宫一事她还未找她算账,如今这贪污受贿一事也有她的名单。
看来要补上这账本,我是不得不去宜春殿走一趟……
“啊!”
凤琉璃从自己的思想中惊醒,抬眸看去。
墨楚渊一掌竟直直将人内脏尽数打出体外,贾全的腹部一空,地上全是一片血色残骸。
其他的太监一见这场面大都昏死过去,只有墨楚渊的人一脸镇定,好像这不过是个小场面。
而凤琉璃像是找到同乡一样,嘴角止不住上扬。
嘶,没想到这暴君和自己的手段还有些相似……
“小九。”
如若地狱深处传来的召唤。
“照着比例,把贾全好好的分给那些人。”
小九半跪应下。
墨楚渊的余光瞥见某人开溜的背影,思索了一会儿,示意暗卫小六跟上。
他重新看回现场,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阴沉得可怕,浑身还带着煞气让人不敢靠近。
最后冷笑的离开,把剩下的一切交给小九善后。
凤琉璃早就知晓自己的一举一动一定逃不过某君,便在暗处等着他派的人跟上。
没想到居然是那个冷疙瘩小六。
凤琉璃努着嘴,心里清楚着呢,那墨楚渊可不止一次派这个人来监视自己。
二人相视一眼,凤琉璃朝他挑衅一笑,脚尖轻点,小六冷着脸,紧跟其后。
小六在心里不由得疑惑:明明凤琉璃没有内力,为何身法能这么快速,竟叫他提了内力也是勉强跟上。
凤琉璃忽然在宜春殿的走廊处停下脚步,回头朝小六比了一通手势。
你,去库房拿银子;我,去会会这的主人。
小六的脸色更为冰冷。
能命令他的只有君上,凤琉璃她算哪根葱?
但是对方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隐身去了徐婕妤的寝屋。
小六不爽的抽搐眼角。
凤琉璃堪堪躲过几个守卫,没想到此处的戒备这么森严,便用声东击西引走了守门人,赶忙进屋。
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凤琉璃环视了一圈,不得不感慨不愧是徐婕妤的寝宫,果然是处处奢华。
而这样的奢华若不建立在贪污上又怎么能支撑得起呢?
那么,该给她一个教训好呢?
凤琉璃原想在她桌上留下“凤琉璃到此一游”一句来羞辱她,但认真思虑后又摇摇头。
不行,字太丑了,不然要招那婆娘笑话。
她轻声来到床边,掀开纱幔,看一眼床上睡得香甜的可人,一个坏主意忽然显现。
这脸生的好看,不来画点啥太可惜了。
她挑眉坏笑,又四处寻找了作案的工具。
屏住声息靠近了对方。
片刻后,凤琉璃还未欣赏自己的杰作,就听见外头的人回来了,惊道:这么快?
她便灵机一动跳窗出逃,嘴角都压不下去的想:明天就有好戏看了……
也许是她太过得意忘形,居然被宜春殿的侍卫发现。
凤琉璃心中大喊不妙,又不能直接回她的偏殿处,便只能择了一处宫殿藏身。
只不过,这一躲就发现了大问题……
“别这样,如今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别急,还有几个时辰才天亮,咱们再来一场。”
“唔~不行……”
屋里的灯火晦暗,却隐约勾勒出一对男女的身影,还不断有女子压抑的娇腻声和男子的喘息。
我天,这也太刺激吧了……
凤琉璃捂着嘴,藏在一处柱子后,有些不可置信。
这里可是后宫!那不就意味着墨楚渊那家伙被人戴了绿帽子了吗?
凤琉璃思及此,忽然兴奋起来。
她倒要看看敢给墨楚渊戴上绿帽子的是宫里哪位嫔妃。
她凝住心神,舔了一口手指,准备把门上的纱窗捅个口子。
却不料这等细微的动作,被那男人发现,小声说了句“有人”,便起身走进。
凤琉璃眼见看出逐渐拉进的人影,只得作罢,扭身消失在黑夜中。
那男子连追几百米,最后正好遇上追捕凤琉璃的守卫。
他目光一狠,便一手把人脖子扭了折回去。
“怎么办?被谁发现了?”
“放心,是宜春殿的人,我把他解决了。”
“宜春殿的人?为何在这?”
黑暗里,女子的脸惊慌失措还带着恐惧,男子见她这幅模样又起了异样的心思压上,嘴里还念叨着:“别担心,人死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凤琉璃又绕了一段路回到自己的偏殿,捂了捂小心脏,感慨着今晚发生的事情也太多了。
后宫偷情,究竟是哪位大胆的妃子敢这般作为。
次日一早,凤琉璃便到墨楚渊那交差,既归还了账本,又结清了银两。
墨楚渊难得对她满意一次,但又听她说还有笔帐没有算,心生疑惑。
凤琉璃捧着双手,讨巧的说道:“我给君上打了这么久的工,端茶倒水又给你办这些苦差,是不是该结算一下银两了?”
哦,原来是为这事。
墨楚渊默默的点点头,却说:“你哪有什么工钱?你入职掌事姑姑并未足月,又毁了御花园,孤自然是打算扣光你的工钱补偿。”
“可你上次并未说要让我补偿啊。”
凤琉璃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事情。
“可孤也只说了不生气。”
墨楚渊回应的有理有据,脸上一幅“本该如此”。
“行。”凤琉璃咬牙,这万恶资本主义的厉害,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
得,毁人物件,赔人银两,我凤琉璃认便是了。
凤琉璃沉下一口气,挺直腰板又做出一幅讨债的模样伸手,雄赳赳道:“那我昨夜靠自己本事赢来的一千两总可以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