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在这?
凤琉璃蹙起眉头。
难不成墨楚渊已经知道假账的事情?
等她再回头看去的时候,小九就已经翻窗踏着轻功远去。
凤琉璃只好追上。
“喂,小九!”
小九一早发现自己被跟踪,识出这声被压低的声音后,就把匕首往怀里藏了藏,暗道:差点动手了。
“凤姑娘,你怎么在这?”
“走,去我房里说。”
小九依言跟着凤琉璃进了她的偏殿。
“所以你们君上一早就知道假账的事情吗?”凤琉璃有些没好气的问道。
“没有没有。”小九连连摆手,知道他俩这会目标一样,解释道,“君上怀疑许久,最近才让我查的,不想凤姑娘这么快就有结果。”
“那你查到什么?”
“什么都没有,就连他的寝屋我也去过。那老家伙做事谨慎,也不知道把真家伙放哪了。”小九束手无策,“凤姑娘,你有什么办法吗?”
凤琉璃沉下心,细细思索了一会,才说,“这家伙的假账做的精,我下午去试探也探不出口风,确实不好下手。”
二人沉默一阵,倒是凤琉璃幽幽一句点醒小九。
“莫非,是在身上?”
小九点点头,觉得有理,“可是他一定不会让我们近身吧?”
“你查他这几天,他可有去什么地方?”
小九细细回想,拍着大腿,激动道:“有!这家伙每到一段时间就会去宫里一处破瓦房里聚众赌博。算算日子,明夜他又要去那。”
他又顿了一下,说:“可是我查过,除了赌博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且那边守卫的太监多,我也不好探查。”
凤琉璃一听,知道事情的突破口,便冲他得意的一挑眉。
“这不就是特殊之处?”
“啊?”小九不解。
“明夜我们便让他亲自交出账本。”
时间一转,就很快来到第二天夜里。
小九和凤琉璃为了不暴露身份,都换上了一身太监的衣服。
离那瓦房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听见里头一群人的高声喝彩。
小九知晓凤琉璃此行是要混入其中,不放心的扯了扯她衣袖,小声说道:“可是我们不会赌博,进去容易被敢出来吧?”
“错,是你不会,我会。”凤琉璃一脸自信满满的纠正,又指着问道,“这些阉人在宫中这么放肆,你们君上不管?”
“君上日理万机,有些事情还真顾不上。”
二人又交流了几句走到门口,就被守卫的太监拦下。
凤琉璃手肘捅了一下小九,提示道:“银子。”
小九如言交上,果然守卫便让他们通行。
二人一进去就发现这里头并不破烂,空间宽敞,布了十来张桌椅。上面摆满纸牌、麻雀、骰子,还有白花花的银两和几坛酒水。里面都是情绪高涨的太监,眼眸里冒着贪婪的绿光,对着桌上的赌局大声嚷嚷。
烛火摇曳,空气里满是阉人身上的恶臭味,处处都是疯狂的躁动。
凤琉璃随意扫了一圈,倒是见怪不怪。
“凤姑娘怎么知道要交银子?”小九压低声音。
“赌场自古以来不都是这个规矩。”凤琉璃打着坏算盘,“今夜能不能堵出账本,就看我们的九侍卫银两带够了没有。”
“可是我今天只带了五两的银子。”
凤琉璃一听,皱起眉头,“你一个君上身边的贴身侍卫身上才放五两?”
“刚刚我还交了十两!”小九强调道。“还说我呢,你一个掌事姑姑,怎么不见银子?”
“我……”
凤琉璃下意识反驳,却也想起自己入宫这么久还真是连银子都没有见过,然后在心里给墨楚渊默默的记上一账。
回去后,定要向那暴君要点工钱!
“没事,把银子拿来。”凤琉璃催促道。
小九不情不愿的交上,又嘟囔着:“多的没有,就只五两,你……” 悠着点吧。
他话未说完,银子就遭凤琉璃抢去,钻进了人群。
要说这赌场还是存在魔力的,连不会赌博的小九也被这周围的气氛所感染。他紧巴巴的跟着凤琉璃,看着她一撸袖子,寻到一处空位便把腿架到凳子上坐下,相当霸气。
哬,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大爷做派。
小九在心里吐槽道。
“呦,今个来了新人呀!”一个满口黄牙的太监率先发现凤琉璃,见她脸上稚嫩,讥笑道,“毛都没长齐呢,就敢跟咱家一桌,所幸那裤兜里没家伙,输光了底裤也不怕叫人看见。”
他一句下三流的话,引起在座哄然大笑。
小九为人仗义,那听得下去,刚迈出一步,就被身边的人拉下。
“急什么。”凤琉璃坏笑,压低了声音,“我又不是男人,还真没有那玩意儿。”
小九脸上一臊,只能环着手臂不动。
“没想到宫里还有这等玩乐之处。”凤琉璃低哑嗓音,“我在宫外的时候,什么赌场没去过,一来到这,真是浑身舒坦得紧。”
“呦,小兄弟还是赌场中人,不知道今个带了多少银两孝敬你爷爷?”另一个太监阴阳怪气的调笑。
“不多不多。”凤琉璃伸出五根手指,“就五两。”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
“我要是知道今日你要赌,定多带点,还不至于被一群阉人嘲笑。”
小九在凤琉璃耳边说道。
他堂堂一个九侍卫何曾被一群太监嗤笑,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青,
“没事,等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以小赌大。”她安慰完,又看回他们,大声的为自己辩言,“哈,老兄们笑得早了。我虽只有五两,但是出来前我可是在财神爷拜过的,财爷爷自会保我赚个盆满钵满。”
凤琉璃押上五两,挑衅道:“不信试试?”
“好,来!”
小九在凤琉璃身后,紧张万分的看着凤琉璃抽牌,出牌,那熟练的手法让小九不得不对她信服。
等过了一段时间后——
“可恶,又让他赢了!”
“怎么可能,他已经连赢了二十八把了!”
“他娘的,这小子拜的是哪路财神爷?”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团团围住这个在赌场上大杀四方的新人,也逐渐眼红起小九怀里抱的凤琉璃从五两银子赢到五百两的白花花,越来越多人提出要和凤琉璃堵上几场。
小九在这群人的眼中瑟瑟发抖,感觉他和凤琉璃成了饿狼口中的香饽饽。
他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凤琉璃把把加赌,他虽不赌,也看得出来凤琉璃每场牌都是极好,哪怕是烂牌,在她手下的几个回合就变得妙手回春,又是一幅上等好牌。
他暗想:等回去了,我也要和凤姑娘拜拜财神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