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这才发觉自己的腰部传来一阵绞痛,确切来说是她后腰的脊柱。
“你、你做了什么?”
凤琉璃得逞一笑,“你玩九节鞭的本事还真不错,可惜对核心部位的关注还是太少了点。”
若是问起用鞭,她凤琉璃才是真正的王者。
能使出九节鞭这种重量级的人身体上自然结实,所依赖的就是脊柱的力量带动鞭子,她只出一鞭却已经无形中伤到此人的后脊,为了再让她伤得重一些,凤琉璃选择祭出自己,让赵嬷嬷觉得打中自己必定会使出全身力气,也就是这一下让她二度伤害。
凤琉璃轻蔑的看着赵嬷嬷像抽空力气似的跌落。
这一战,她老人家可得好好养伤了。
众人吃惊得不行,倒是青栀先反应过来连忙搀扶起她,她张开嘴想大骂几句,又想到连赵嬷嬷都被她打成这般,又害怕缩回了脖子。
赵嬷嬷知道自己这次出丑出大了,切齿连说几个“好”。
这笔账,我日后一定会在算
凤琉璃挺直了腰板,清风拂过她的衣袖,更显得美人的英姿。
她目送着赵嬷嬷被众人扶着下去,随后便也撑不住两眼一闭晕了过去,留下青锁一声惊呼。
“凤姑娘!”
御书房内,墨楚渊悠闲的把玩着手里的狼毫,一脸兴致盎然。
小六半跪着向他汇报了凤琉璃在尚宫局打伤赵嬷嬷一事。
怎么说呢,凤琉璃会在尚宫局闹事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过没想到居然能把宫里的老人赵嬷嬷给打伤到需要他人搀扶。
真是太出孤的意料之外了。
墨楚渊又转眼看向刚才被凤琉璃磨得一片狼藉的墨,笑的一脸意味不明。
凤琉璃行事莽撞,第一日便得罪尚宫局的头儿,结下大仇,接下来的日子定会叫她不好过。
“君上,凤姑娘的左肩也吃了一鞭。”小六汇报完这一句,却见到君上手里一顿,转而又恢复了正常。
“不必多管,让她自己处理。”
“是。”
小六心下了然,在心里满意的点点头。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君上,那个冷血又无情的君上。
墨楚渊神色未变,嘴角的笑意越深,心生一计,便吩咐道:“告诉尚宫局的人,不必顾忌此人是孤带进宫的。该如何管教就好好管教。”
小六在心里默默的琢磨起君上最后说的“好好管教”是要将人如何折磨?
“对了。”墨楚渊想起一事,“李太尉的余党抓得如何了?”
“君上放心,那些余党皆已关进大牢。”
“确定没有漏网之鱼了?”
墨楚渊的一句反问让小六微微抬起头,瞬间反应过来君上是在提醒他,那日君上行刺绝对还未告一段落。
“小六明白。”
小六清冷的声音难掩饰惶恐。
他在君上身边待了整整12年,君上的手段有多狠厉,他心知肚明。
那日任务失败还让君上中毒不得已躲身进天香楼,他身为暗卫理应以死谢罪,可君上还是留下他一条命……
“小六定当为君上万死不辞。”
墨楚渊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而后他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
看着窗外连绵起伏的宫檐,红墙绿瓦在金灿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眼眸的寒意更深。
这个皇宫,是时候该收网了……
“呀,你醒了!”
凤琉璃朦胧睁眼,便听见青锁这小姑娘惊喜的声音。
此刻她躺在一张窄小的床上,一呼一吸都牵扯到伤口,她艰难的想做起身子,青锁识趣的把她扶起,担忧道:“凤姑娘,您身体有伤,还是悠着点吧。”
“我没事。”凤琉璃脸色苍白,虚靠在枕间。
她看了看青锁,发现她身上的几处鞭伤已经包扎好了,还包括自己的伤,感激的道谢。
“不不不。”青锁摆摆手,“要不是凤姑娘出手,青锁今日就可能死在青栀姐姐的鞭下了。”
她苦着一张小脸,目光回到凤琉璃的伤口,语气愧疚极了。
“凤姑娘因为我还受了赵嬷嬷的一鞭。赵嬷嬷打人可是出了名狠,这一下可比青栀姐姐的好多下还疼。”
“没事。”凤琉璃宽慰道,“你不必这么自责。就当我与你有缘,我乐意出手相助。”
她以前可是受过比这更狠的鞭打,这一鞭算不上什么。
只是这身体的原主从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山庄千金,身体素质并不是很强,所以她才会受不住,晕了过去。
而这一晕便晕到了晚上头。
不过好在最后她也是做足了气派。
“对了,这里是你的寝屋吗?”凤琉璃抬眼看看四周,发现这屋虽陈设简单但也收拾得干净。空间虽是狭小了一些,但是在昏暗的烛光下也显得温馨。
“是的。”青锁点点头,“刚刚青栀姐姐来过,说今后您同我一起住。因为我入宫不到一年,还是最低等的宫女只能分配到这种最偏的屋子,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凤琉璃淡笑,“跟你住,我感觉也挺不错的。”
这小丫头说话可比今天下午遇见的那两个人好听多了,就是语气谦卑了点,怪不得会被欺负。
凤琉璃重新打量起青锁,白皙的小脸,眼眶微红,长得就是一幅乖巧的小白兔样,说起话来还怯生生的。
她突然反应过来,抓着人家的手,把人的袖子一掀,细瘦的胳膊上布满青青紫紫的新伤九上,再看向另外一条胳膊也是如此。
“诶,凤姑娘。”青锁慌张的想盖上却听见她心疼的一问。
“你经常被那叫青栀的家伙罚吗?”
青锁一听,支支吾吾的回答:“这……青栀姐姐对新宫女的要求比较高。”
哦,也就是说被打被罚是经常的事。
凤琉璃轻叹一口气,忍不住问道:“像你这般年纪的女孩长得又那么乖巧,何必要入宫接受社会的毒打?”
青锁不理解她口中的“社会”,但还是说清入宫的原因。
“青锁从小无父无母,早些时候是被人拐走,在他家中干了几年活。而后被转卖进宫里。”
“原来是这样。”凤琉璃喃喃道,起了恻隐之心。
无父无母,又是被拐,还跟她凤琉璃早期的童年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