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村子里的人看起来很排外,但他们也就是临时待一晚,再怎么排外也排不到他们身上。
囫囵休息了一晚,三人在天色破晓之际又再次上路。
“姬家村还有多远?这里的村子是不是都这么排外,会不会不让我们住下啊?”
“不会,我们村的人很善良,很乐于助人的,今天中午差不多就能到。”想到很快就能见到让他悔了上千年的父母,姬忆安脸上浮现出浅浅笑意,双眼盛满幸福。
“和爹娘弟弟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其实是他们从溪边捡回来的养子,这一点他们从来没有隐瞒过,自我懂事后便直接告诉我了。”
“但爹和娘却从来没有因为我是养子就对我不好,反而因为心疼我的身世对我愈加疼宠,即使后来有了弟弟也从未对我少过半分珍惜。”
“他们说我是上天赐予他们的礼物,是珍宝,才不是可以随手丢弃的物件。”
“他们给的爱真的很多,我有时甚至感激那对无缘相见的父母丢弃了我,让我遇到了现在的爹娘,因为恐怕即使在亲生父母身边,我也不会比在这里更幸福了。”
于瑶仅仅是听他描述就能感受到他对曾经的生活多么喜爱了:“那你怎么这副表情,回家不开心吗?”ωωw.cascoo21格格党
明明他的描述幸福温暖,神情却充斥着哀伤。
慕容策非常“有眼色”的即使扎心:“你忘了,他昨天说家里出事了,所以才着急回家。”
“哦,对。”难道是死全家设定?
如果于瑶有姬忆安的剧本就知道她虽然猜中了,但格局还是小了,不止死了全家,全村都被血祭了。
毕竟“主角”的父母不是那么好当的,小时候会有一个很短暂却幸福的童年,懂事之后就开始出事,然后心怀恨意的成长报仇,成功进阶一代大能。
就是不清楚上辈子他成没成大能,又是怎么死回来的,于瑶好奇的对着姬忆安瞅来瞅去,瞅的一早上都在面对后脑勺的慕容策分分钟又炸了。
马
。鞭一搁,抬手把她的脸掰了回来:“一直看他做什么,他都老了,哪里有我鲜嫩,你看我!”
姬忆安无语的摸了下自个儿的脸,八岁哪里老了,但是他不敢说话。
“噗……”于瑶没忍住笑了下。
“有什么好笑的?”慕容策摸了摸脸,以为自己脸上沾东西了她才笑,没想到他一摸,于瑶笑的更厉害了。
“噗哈哈哈哈哈!!!!对,你,你鲜嫩,特别鲜嫩!哈哈哈哈哈……”
于瑶笑的肚子都疼了,有生之年第一次听到这么形容自己的人,连蓝星和星际的小鲜肉都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
不过三岁确实是个非常鲜嫩的年纪,两面炸至金黄,隔壁于瑶都馋哭了!
于瑶抹去两滴笑出来的鳄鱼泪,又抬手捏了捏慕容策的脸蛋,果然鲜嫩柔软好捏极了,怪不得哥哥们都爱捏她脸。
对比了下两人脸蛋的手感,于瑶还是觉得自己的软绵绵捏起来比较舒服,慕容策的脸虽然也软,但皮肤要更紧绷一些。
如果说于瑶是棉花,慕容策就是包着棉花的皮质沙发:“还是我的舒服。”
捏他还不如捏自己,手感一级棒!
慕容策被捏脸本来还没什么反应,结果就看到她反手去捏自己的脸,一捏一个窝窝,松手又弹起来的样子看的他手还没动,灵魂却都仿佛跟着她的动作一捏一揉,眼睛都要看直了。
最后还是没忍住伸出了罪恶之爪。
“怎么样,是不是手感超棒!”从脸蛋手感上打败慕容策,于瑶骄傲极了。cascoo21格格党
他们这些互动,姬忆安也有些眼馋:“我能不能……”
“不能,住手!”看到姬忆安伸来的手,慕容策果断一把拍开不许他摸。
姬忆安只能委委屈屈的接过驾车的任务,他真是太卑微了,连个小孩的脸都摸不起,重生回来一点儿长进都没。
“你怎么又欺负他!”
“他想摸你脸!”
“说的你好像没摸一样!”一天天的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我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不
。都是小孩子。
“我,我……”慕容策搜肠刮肚一番,突出一句话:“男女七岁不同席,他八岁了!”
“……”你tnnd真是个人才!
这都坐一块睡同一辆马车两天了,这会儿扯出来个男女不同席。
慕容策自己还把自己说的理直气壮了,站起来就要和她换位置把她和姬忆安隔开,结果想到这里是边上,比较危险容易颠簸下去又原地坐下。
总之这一天半的旅途整体来讲还算愉快,吵嚷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近中午的时候从官道拐下小路,弯弯绕绕没多久就到了一个村村口。
大中午的时间,村口却连个人影都没,怎么看都不同寻常。
“这怎么回事?”死寂一片什么声响也没有,难道是个无人村?
姬忆安却没有回答,神色中沉甸甸的,仿若平静的大海,底下却充斥着暗流汹涌。
马车又往前驶了一段这才停下,姬忆安把手里的缰绳放下,小马车后站到了一个灰扑扑显得破旧不堪的门前。
明明只是伸手敲一下的事,他却抬手都抬了好几次,好像那手上绑了多重的秤砣,看的于瑶心急。
“我帮你!”慕容策才懒得关心他有没有什么近乡情怯,想怯回去慢慢怯,手一撑跳下马车,砰砰砰就开始敲门:“有人吗!?”
这一下把姬忆安吓得手都僵住了,他也没想到已经过去千年了,自己在即将见到亲人的时候还能如此胆怯:“你别……”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妇人的轻唤,声音就在门后,却似乎顾忌着什么不敢开门。
人都还没见到,只听见两个字,那尘封在心底角落的疼痛和思念便立刻翻涌了出来。
千年过去,他们的声音合该早已忘却,面容也不再模糊不清,可是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便让他能够确定就是他的母亲。
不过一瞬喉头便胀痛不堪,眼睛泛起泪水,血丝也一点点爬了上来,想说出口的话都似乎梗在其中,拼尽力气才能吐出一个沙哑粗糙的字来:“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