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我出现在一间教室里,黑陨石质地的四壁上嵌着像电路一样的铜色线条,还有电光从铜条上面经过,空旷的教室内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课椅上听课。
这种环境怎么这么熟悉!啊!这不是天国之城的环境吗?我又继续做之前那个梦了吗?但这次不一样,以前身体不听控制,而这次我可以自由活动了。
讲台上一位男士身形及声音的老师,正指着黑板上的dna图案,在给我讲生物课:
“在最远古的地球上,一片荒芜死寂,大地干涸,山川孤立,逐渐水气凝结成了云朵,奔腾的河流汇聚为海洋,炙热的熔岩通过火山口喷涌而出。
终于在某一天某一座海底火山口的旁边,各种物质在各种环境的相互作用下产生了小分子有机化合物,这些有机化合物再经过漫长岁月的孕育,逐渐形成了地球上的原始生命,从海洋逐渐扩散到陆地。
自从有生命的第一天起,生命就好像被赋予了三个坚定的使命:努力生存,不断繁衍,择机进化。
这三个写在基因里的使命从未停息过,一直发展到现在,地球上动植物种类繁多,生机蓬勃。”
老师讲了半天,一次头都没有调过,我想看看他长什么样,是哪一位老师,但是这位老师始终面对黑板不转过脸来,且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于是我就给老师提了一个问题,我觉得老师回答问题时一定会面对着我。
“老师,我们地球上的生物在不断的繁衍和进化,这种不断延续的目的是什么?生物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此话问完教室里一片寂静,老师并没有转过身来,依然面对着黑板,停顿了片刻才回答道:
“生命存在没有意义!如果地球当初没有繁衍出生命就会和火星一样,一片荒芜。八大行星依然会遵循着自己的轨道,太阳系会照常运转,银河系也会照常运转,宇宙更会照常运转。
有没有人类或者说有没有地球,相对于宇宙来说都一样,所以人存在于在这世上没有任何意义。”
我越听越不舒服,极力反驳道:
“那没有意义我们为什么不去死?”
“你可以去死!你死与不死是等价的,而且我可以用假设证明法去证明,如果从量子角度来讲人的意识就是神经元上的一堆逻辑代码,就像电脑里面的程序数据一样。
如果现在把你的意识完全1:1的复制到另外一个克隆体上,那被克隆的这个人就和你有完全一样的意识、记忆及人格,你和他就是同一个人。
现在把你杀了,另一个和你完全一样的你,依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杀了等于没杀,就你个人而言死与不死是一样的。你被复制与否,跟你本体也没太大关系。”
这一番话直接把我干懵了,心里万般不服气,自己活的好好的,怎么可以说死就死呢!怎么可能没有区别,这就是个谬论,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回去,本来只想看看老师的脸,现在搞的开始怀疑人生了!
生物老师停顿片刻后接着说道:
“生命的存在相对于宇宙没有意义,但活着相对于自己是有意义的,因为人类进化出情感和审美,创造出了文化娱乐及艺术,然后自我感受所创造的美好,这个过程是愉悦的,所以你会觉得生命是有意义的。
至于生命终将走向何方,这个问题太大了,课时不够了,以后再跟你讲吧!我先把今天的课程讲完。”
生物老师用手指着黑板上的微生物图案继续讲道:
“有一种看不见的缓步小动物,他叫做水熊虫,外形有点像八条腿的小猪。他的生存能力极强,遍布世界各地,无论在喜马拉雅山顶,还是在马里亚纳海沟深处,都有它的踪影。
它们还可以在零上150度的高温,以及零下272度的低温中生存。即使在没有水、食物、空气的情况下,它们处于休眠状态也能活30年。
地球上还有一种繁殖能力超强的小动物,它叫做旅鼠,有点像我们常见的小仓鼠。他们善于打洞,成熟后一年可以生产8次,每次可以生育12只幼崽,而幼崽在12天以后便会具备生育能力。理论上一对旅鼠一年可以繁衍出160万只旅鼠,堪称生育之王。
为了能取得在环境中生存中的优势,因地制宜,猿猴做出了一次最完美的进化,从四足类动物进化成了直立行走的人类。将前肢闲置出来,做更多复杂的事情,这才让人类提高了智慧,登上了食物链的顶端。
地球在宇宙中就像一粒尘埃,微不足道,而就在这颗不起眼的蓝色星球上,动植物加在一起近1000万种。
它们每一种都以不同的方式在抢占着自己的一席之地,夺取食物,霸占资源,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为了种族能延续下去,生物之间是厮杀,是逃避,还是进化,或是灭绝被取代,都在遵循着一些看不见的规律,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生物老师讲完最后一段话手指也从黑板上一组黄雀、螳螂、蝉的图案处放了下来。但仍然很执着,愣是没有转身。
我依然希望能看到老师的长相,乘还没下课赶紧又问了一个问题。
“老师,我们宇宙中有外星人吗?外星人具体长啥样?会和我们长的差不多吗?”
生物老师没加思索的回答道:
“我们的宇宙大到超出我们的想象,按照概率学来说肯定会孕育出外星生命,而且还不少。
但长的像人类这样,几率很小。我们的地球上将近有1000万种生物,他们外星人很可能像其中的任意一种。比如变异升级版大螃蟹或是蜘蛛,或者是多种生物的叠加形态都有可能。
生物的形状主要基于适应周边的环境,或者说是星球的环境所促成的。而每个星球的构成元素有所不同,环境更是千差万别,所以造成生物形态也会是各式各样,甚至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老师说完这一段话依然没有转身,并直直地站在那里,我有点急了,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开始站起身来向老师走去。
就在我快要接近老师的时候,讲台侧面的石门打开了,进来了一个人,那不是迪卢卡吗?只见他指着那位老师说道:
“达尔文,你又在信口开河了,一天到晚的进化论,你以为没有银河之父在你们地球播下生命火种,你们真的能自我生成吗?生命的自我生成的复杂程度,犹如一阵风把一堆废铁吹成一个机器人这么难!
你说人是由猿猴自然进化过来的,那我问你,你们考古学家找到一块中间过渡的,类人猿骨骼化石了吗?
你们确实是由猿猴进化来的,但是,是由于我在9万年前做了一次大幅度改造才实现的,也是在那个时候给你们基因里写入了人形范本的标准,保留你们一部分自然择优进化的能力。
那次改造是由于银河之父嫌你们进化太慢才督促我这么去做的!包括第一颗生命的火种也是银河之父种下的,根本就不是你们自然进化而成。”
我见迪卢卡进来了,也就没在继续往前走,就在原地站着听他的说话。
此时,迪卢卡口中的达尔文侧头看向迪卢卡,并反问道:
“好,我们是银河之父种族创造出来的,那又是谁造了他们呢?”
此话问我,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他们两人四目相对,整个教室里陷入死一样寂静。
现在我也可以看到达尔文的侧脸了,就和书本里图片上的样子差不多,是一位留着长长胡子的老人。
我看他俩僵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我就从迪卢卡进来的那道门走了出去,出来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庞大的天国之城,往哪个方向看都差不多,我便开始随便逛逛,并同时在寻找回自己住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