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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大哥,后续的赛程安排希望您能亲临现场指导建议,以便帮我们查漏补缺。”
“没问题,我到时一定前来观摩。对了,千绣,你打算给初选定多少名额?”
阮千绣沉吟道“就合城主的意思暂且先定百人吧,这百人由符合标准的孩子参加,然后角逐筛选而出。不过依我之见百人还是多了,最终应该还是要再进行一轮对决再筛选一遍。”
“嗯,你整体的计划很明确,就照你想的去做吧,城主有句话说的很对让你负责这事儿确实没人会质疑,你的为人作风我们都很清楚。”
看着满是信任的双目,阮千绣倏尔单膝跪地郑重地行了个军礼,她一脸恳切地说道“将军,您有空还是多去去军营吧,将士们都很想您。”
这番举止,令着实一惊,仓卒间他慌忙上前双手扶起阮千绣,随即黯然伤神道“败军之将,愧疚难当,我无颜踏入军中……”
阮千绣焦急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您以前是将军,现在是,将来也必是!为将者的宿命就是守城佑民,若逢战事,您肯定要回沙场的呀,那么怎能脱离军队,生死存亡之际,难道您会袖手旁观吗?!”
一句质问下,沉默无语,阮千绣说的没错,他不会!倘若如此他必将义无反顾地重返沙场!既返沙场那如何能回避得了自己的袍泽兄弟?!
握拳的手指暗暗发紧,激动地说道“扪心自问,我又何尝不想大家,真恨不得能立即出现在弟兄们身边。只是……唉……”叹了口气,他转而落寞挥手道“也罢,不提了,不提了……千绣你以后别再称呼我为‘将军’了,何况你自身也是堂堂统领,一遇战乱那说白了就是将军,不嫌弃的话还是像刚才一般叫我大哥更为合适,这样我内心也好受些。”
阮千绣点了点头,“嗯,潘大哥”
……
早在闻得熟悉的音色,韩冰便知已来,不过他并未上前打搅,只是对着沐白衣歉然一笑“白衣,我与潘家主有些许要事相商,恕不能和你同行,还请勿怪。”
“无妨,无妨,韩兄既有要事,我就不在此叨扰了,容我先走一步。”说罢,沐白衣便欲离去。
韩冰一把抓住沐白衣的手腕“白衣,且慢,服药一事还得许我多叮嘱几句,令堂乃是普通人无法同我们一样直接将草药炼化吸收,所以待草药送到,你取其茎切段煎成汤,折其根焚成灰,撷其花叶于臼中并添入根灰共捣直至二者完全融合,最后你将所得之物捻为药丸。如此以汤为引服下药丸,药性最佳;该药分三剂,每日服一剂,三日之后,我让竹欣去给令堂复诊,以查伤情。”
沐白衣心里默念了一遍,随即躬身抱拳“韩兄大恩,白衣铭记!”
“起来!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两人把臂相叠,韩冰微笑着说道“快回去吧!”
“韩兄!告辞!”
伴着沐白衣的远去,与此同时,、阮千绣二人却是径直朝韩冰走来,不知不觉中已经临近他的身边。就如韩冰能听音识人一般,早在迈出府门的一瞬他也寻到了韩冰的身影,兄弟间的默契令他笃定他会等他。
“韩弟!”
“大哥,小弟候你多时了”
“拜见军师!”一旁的阮千绣微微躬身道。
韩冰立时还礼道“阮统领,新年好!新年好!我等既幸会于此,不如一道同行,如何?”
阮千绣心知这兄弟俩还有事商榷,故对韩冰地好心相邀知趣地婉拒道“不了,我尚有不少繁冗琐事,再者百城大比的初选重任交付于我,我理当竭尽所能及早操办以求不负大家期望。”
顺着话意,接口道“也好,一切当以大局为重,千绣你只管选定赛址,拟制规则。至于颁布告示不用太过着急,有众位家主的宣传足矣,凭大伙儿的影响力我料不出半日此事必是满城皆知。”
阮千绣眼睛一亮,“当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事情一多倒是把这先后主次给混淆了,那行,刻不容缓我便不逗留了,潘大哥,韩军师,千绣告退!”
朗声道“好,我等来日再叙。请!”
……
好不容易捱到过往宾客间歇之际,韩冰终于谈及正事,“大哥你不是说好先观事态演变,可刚才怎么和老城主一起到了,而且老城主直接发问,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答非所问,“昨夜城主府遇袭,老城主受伤了。”
“什么?!”韩冰一阵低呼,随后他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大哥,我们边走边说。”
一路上,二人齐足并行,伴着嘴巴的一张一合,韩冰的眉头愈发紧皱。
“这就是城主府昨夜发生的暗袭……”
听罢,韩冰愤恨地爆出了粗口“靠,我说这事十有八九就是王家那帮孙子干的!即使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道“就目前了解的情况还不足有证据证明是王家等人搞的鬼,若真是他们做的倒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原本以为王家只会单方面报复,没想到他们竟会想出如此恶毒卑劣之策,暗杀之余又以‘飞凰翎’栽赃陷害韩府,由此好利用城主府对付我们。可眼下从实际效果上看他们并没有达到目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不管始作俑者是谁,捉摸不透其用意正是我担心的地方,难道说他下一步动作必须要以此次暗袭为铺垫……”
这时,脚步骤然停下,“大哥,怎么了?”
韩冰心有察觉连忙折身相问。
“韩弟,我思来想去,如果此事不是王家所为,那意味着陷害韩府的另有他人。任何计谋的决断不外乎动机和回报。如今韩府势运兴旺,欣欣向荣,因为弟妹的关系名声远播大半个北冰域甚至到了天下无人不识君的地步,城外百姓或许不知道冰雪城城主是谁但一定知道医圣‘竹欣’是谁,城外尚如此那城内呢…且容我一问,你觉得寒溟潇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冰手指捻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答道“枭雄!”
眼神一凛,“不错,不得不承认他的确配得上‘枭雄’之称。不瞒你说,方才府上八字销四,包括我在内的大多数人都觉得此乃不祥征兆,可他呢,轻描淡写便将其说成了百年难遇的大吉大利之兆,这番措辞手段立竿见影几近完美。历代城主最忌讳的便是功高震主,就这么一个枭雄,你说,韩府如此巨大的‘威胁’他怎会无动于衷,倘若这次暗袭陷害真有寒溟潇的默许乃至参与那就非常棘手了。韩弟,趁眼下并未发生太大的变故,尔后韩府定要谨小慎微,以免引火烧身啊。”
韩冰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大哥所言极是,在你之前白衣也已经和我说过相同的话了,其中利害我和父亲何尝不明白,早在年前,我就已经密告府下门生亲信务必低调行事;城外的丹药往来也全面中断。不过病患到底是无辜的,依竹欣的性子要让她舍弃病患怕是万难。”
言罢,霎时陷入沉静,他将手轻轻地搭在韩冰的肩上,停了小会儿后神情复杂地拍了拍,既而重新迈开步伐,自言自语道“由一个枭雄主持冰雪城大计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余光瞄到韩冰赶上来的身影,转移了话题,“韩弟,至于你刚提出的疑问,也好解答。寒溟潇归根结底是老城主的亲侄儿,他终究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迫不及待的发问,这无非缘于心中的急切或者说想以寒溟潇的‘解释’来消除心头的不安。亲侄儿谋害亲儿子,要是成真,对他的打击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们当理解他。”
“呵…就寒溟潇那套‘解释’,大哥,你信吗?反正我是半信半疑,也不知道老城主心里咋想的。”
“那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事了,说起来我此行会见老城主的所做所为确是有些不光彩,本来呢是别人的家事而我却以自己的猜想有意引导老城主的思路。这人啊,终归还是有私心的,我也不例外。其一,是为了缓解你我两家的被动局面,其二……这其二嘛,当初寒溟潇下令将潘府逐出冰雪大道的场景我可是不敢忘记半分啊。”
韩冰淡然道“大哥,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如此的人才算得上真实,不是吗?!”
“既已发生的事情自是无须纠结,优柔寡断不是你我该有的性格。当务之急是为接下来的百城大比做好准备。”
听完的话,韩冰轻轻颔首,也不知是突然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要是告诉那两个小家伙此届百城大比的命运是由一群少年主宰,想必他俩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
冰雪门除了壁垒坚固,锋芒暗藏也是它与生俱来的特有气质,城头的守卫几十年如一日丝毫没有因为大年初一的关系露出片刻懈怠,相反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那么的肃穆严谨。披坚执锐,严阵以待便是对他们军风的最好诠释。
吱呀——砰!
此时,厚重的城门在两名守卫的推动下紧紧关闭,其外不远处正是刚刚离去的和韩冰二人,作为两位最后走出冰雪大道的宾客,当他俩登上马车的一刻起,热闹一时的冰雪大道终是归于安静;且从这安静之地所得到的消息也将随着各世家陆续返回掀起更上千百层楼的浩荡声势。
而事实上,关于百城大比的事宜已经悄无声息地迅速发酵并逐步渗入到普通百姓的耳中。不过,有必要说明的是,不管百城大比再怎么重磅,它仍旧无法阻挡另一件事情的扩散,那就是在城主府一鸣惊人的表现。假如把前者比作笼盖心头的白云,后者就是刺破白云的阳光。在寻常百姓眼里,白云固然能为天空添姿添彩,可阳光才是他们最想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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