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最怕什么!女子最怕的就是被人说胖。
江晚娘闻言就是一惊,伸手捂住脸蛋:“真的吗!”
其实哪有江轩说得那么夸张,不过是气色比以前好了些许,脸蛋更为红润,眉目之间更为水润了而已。看在黎行眼中,那诱惑力简直难以抗拒。
这些天,黎行被江晚娘支出了京城去处理县主封地一应事宜,也是昨日深夜才回来。隔了几日再看小妻子,只觉心头砰砰直跳。要不是一家子都在桌上坐着,他非得拉着人狠狠亲下去。
“黎大哥,我长胖了吗?”江晚娘转头问黎行。
窗外朝阳探进屋中,江晚娘脸上仿若有金色光芒笼罩,黎行有些呆滞:“晚晚很美!”
“嗤——”江轩不屑一顾:“妹妹你问他,大概你蓬头垢面在他眼里都是天仙。不过,还是得谢谢夏嬷嬷,这才多少时日,感觉你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夏嬷嬷可不敢居功,昨日她和江晚娘上街的时候已经找了个医馆把过脉了,的确是喜脉无疑。见着三个主子都在桌上坐着,便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江晚娘,见她红着脸点了点头,便笑着先给行了个礼,“先恭喜姑爷,要做爹爹了;也恭喜江公子,要做舅舅了!”
江轩先反应过来,一拍折扇:“这是个好消息啊!得写信告诉爹娘。”
江晚娘也打从心里欢喜,不过,选在今还是有她的考量的,“哥哥,先不忙,等春闱放榜后再说吧。”
会试三场已经结束,十日之后便会张榜公布名次。按照大炎朝历来的惯例,会试张榜名单共一百人,前五十名能够在张榜的三日后到皇宫参加殿试。殿试是当场判卷,决出一二三甲,一甲三人,二甲十人,剩下的便是三甲。五十到一百名也会在礼部安排的地方回答同样的卷子,若是判了优秀的等同三甲,但若是没达到优秀,便会赐同进士出身。
江晚娘对自己哥哥的学识相当有信心,觉得他定然能够蟾宫折桂,一甲不清楚,二三甲肯定没问题。所以要等到春闱放榜后一起写在信里告诉爹娘。
江轩想想也觉得这样安排不错,此次试题都是他曾经想过的,答得很顺利。不敢对外夸口,但他其实已经胸有成竹。
和反应快速的江轩说完,她才想起,黎行怎么没反应!
她虽然还不到十八,可黎行已经二十三,槐树村这么大年纪的男子,有的孩子都好几个了。也亏得她是嫁给黎行,不但黎行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黎奶奶还主动让她晚点生孩子。
可是,她真的很想生孩子,给黎行生孩子。现在终于怀上了,她高兴了好些天,好不容易能和最爱的男人分享,她希望他和自己一样喜悦。
回头看去,黎行脸色未变,整个人木呆呆地,眼神都有些呆滞。这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黎大哥,你听到了吗?你要当爹了。”江晚娘只得伸手去扯黎行袖子,娇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探究和紧张。
黎行这才回神,猛地站起来,又缓缓坐下来,竟像是腿软似的。
不是像!而是真的腿软,黎行就像是朝圣似的看向江晚娘尚且纤细的腰身,再往上挪,终于挪到江晚娘变得有些担忧的脸上。他突然就鼻子一酸、眼一热,声音都有些哽咽:“我……我……晚晚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都怪我,居然没发现,还往外跑……”
江晚娘看他一个高高大大、生得威武硬朗的男子汉居然眼眶含泪,也是跟着有些泪意,听他不断自责,连忙伸手掩住他嘴,“黎大哥,不准怪你自己。是我让你出门办事的,那么远的路,你路上都没好好歇一歇吧。”
黎行捏着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亲了亲:“晚晚,你就是我的命。”
上辈子顾鸿不知道说了多少甜言蜜语,甚至还引经据典,写过不少表达心意的书信。可是千言万语也抵不过此时眼前的这男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两人四目相对,情意悄然流转。也亏得江轩和夏嬷嬷早已见机不对退出了花厅,要不然江轩又得大呼小叫说两人太黏糊。
这几日夏嬷嬷和江晚娘讲了不少孕妇该注意的事项,她便小声的都讲给了黎行知道。黎行恨不得找来纸笔一一记下。
待得这件事情的激动渐渐退去,黎行也说起了江晚娘的封地情况。
江晚娘这个县主和别人都不一样,她不是勋贵家的县主,但她的功绩又是勋贵家无法企及的高度。
因着江晚娘的特殊,她的封地不是县城,甚至乡镇都少,但荒山田地不少,正好让她能够继续种田。
黎行去看过了,一条河流是天然的屏障,三座高山和上千亩的田地,有一个镇和六个村子在封地当中。黎行带着手续过去,当地县令很干脆地做了交接,也把亭长和村长都召集起来,让他们听“裕丰县主”的命令。
“裕丰”是江晚娘的封号,几项政令都是二皇子的人和黎行一起商量出来的。
这些土地都是要耕种新作物,试验新农具的,百姓们如果不愿意,可以拿一笔钱搬到别的地方生活。不愿意搬走的人税务比以前低一成,但要按照县主府的要求耕种土地,至于其他,都没什么变化,甚至因为县主要开垦土地、开发荒山需要大量的壮劳力,几个村子的百姓都能找着活儿干。
原本二皇子就给了江晚娘几个得力人手,黎行也在省城的时候买了两个得力的管事,干脆让他们先把地盘上的县主府给建起来,荒山和田地也都慢慢开始规整。
待得殿试放榜后,黎行才和江晚娘一起搬到县主府去。等待会试放榜的几日里,黎行拜访了好几位妇儿科的大夫,笔记整理了一摞,把江晚娘照顾得越发鲜妍秀丽。
江晚娘的县主封号比会试放榜早两天昭告天下,因着马上会试成绩出来,倒是没有引起多少轰动,只是小部分的人在好奇这个县主是从哪儿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