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曾料到,这一别,就是阴阳两隔。
没过多久,叶爷爷得到了父亲母亲的死讯。
紧接着战火蔓延,他和哥哥就这么隔着一片山海,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再后来,他和叶奶奶结婚了,他到了沪市,找到了父亲当年的心腹,寄了一封信给哥哥。
那时的他,也不知道时局如此之乱,这一封信到底能不能送到哥哥的手中。
整整一个上午,叶爷爷推着时得胜爷爷在这个曾经的家里转悠。
所幸的是这么些年,这里一直都没有怎么改变,到处都有当年的影子。
那些儿时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涌上心头。
“哥,你还记得这棵树吗?”
叶爷爷推着时得胜站在院子里一棵大树下,大树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枝桠上,积雪厚厚的。
“你打碎了阿爹最喜欢的那只砚台,你害怕阿爹打脸,便躲到了树上。”
“我们找了一天,没有找到你,结果,你在树上睡着。”
“你因为睡着了,从树上掉了下来,把手臂摔断了。”
时得胜望着那棵树,久久没有说话。
在这个曾经的家里,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儿时的记忆。
叶爷爷蹲在时得胜爷爷的面前,握着时得胜爷爷的手,低低道:“哥,我们回家了。”
时得胜爷爷眼眸中,透着一股欢喜。
“回家!回家!”
一行人在这里逛到了中午,时寒和叶爷爷担心时得胜爷爷的身体吃不消,更何况时得胜爷爷还有午睡的习惯。
所有一家人,还是回到了叶家小院。
竹青表婶将做好的午餐端上桌,叶爷爷正在照顾时得胜爷爷吃饭时,时寒道:“二爷爷,我来吧!”
时得胜爷爷却没有给时寒和叶爷爷表现的机会。
他拿着筷子,乖乖的吃着午餐。
看起来状态似乎要好了许多。
用过午餐后,时得胜爷爷就困了。
时寒照顾着时得胜爷爷去午睡了,叶琳琅一直等着时寒从房间里出来。
“哥,你这会忙吗?”
时寒问,“我不忙,琳琅,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研究一种治疗老年痴呆的药,我可以给大爷爷用药吗?”
时寒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你研究出来了?”
“没有,还在研究的阶段。”叶琳琅的声音很轻,她低低道:“我的意思是,你愿意不愿意让大爷爷在新药临床阶段就开始用。”
时寒听见叶琳琅这话,陷入了沉静。
他摇摇头。
“琳琅,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恕我拒绝。”
叶琳琅一头雾水,“哥,我研究的药,一旦进入临床试药阶段,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琳琅,我明白你的意思。”时寒停顿了一下,“可能你不太清楚,我爷爷现在的情况有多复杂,国外的一些专家说,我爷爷这种病,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你研究的药,能不能治愈,我不清楚,但请你不要给我、给二爷爷这样的希望。”
希望落空的那种失落感,时寒不想再次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