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染坐到云香楼的包房里时,刚才就欲言又止的凝儿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姐,你把那块玉佩给了他,到时候皇······夫人问起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夜清染淡淡的回道。
“公主,那块玉佩可是娘娘给的,她曾言过,只有公主的未来夫君才能拥有。”
“什么?”
怎么那么狗血?还有用玉佩来绑定未来的另一半的?
即便是凝儿告诉她这件事,她也不甚在意。
她的夫君,岂是人人都能当的?
“公主。”
“好了,给都给了,到时候我就说丢了便是。”
难道以后没有玉佩她就不能嫁人了?
凝儿见夜清染如此态度,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希望皇后娘娘不知道公主的玉佩是给了一个小乞丐就好。
不然她这个丫鬟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六年后。
夜清染刚过了十六岁生辰,夜帝跟皇后给她举办了异常隆重的及笄礼。
在这个朝代,十六岁就是成年了。
在这六年里,这个世界的碎片还是没能找到,夜清染都有股想要把小七回炉重造的冲动。
所以已经有两年的时间小七没有出声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已经不存在了,但夜清染是跟它灵魂绑定的,自然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但她给它下了令,只要不是有这个世界碎片的消息,不准跟她说话。
所以小七这一沉默就是两年。
夜清染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盯着池子里的鱼在抢食。
这时,凝儿从从不远处走来,“公主,听说您六年前送去军营的那个少年现在立了军功了。”
夜清染正无聊着,听到凝儿这话,来了些兴趣。
她坐直身子看向凝儿,脸上是淡淡的笑,“哦?他立了多大的军功?”
说到这,凝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听说他救了军中的主帅宋将军,宋将军就把他留在身边当着个正九品校尉。”
夜清染听着凝儿的话,有些奇怪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凝儿听后笑了一下,“公主,当初不是用您的身份把人送到了军营里的吗?所以衙门那边时刻关注着那个人,这不昨日刚有了消息,今天就给送进宫来了。”
“是吗?”夜清染的语气淡淡。
她突然想到,自己似乎还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呢。
“凝儿可知那人叫什么?”
凝儿似乎知道夜清染会问这个问题,“就知道公主会问,那人叫陆青恒,您送他去军营那年他竟然只有八岁,但衙门那边的人回话说,他在军营虽然是最小的一个,但他做的事却比那些成人的兵做得多。”
夜清染听到凝儿说他入军营的时候只有八岁,她都不由愣了下。
她以为当时看他那么瘦小的原因只是因为他饿瘦的,却不想人家真的是才几岁。
这一想想,自己是不是把人家一个小孩子往火坑里推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她当初的力荐,也不会有他十四岁当校尉。
这样一想,夜清染又心安理得了。
亭子外,一个太监过来传话,“公主,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夜清染现在一听到皇后娘娘这四个字就头大。
“嗯,你先回,本宫等会就到。”
太监得到她应允,恭敬的回了个礼离开了。
夜清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走吧,去凤仪宫。”
在去凤仪宫的路上,夜清染呼唤小七,“小七啊!你真的还不知道碎片在哪里吗?”
她已经十六岁了,在这个古代里十六岁就能嫁人了,现在她天天被皇后催着相看驸马。
她再找不到碎片的话,她就要嫁人了,到时候她还要用这个嫁过人的身体去攻略碎片,刷心动值?
那不是在开玩笑吗?
小七终于听到小主人的呼唤了,它激动得想哭,【小主人,小七的权限在那里,小七也没办法。】
“废物。”夜清染冷然道。
小七又闭嘴了。
————
夜盛王朝跟南阳国的边界处。
陆青恒虽然只是一个小小校尉,但宋将军在那次被他救了后知道他竟然是一个领兵的将才,所以自那次以后,每次商量战况的时候,军帐里都会有他。
宋将军还时不时的问他的意见,而每次问他的意见时,他说出来的都是头头是理,这也让最开始看不起他的将领们对他刮目相看。
武将们都是那种比较率直的性子,所以他们欣赏的人也都是有能力的。
陆青恒有能力,所以那些跟在宋将军身边的副将和将领也都喜欢他,喜欢提携他。
一年的时间陆青恒又立了不少军功,直接从正九品升到了正六品。
别看只是正六品,这六品的官可是皇上亲封的,当然也是宋将军给上了折子。
此时的陆青恒已经十五岁,也有了自己单独的营帐。
在一次战胜庆功的时候,他在军营里听到了有关嫡公主的传闻。
“你们听说了吗?我朝的嫡公主已经十七岁有余,还未选驸马。”
“可不吗?听京中传来的消息说,咱们公主说了,待她到二十岁的年岁还未遇到心仪的驸马,她就在军中找一个将军。”
“啊?军中的将军?现在军中适婚的将军没几个吧?”
“······”
几人的谈话传入陆青恒的耳中,他也只是笑笑。
但他还是觉得这位嫡公主还挺倔强的,身为皇室的公主,竟然要自己选驸马。
这时,陆青恒隐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一个刻烙在自己心底多年的名字。
一个喝醉的小将领醉醺醺的开口,“那个叫夜清染的夜氏嫡公主是我见过最有胆识的,如果等她二十岁的时候我能成为一代名将,那我是不是有机会?”
“你不想活了?公主的名讳叫你也敢叫。”
陆青恒的脑子里此刻只有夜清染那三个字。
他走到那个喝醉的小将领身边问,“你刚才说我朝的嫡公主叫什么?”
那个小将领喝醉了,醉眼朦胧的说:“夜清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