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茗雪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正看到沈周景双手抱胸,穿着精致的手工西装,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形。
他不会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戏了吧?左茗雪总觉得他的笑容不怀好意。
这些天左茗雪已经习惯看他穿病号服了,突然穿得这么正式,倒让她有些不习惯起来。
沈周景走了进来,他身边有很多保镖跟着,此时都非常自觉地排在了走廊上,但即使是这样,光是排排站的保镖,这个架势都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
他停在了距离左茗雪十来步开外,对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他以为自己在遛狗吗?
左茗雪非常气愤地想着,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站在原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沈周景也不生气,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着走到了左茗雪的身边。
他伸手揽住了左茗雪的肩膀,强迫她靠向他的肩膀,低头说道:“好伤心,我过来给你撑场子,你居然还这么冷淡。”
他嘴上说着伤心,表情可没有伤心的模样。
一家戏变成了群像戏,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开始兴奋了。
左茗雪没有理会他,问道:“你终于舍得从医院里出来了?”
“可能是心有灵犀吧,我今天总觉得心神不安,就想来接你,果然,就碰到这么一出大戏,左总,在这里澄清一件事,我没有想让你女儿做小,如果她愿意,沈家少奶奶的位置,随时欢迎她来坐。”
左茗雪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沈周景,虽然她知道他说的是场面话,但这也是在为自己说话,沈家少奶奶的位置,可不是人人都能坐的。
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说,也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于情于理,左茗雪都感激他。
“沈总,这是我们左家的家务事,希望你不要掺和。”左霆并没有理会沈周景的话,他的眼神转向了左茗雪,“茗雪,今晚和爸爸回家,我有事情和你说。”
“左总还知道是家务事,”沈周景的眼神一凛,“那怎么你们的家务事要讨论沈某的私事呢?是我沈家没落了,还是我沈周景看起来好欺负呢?”
沈周景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是挺瘆人的,左霆就被他震住了。
左霆的表情不自然,有些迟疑地说道:“这是我一时口误,我也是太生气了,希望你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我也只是想让茗雪回家而已。”
左茗雪不太明白为什么左霆突然这么执着于要让她回家,难道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左玉雪站在一旁,很乖巧的扶着左霆的手,并没有发表意见,可劲的卖乖。
左茗雪见不得她这个模样,挑衅的说道:“什么时候姐姐不在那个家了,我就回去。”
“茗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理了?”左霆痛心疾首,“你姐姐的妈妈去得早,她只有我一个亲人了,你要她去哪里?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良心?”左茗雪嘲讽的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你说得对,左玉雪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也只有陈韵一个妈妈,你觉得左玉雪可怜,我觉得妈妈可怜,希望你能够将心比心,不要道德绑架!”
又陷入了一个死局,左霆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好像一口气上不来的虚弱模样。
“左茗雪,你是不是非要把爸爸气死才甘心?你怎么这么不孝?”
“你孝顺,”左茗雪不甘示弱,“你孝顺也没见你叫救护车。”
左霆根本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自私的人活得都比较久,前世他是意外去世的,也不是因为疾病,可以说,一直到五年后,左霆都没有生什么病,好的好。
左茗雪真是服了他,现在连戏都演上了,他和左玉雪这一搭一唱的,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茗雪,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回家慢慢说,你有什么不满,我和玉雪之前也聊过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摊开来说,我们一起改进,你看行吗?”
左霆居然放软了语气,这远超出左茗雪的意料。
因为左霆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子主义者,他是绝对不会对着自己的儿女妥协的,为了维护他那种可笑的大男子尊严,甚至会做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
比如当众给左茗雪难看,像今天这种情况,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左茗雪思考了一下,“是不是爷爷来了?或者说,爷爷要来了?”
不过倒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爷爷来了。
左茗雪的爷爷有两个儿子,左霆算不是什么受宠的,从小对左霆的教育就非常的严格,导致左霆一直对他存着一份天然的敬畏心,爷爷很喜欢左茗雪,当初对左玉雪进门就非常不满。
要是爷爷来了,却在左家没看到左茗雪,一问起来,发现她和陈韵已经搬出左家,免不了又要斥责左霆。
如果是这样,倒也能说通为什么左霆对她回不回家这件事情很关注。
左霆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左茗雪觉得自己猜对了,怪不得突然对着她献殷勤,求着她回家了,原来是这样。
知道了之后,左茗雪并不觉得失望,反而觉得如释重负,毕竟眼前的左霆并没有改变,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他没有想过自己和陈韵为什么要离家左家。
他只是一味的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并且要求周围的人都和他统一步伐。
既然他还是那么自私自利,那自己也没必要和他客气。
左茗雪没有说话,一旁的沈周景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要不你求求我,我把左氏收购了给你玩,不受这个气,好不好?”
他这个人真是半点都没有正形,左茗雪懒得理会他。
“好,我今天和你回去。”
左霆的眼神亮了一下,可还没等他说话,反而是沈周景先开了口,“那你回去也不要留的太远,记得今天回来,我在别墅等你,你要是不回来,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左茗雪无奈的看了一眼沈周景,拱火,他真是专业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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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拱火他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