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年脊背一僵,脚步跟着慢下来。
“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孟美竹要去机场接他们。
”
他不止派了人盯着孟美竹,还在简瑶被简铭疏绑到孟美竹那里以后,监听了孟美竹的手机。
过去这么久,总算收获了有用的信息。
“安排人明天一早去机场,赶在孟美竹之前把他们给我带来。”
他拧着眉恨恨地说。
田野点头应了声好,匆匆离开,去办他交代的事。
这一晚,傅盛年严重失眠,根本没办法入睡。
他想起简瑶躺在一滩血里的样子,想起他们的孩子……
头一阵阵的疼,仿佛被钝器击打般疼得厉害。
他头疼的毛病有一阵子没犯了,最近与简瑶见面气氛比较轻松,她不像之前那样烦他赶他走,他情绪好了很多。
昨晚他睡在简瑶家里,虽然睡在一楼的客房,可她就在楼上的房间里,那种感觉让他心里很踏实,他睡了一个非常安稳的觉。
本以为头疼的毛病已经好了,没想到简诗回来的消息让他的头又开始疼。
他感觉整颗脑袋都快要炸裂了,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搅着。
他伸手打开台灯,扶着墙走到门前,打开门冲着走廊就是一声喊:“管家。”
他一连喊了好几声,权管家才从房间里跑出来。
原本权管家住在一楼,为了照顾老夫人,自从老夫人去世,傅盛年发生车祸有了头痛的毛病,他便搬到楼上住了,方便傅盛年叫他的时候起夜。
他神色匆匆跑到傅盛年面前,见他脸色难看,一只手用力掐着太阳穴,他连忙把人扶回房间里。
“少爷,又头疼了吗?”
“止痛药。”
“我马上去拿。”
傅盛年的喊声惊动的不止权管家,佣人们都醒了。
有人倒水,有人备药,凌晨两点多钟,整个傅家大宅却是灯火通明。
就着水把止痛药吃下去,头痛的症状很快得到了缓解,药有助眠的作用,傅盛年躺在床上渐渐有了睡意。
权管家守在床边,一直到他阖了眼睡过去才起身离开。
傅盛年睡得并不好,还做了噩梦。
醒来时,具体的梦境他已经记不清,他唯一能记得的是简瑶出现在他的梦里。
在梦中她死了,躺在一滩血里,全身都是伤痕。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眶是热的,喉咙里像被什么硬物堵着,心口揪的疼。
“少爷,你是不是做梦了?”权管家一早就过来了。
见他睡得沉,便没叫醒他。
他一直断断续续叫着‘瑶瑶’这两个字,听得他不禁心疼。
“几点了?”
傅盛年双手撑在两边,缓缓坐起。
“九点了。”
他心一沉,忙问:“田野来了吗?”
“来了,他在地下室,还带来两个人。”
权管家自然认得罗西和简诗,听他这么一说,傅盛年立即起身,衣服都没换,穿着一身睡衣就匆匆下楼,直奔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的门虚掩着,门缝下透出一丝灯光。
他大步上前,一把推开了门,入目是罗西和简诗都被绑在椅子上,两人嘴上贴着胶带,眼睛也被黑布蒙着。
罗西还算正常,简诗已经快抖成筛糠了。
他冷着脸靠近简诗,先将她眼睛上蒙着的黑布扯下来,又将她嘴上的胶带撕掉。
她眯着眼睛适应着地下室刺眼的灯光,看清楚傅盛年的脸,她惊恐不已,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你想干什么?”
“还记得我说过,要你给我的孩子陪葬吗?”
“这位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你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简诗眼眶里凝起泪水,可怜兮兮望着他。
他冷笑起来,“你说什么?”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把我们抓来干什么?你是要钱吗?只要你不伤害我们,你要多少我可以给你。”
傅盛年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居然装不认识他!
罗西听出傅盛年的声音,坐在椅子上不安躁动,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低哑的嘶吼。
傅盛年被他的低吼声吵得头痛,给了田野一个眼神,田野心领神会,几步走到罗西面前,解了罗西眼睛上的黑布和他嘴上的胶带。
看清楚身处的地方和围着他们的这群人,罗西的目光很快定格在傅盛年阴沉沉的脸上,“盛年,你疯了吗?”
“疯的人是你,你居然敢背着我把她们母女带到英国,你有本事回来,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诗诗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要为难她。”
“不记得?我看她是装的。”
“不是,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失忆了。”
傅盛年一个字都不信,“她失忆?”
他恼怒至极,大步走到罗西面前,用力扯住了罗西的衣领,“你知道简瑶受了多大的刺激吗?她都没事,你跟我说简诗受刺激失忆了?”
这个女人能受什么刺激?
她唆使吴青峰和吴俊绑了简瑶,打掉简瑶肚子里的孩子,抽了她的骨髓,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简瑶命都没了。
事情败露,所有的罪名都由吴青峰一个人承担,简诗接受了骨髓移植,身体看起来已经恢复健康,她分明就是坐享其成的那一个。
失忆?
简直可笑!
“当初你在医院的天台上对她做了什么还需要我提醒你吗?你要她陪葬,逼她去死,那件事情让她受了严重的刺激,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她已经不认得你了。
”
“她是装的。”
傅盛年语气笃定。
他一把松开罗西的衣领,冷冷瞥了简诗一眼,咬着后槽牙毫不留情地说:“吊起来,给我打,打到她恢复记忆为止。”
不是装失忆吗?
他倒要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
罗西急了,冲着他疯了一样咆哮,“你不要伤害她,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准你动她。”
傅盛年嫌他太吵,手一挥,田野立即把罗西的嘴用胶带封住。
两个保镖将简诗架起来,用绳子吊起,扯了腰间的皮带狠狠在她身上抽,他面色沉冷,拉了把椅子坐下来,静静看着。
她疼得大喊大叫,眼泪横流,可嘴硬得很,依旧在装。
“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对我?”
她双眼通红,眼泪成串往下掉,模样柔弱又可怜。
飞速中文网(m.feixs21格格党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