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声清脆悦耳。
简瑶身子往后靠了靠,后背靠着椅背,双手抱臂看向简铭疏和孟美竹。
刚刚那一耳光打得挺狠,孟美竹半张脸都红了。
她捂着脸,泪眼汪汪地看着简铭疏,故作委屈地说:“你听我解释好吗?”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骗了我二十年,把我当成傻子一样耍。”
男人愤懑地挥起手臂,重重几个耳光甩向孟美竹,看着她鼻血喷出来,跪到地上苦苦哀求,简诗疯了一样爬起来,冲上去将简铭疏拦住。
“爸爸,别打了。”
简铭疏被这一声‘爸爸’刺激的全身血液几乎要倒流,他一把甩开简诗的手,根本不管简诗的身子虚弱与否,一脚将她踢飞出去,简直像疯了一样。
简诗摔出去两米多远,很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两圈又艰难爬起。
“我不是你爸!”
简铭疏眼里充斥着怒火,那股疯劲儿让简诗和孟美竹怕得瑟瑟发抖。
他脾气不好,火气上头的时候当真是六亲不认。
简诗缓步走到孟美竹身边,将孟美竹扶起来,护到身后。
孟美竹捂着流血的鼻子,眼泪掉个不停,脸上的妆已经花了,模样有点惨烈。
“你们今天就收拾东西,给我滚出简家,你!”简铭疏指着孟美竹,近乎嘶吼:“跟我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他无法容忍被一个女人欺骗了二十年,还帮别人养了二十年的野种。
一想到这些年他偏护着这两个女人,却置自己的亲生女儿于不顾,他心里恨的要命。
“离婚之前,财产是不是要清算一下?”简瑶忍不住开口。
简铭疏转头看她一眼,没等他开口,她笑着道:“孟美竹十年前就开始秘密给吴青峰打钱,到目前为止大概已经转出一千多万,这事儿你肯定不知道,她和吴青峰二十年前就计划好要报复你,破坏你的家庭,拿走你的钱,这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
简铭疏眼前黑了一下,身形微晃,险些站不稳栽到地上。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戏也看了,简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她起身,带着左一走出病房。
人在走廊上还没走出多远,简铭疏追了出来。
男人一脸懊悔地拉住她,眼眶里泛着热泪。
“瑶瑶,爸爸错了,爸爸没想到她们母女竟是这么狠毒的人,你怎么不早拆穿她们?”
简瑶冷笑了一声,甩掉简铭疏的手又气又好笑,“你还反过来怪我了?你自己愚蠢,识人不清,有什么脸怪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爸爸是心疼你啊。”
他的目光落在简瑶的小腹上,她的孩子真的没了,腹部微微隆起,这是流产之后还没有完全恢复。
一想到自己曾对简瑶拳打脚踢,他重重抽了自己一耳光。
“瑶瑶,原谅爸爸。”
原谅?
哪那么容易说原谅就原谅!
“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恩断义绝你当是说着玩的?”
简瑶神色冷漠,没多言,大步朝着电梯走去,她头也不回的绝情,让简铭疏呆在走廊上懊恼不已。
出了医院,简瑶深吸一口气。
天阴得有点沉,看似要下雨。
她坐进车里,安静了许久,对司机说:“送我回去。”
车子不多时就驶进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她让左一下班,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左一却不太放心。
“吴俊还没落网。”
“我知道,不过他现在应该不敢露面,警察到处在找他。”
左一还想说什么,简瑶扯了个笑容,“没事,回去吧。”
她转身走进电梯,上楼。
本以为到家就能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她开了门,屋子里已经有人。
是傅盛年。
男人有这里的备用钥匙,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此时人就坐在沙发里,见她回来,他起身迎上来,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她沉默了好一会,叹口气。
“傅先生能把这里的钥匙交出来吗?”
她不希望下次回来,还在家里看见他。
“你居然真的起诉离婚?”
男人的手臂圈紧她的腰枝,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她挣不脱。
“能放开我吗?”
傅盛年有些无奈地松了手,眉目间的疲惫清晰可见。
“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她下了逐客令,迈步朝房间走去。
傅盛年跟上几步,拉住她的手,并没有用力。
“跟我回家吧。”
“都要离婚了,回什么家?傅先生现在还没清醒吗?”
“别闹了,我知道错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简瑶笑了一下,眼眶有些泛红,她甩开傅盛年的手,咬着后槽牙愤愤地说:“现在知道错,是不是有点晚了?”
她不止一次告诉傅盛年,简诗和孟美竹是一伙的,他偏偏不信她,错把简诗当好姑娘。
“趁我还没有跟你撕破脸之前,咱们好聚好散吧。
”
她忍耐着迈开步子,进了房间。
顺手关上门,她丢开手里的包包,扑到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
她太累了,身体累,头脑也累。
这一觉睡过去,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她是饿醒的,这段时间一直没好好吃过饭,瘦了不少,她爬起来,从包包里翻找出手机,这手机还是警方从阮姐身上搜到还给她的。
联系人仅有几个,都是她熟识信任的人。
她一边往房间外面走一边订外卖,刚要下单便发现餐厅的桌子上摆着碗盘,靠近一些,竟是瘦肉粥还有下饭的小菜。
她伸手摸了一下粥碗,还是热的。
傅盛年知道她喜欢喝瘦肉粥,难道他一整晚没走,早上熬好了粥才离开的?
犹豫了几秒,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了碗旁边的勺子。
盯着热腾腾的粥,她的耳边却不断响起吴青峰说过的话——这就要多亏傅盛年了,如果没有他,我是真找不到你。
她心口痛了一下,一只手摸向已经平坦许多的腹部,忽然就不想再碰这碗粥,眼里也满是嫌恶。
以为给她熬了粥,守她一晚,她就会像以前那样对他心软吗?
她放下手里的勺子,起身退出餐厅。
门铃声倏地响起,她回了回神,大步朝着玄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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