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缓缓起身,走回房间换了身衣服,转身之际,发现简诗跟了进来,她长舒一口气,“滚远点,看见你就烦。”
“你这么卖力,是怕年哥哥在你去养胎的时候爱上我,离开你吗?”
这大概是简瑶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她笑起来,走到简诗面前,拍了拍简诗那张白嫩的小脸,“你哪来的自信啊?傅盛年有碰过你?你都要死了,还那么卖力地住进傅家,我都没嘲讽你呢,你还有脸对我冷嘲热讽,脸皮是有多厚?贱不贱?”
“你……”
“你什么你!我哪句话说错了?”
简诗攥紧了拳头,想打人,被她一把推开老远。
“你有时间在这里胡搅蛮缠,还不如去挑选一块墓地,给自己安排一下后事。”
简诗气的浑身发抖:“你是我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不,我不是你姐,不再是了。”
简瑶冷着脸走出房间,她径直下楼,头都不回地离开傅家别墅坐进车子里,等保镖把东西都搬到另外一辆车上,她示意左一可以走了。
一共四辆车,十分齐整地从傅家大院一辆辆驶离。
傅盛年站在窗户边,看着车子渐行渐远,眸子里晦暗不明。
简瑶这一次似乎是铁了心要离开他,但她不会心想事成的,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她都不应该这么不冷静。
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他必须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谈谈。
他要留住她,想方设法都要留住她。
——车内,简瑶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平复了心绪,然后从包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她手写下一排字,然后将笔记本和自己的手机都交给副驾驶位上的左一。
“别说话,检查一下我的手机,好像被人动过,可能装了定位或者窃听一类的东西。”
看到笔记本上娟秀的字迹,左一明了的点点头。
他在车上找到了一些工具,不太称手,但费了番功夫,还是将手机拆开了。
不出简瑶所料,手机后壳里被安装了一个定位跟踪器,而且是有窃听功能的。
他将这些写在笔记本上,递给简瑶看。
“留着。”
简瑶写下两个字,交给左一。
左一无法理解,但思慎了片刻,还是原封不动地将手机后壳安装回去。
几个小时的车程过去,他们抵达了临海。
别墅里的一切都收拾好了,左一和乔胜南下车,从一对老夫妇的手里接过别墅钥匙,正要吩咐保镖往里面搬东西,简瑶出声制止。
她下了车,仅拿着手机走了进去,而且只带着左一和乔胜南进门,其他人全被吩咐在外面等着。
她将手机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一手扶着腰缓步上楼。
左一和乔胜南紧跟在她身后,一直跟着她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这原本是间书房,但是不像其他房间被人精心打扫过,就连家具上蒙着的白布都没有撤下来。
简瑶将沙发上的白布掀开一角,在沙发里坐下来,抬头对左一和乔胜南说:“不用把东西搬进来,现在天色不早了,我只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把傅盛年安排的人留在这里,你们两个跟我去z市,我会在那里养胎,但是我的行踪不要对外透露,不管任何人问都不要说。”
“那傅总那边怎么交待?”
“不用管他,他的人自会跟他汇报,另外,我需要一部新的手机,新的卡。”
两人点点头,载着简瑶去了一趟城区,购置了一部新的手机,简瑶办了一张新的卡,回去的路上,她不忘在一家餐厅里订了餐。
六点钟的时候,餐车来了,饭菜酒水订了不少。
左一和乔胜南哄骗着傅盛年安排的那些保镖又吃又喝,个个被灌的伶仃大醉,一睡不起。
天还没亮,简瑶便起了身,洗漱之后,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她留下了那些醉酒未醒的保镖以及那部被装了跟踪窃听的手机,坐上车子,与左一和乔胜南秘密前往z市。
她的人已经被事先安顿在了z市,车子临近中午的时候抵达目的地,萧甜为她安排的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楼,先到的保镖们已经在楼上楼下包括室外都安装好了监控摄像头,安保问题尽量做到滴水不漏。
在临海别墅住了一晚,简瑶其实睡的非常不踏实,一晚上醒了很多次,保镖们都醉的人事不省,只有左一和乔胜南堪堪保持着清醒,要说不担心不害怕,那是假的。
好在,她平安度过了一晚。
住进小洋楼里,楼上楼下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保镖,她忽然就感觉安心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走到院子里,欣赏着周边的风景,这里不属于住宅区,这栋两层的小楼离市区其实有些远,位于一个半山腰,周围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空气极好。
快入夏了,再过些时日天气会越来越热。
她算着孩子出生的时间是夏天,便想着给孩子取名为简夏,叫什么傅艾瑶呢?
傅盛年爱她什么了?
他不爱她。
孩子她会一个人抚养,不需要他。
等孩子出生,简诗大概也撑不了多久了。
配型的骨髓岂是那么好找的?
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简诗一死,便是她和傅盛年离婚之日。
曾经,她满心满眼都是傅盛年,为他浪费了大好的时光,如今她决定不爱他了不要他了,对他也仅仅剩下了恨意。
她有预感傅盛年坚决不会同意离婚,所以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跟他继续争执,她会直接走法律程序起诉离婚,孩子未满2周岁必然是跟母亲。
所有的事情她都想到了,她甚至想到离开傅盛年,脱离他的掌控以后,她的生活将会迎来多大的改变。
她和唐霄看日出时唐霄说过的话此刻在她耳边响起,他说的没错,离开傅盛年,她生活里的阴霾会烟消云散,太阳会重新升起,她的生活也会迎来新的。
她真的迫不及待想要拥抱新的生活。
没有傅盛年的生活。
那么卑微地爱了十年,终于她要放下了。
她竟不觉得委屈,不觉得难过,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她忍不住地笑起来,心里头一阵畅快。
狗男人,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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