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手机还没放下,一个号码马上打了进来。
是他安排在汪洋家附近的人。
他接起来,对方向他汇报唐悦月到了那边的详细情况,得知唐悦月去过公园,在那里坐了会,还偷了行人的手机,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个女人真是太不小心了。
丢手机的人若是报警,警方是可以定位那部手机的。
尽管报警的可能性不大,他还是觉得唐悦月做事太莽。
汪洋的家当地警方早已经翻了个底朝天,包括傅盛年的人,当然,他留在那里的人也偷溜进去过。
犄角旮旯都找过了,根本没有汪洋说的什么备份。
当地警方和傅盛年的人今天上午刚撤,危险的地方有时反而更安全。
他派唐悦月过去,并不是为了让她找备份,他知道她找不到。
本来他是需要洛九替他办事的,现在,他觉得洛九改头换面成为唐悦月的事一直被傅盛年揪得很紧,反倒是影响到了他的大事。
唐悦月对他来说没有多大利用价值了,而是累赘。
“老大,什么时候动手?”
他沉默片刻,抬腕看了眼手表:“十二点一过就找机会解决她。”
“是。”
挂了电话,赵曜堂走向酒架,取了瓶红酒,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拿着酒瓶,端着酒杯坐到沙发上,浅尝杯中酒。
一直到凌晨一点,他的人终于打来了电话。
没能灭口。
唐悦月跑掉了。
“没用的东西,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
电话那头的人办事不利,根本不敢说话。
可唐悦月不是一般女人,她不但有身手,还是一个杀人犯,比一般女人狠多了。
唐悦月这一跑,彻底没了踪影。cascoo21格格党
保险起见,赵曜堂早就在安排给唐悦月的那辆车上安装了跟踪器,只是他找到车的时候,那车在一个二手车行,被唐悦月卖掉了。
唐悦月偷的那部手机关了机。
她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赵曜堂心里有点不安,怕唐悦月回来报复他。
那个女人现在算是被逼上一条绝路了,什么事都
。有可能干得出来。
——
又过了一周,傅盛年正在开会,突然接到陈警官的电话。
得知汪洋出了重症监护室,已经转到单人病房,意识恢复了过来,他会都不开了,开着车火速赶往医院。
陈警官与汪洋谈过话了,只可惜汪洋头部受创,一时想不起备份的资料放在哪里,他甚至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在a市,还出了车祸。
傅盛年走进病房时,汪洋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陈警官问了很多问题,让他好好回忆,他试着想过,但越想头越痛,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敲击似的钝痛。
他疼出一身的冷汗,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我想跟我老婆通电话。”
汪洋情绪稳定些,马上想到了老婆孩子。
陈警官在床边坐下来,语气带着安慰的口吻,“汪医生,你的太太和孩子失踪了,目前怀疑他们被绑架的可能性比较大。”
汪洋瞬间受了极大的刺激,“你说什么?”
“我们已经和当地的警方联系上,案件还在侦办。”
“他们什么时候失踪的?”
“你发生车祸那天。”
傅盛年进了病房一句话都还没有说,眼看着生命监测仪上汪洋的心率和血压数据在发生变化,汪洋的呼吸开始困难,他连忙上前,按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医生和护士很快跑了过来,汪洋的情况不容乐观,血压下降很快,医生和护士紧急抢救。
傅盛年和陈警官都被请到了外面。
两人坐在椅子上,许久无言。
“有洛九的消息吗?”傅盛年打破沉默。
陈警官摇了摇头。
不知道人是遇害了还是躲起来了,到现在还无法证明唐悦月和洛九是同一个人,唐悦月的通缉令发不出。
傅盛年眉头皱起,一脸疑惑地问他,“洛九当初涉嫌绑架,被你们扣下过,按理说你们应该采集了她的dna。”
“正常走流程是采集了,后来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系统被黑过一次,丢失了部分数据,相关部门人员一直在恢复数据,我手上要办的案
。子很多,那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没把这事放心上,主要当时没有联想到数据被黑跟洛九有关。”
“当时采集的血样没保存?”
“对于一些非正常死亡,立案的,会做尸检,保留血样,用来入档的不会保存太久。”
“所以只有金虹死亡现场采集到的凶手指纹?”
“是。”
唐悦月把十根手指的指腹都烧坏了,现在指纹已经无法对比。
看来他们唯一的希望,还是汪洋手上留的备份资料和洛九的血样。
汪洋那边抢救过来,医生建议让他好好休息,暂时不要问话,以免他再受刺激。
转眼过去了一个月。
汪洋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即将出院。
关于备份的资料和血样放在什么地方,陈警官一直在追问,他的回答始终是想不起来。ωωw.cascoo21格格党
他的老婆和孩子仍旧下落不明不知死活,案子已经转到陈警官手上,傅盛年没有送汪洋回家,安排了住处给他,陈警官派了两名警员跟他同住,保护他的安全。
傅盛年每隔一两天就要跟汪洋见上一面,询问备份资料和血样的事,开始汪洋说记不起来,后来干脆沉默了。
“你想起来了,是吗?”
傅盛年坐在沙发里抽着烟,暗沉的目光透过烟雾盯在汪洋脸上。
男人坐在他对面,头一点点低下去,一句话都不说。
“当地警方仔细搜查过你家,并没有找到备份资料和血样,东西你放哪了?”
傅盛年不死心地继续问。
汪洋抬头看了他一眼,硬着头皮说:“不记得。”
“你是真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
傅盛年察觉出汪洋出院后,极其的不配合,他想回家,考虑到他的安全问题,傅盛年没放他走,陈警方好言相劝,他才勉为其难在傅盛年安排的地方住了下来。
“你们把我关在这里,算不算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汪洋忽然抬起头,语气带着质问。
“我们是替你安全考虑,暂时让你住在这里。”
“我想回家。”
“如果你想起备份和血样放哪了,我就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