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唇角一勾,来了兴致,“今晚谁想来场变装派对?”
简瑶把手举起来,“我。”
“赶紧让人留位置。”
简瑶哦了一声,忙对负责人说:“酒吧的包厢还有吗?”
“还剩一个。”
“给我留着。”
记下包厢号,简瑶把电话挂了。
她心里其实有点忐忑,今天晚上大概她与洛九要见上一面了。
知道了洛九的新身份,倒是能防了,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反击。
她低着头,在手机上给唐战发了消息,通知他晚上到凤凰会所。
“正好,你们别回去了,晚上还在这吃吧。”沈奕招呼刘管家一声,让管家通知阿姨,饭菜多准备一些。
变装派对自然要变装。
沈奕趁着大家吃饭的功夫,给庄严打了通电话,深渊俱乐部以前是办过特别活动的,有不少活动用的服装和道具,他让人送来了一些。
吃完饭,简瑶在那些衣服中挑了挑,选中一套女巫的套上。
仅剩的那个包厢不大,算是个小包,坐不下太多人,此行有傅盛年和沈奕同行,他们不打算带太多人。
人多惹眼。
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左一、乔胜南,叶子和阿龙,一共七人。
唐战再与他们会合,便是八个人。
那个小包厢刚好挤得下。
傅盛年十分嫌弃沈奕让人送来的衣服,不晓得被多少人穿过,他盯着那些衣服看了几眼,最后挑了个面具戴上。
沈奕穿的是套王子的衣服,三名保镖挑的是护卫装,叶子没得选,送来的女装中除了女巫的还剩一套小精灵的,衣服的颜色还是粉色。
她强迫自己换上,每个人脸上都戴上了面具。
他们走出沈家的时候,一辆车刚好停在院子里。
沈母从车上下来,看到穿着奇怪衣服的几个人从屋中出来,一头雾水。
“妈,你怎么来了?”
沈奕摘下面具,一脸纳闷地看着她。
“你们穿成这样是要干什么去?”
“参加变装派对。”
“知画呢?”
沈奕迎上去,还没回话,沈母嘴巴不停叭叭地说:“我去过医院,本想看看知画,听说她出院了,你把她接回来了吗?她现在的情况能出院吗?不需要医护人员看着吗?你接她回来,怎么不通知我跟你爸爸,害得我白跑一趟,没看见知画的人,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沈奕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妈,你是在担心知画吗?”
沈母狠狠瞪了他一眼,“一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我能不担心吗?”
“她在楼上的卧室。”
“你不陪着知画,大晚上跑去参加什么变装派对啊!”
沈奕唇角勾起笑,伸手抱了抱沈母,“妈,我不是去玩的,是办正事,知画身边我安排了人,我不在,你多陪陪她,如果她醒过来看到你在照顾她,应该会很感动。”
沈母倒没往这方面想。
她只是听了沈奕之前的那些话,觉得童知画挺不容易,挺苦的,她在试着放下心中的成见,想多了解一下童知画。
“我不管你办什么正事,你早点回来。”
沈奕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去去就回。”
几个人坐进车里,阿龙负责开车,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开的是一辆商务型车,七个人刚好坐下。
沈母目送车子驶离,转身进屋。
她脱下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换好拖鞋匆匆往楼上走。
主卧室的门口站着两个保镖,看见她来,并没有阻拦。
她推开门走进去,看到童知画躺在床上,人还是睡着的,她放轻脚步,悄然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握住童知画的手,发现这孩子手背上都没什么肉,身上也是,特别瘦。
沈奕平安回来,童知画又怀了身孕,本该是皆大欢喜的,现在想想,她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缺心眼,非要信什么算命大仙的话。
结果是被人骗了钱,还把整个家搅得不得安宁。
倘若她和沈父没在两个孩子中间横加阻拦,童知画应该不会伤成现在这样。
“你这孩子睡了这么多天,怎么还不醒?是不是还在怪我们?妈知道错了,以后妈不干涉你和奕儿的生活,你赶紧醒过来吧。”
她低声说着话,完全没有注意到童知画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九点钟。
商务车开到凤凰会所的地下停车场。
简瑶戴好女巫的帽子,跟着傅盛年下了车。
男人牵着她的手,径直朝着电梯方向走。
沈奕几人跟在后面。
进入电梯,傅盛年吩咐道:“今晚是观察,所有人都不要轻举妄动。”
话落,他朝简瑶看了眼,“尤其是你。”
简瑶还不服气,嘴角撇了下,“我怎么了?”
“怕你冲动。”
“我不会冲动的。”
“洛九跟过你,你们住在一起有一段日子,你对她的言行举止应该比我们都熟悉,你好好观察一下那个唐悦月。”
“唐悦月就是洛九。”
简瑶语气非常笃定。
“那又怎么样?你有证据?”
“没有。”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踏踏实实观察,她应该比较谨慎,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所有人都止了声,不再说话。
他们朝着举办活动的酒吧走去。
门口有数名人把守,非订位人员今晚是进不去的。
负责人早已经在那里候着。
简瑶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冲负责人点了下头,又将面具戴起。
负责人亲自把他们带进场内。
小包厢在最角落,位置不起眼,对于客人来说,这样的位置不好,但对于简瑶他们来说,这个位置简直绝佳。
进入包厢后,所有人都将面具摘了下来。
斜对着舞台的那扇落地窗玻璃是单面镜,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只能看到一面巨大的镜子。
“今晚客人的名单拿来给我看一下。”简瑶对负责人说。
负责人道了声好,立即在对讲机中喊了话,很快,一名工作人员就把订位名单送了进来。
简瑶把名单拿在手上,发现酒吧的座位不论是卡位还是散位都订满了,订位人中仅有一位姓赵的男士。
她抬头,目光隔着落地窗看向正对着舞台的那个卡座,那是全场最大最贵的位置,今天晚上,那个卡座的低消就8888元。
她看到了赵曜堂,还有依偎在他身边的年轻女人。